第212章 鬥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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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科舉吾有青雲誌!
    李禾對於眼前一幕十分好奇,到底是什麽樣的詩詞引得他們競相爭搶?
    呂燕昭看到李禾好奇的眼神臉上一紅,說道“李公子不必在意,他們平日裏不是這樣的。”
    李禾笑道“呂兄喊我慎之便好,隻是諸位兄台爭相搶奪呂兄的詩詞,讓我十分好奇,不知我可否一觀呂兄的大作?”
    呂燕昭“自然不無不可。”
    說完便拿著自己寫好的詩賦遞到李禾手邊,李禾接過來之後便開始讀了起來。
    “幕君南望海天遙,春至空蒙暮複朝。氣動蛟龍初起蟄,聲催螺蚌盡乘潮。瀟瀟餘響紛傳幄,淰淰輕寒鎮入宵。羈旅有情誰遣此,短檠相對伴蕭寥。”
    隨著李禾的話音剛落,盛興緣便迫不及待的鼓起掌來。
    “好!燕昭寫的這首詩真是上佳之作,聽完便有雨後春蒙之感,不知可有名字?”
    呂燕昭“名叫《幕君山春雨》。”
    李禾也讚道“果真是好詩,呂兄的詩賦之能可見一斑。”
    呂燕昭搖頭道“都是各位兄台捧場,我是沒有那麽厲害的。”
    陳文說道“呂兄何必妄自菲薄,我看咱們應天書院能作詩之人無人能出其右,你當得詩魁。”
    呂燕昭一聽到陳文吹捧的話立馬嚴肅的說道“陳兄慎言,此話可不能亂說。”
    侯雲石馬上碰了陳文一下,說道“陳兄,你說這話莫是要害呂兄嗎?這話可不能亂說!”
    陳文也意識到自己說的話不妥當了,這種話要是傳出去怕不是要把呂燕昭放在火上烤,到時候呂燕昭被刁難,自己作為罪魁禍首也得不到好。
    陳文立馬起身對著呂燕昭行禮道歉“呂兄,是我言語唐突,說了不好的話,還請你不要放在心上。”
    呂燕昭雖是心中不悅,但是他在麵上從不與同窗起衝突,隻好咽下這口氣笑著說道“陳兄這是哪裏的話,你這也是無心之失,我相信屋裏的其他人是不會把這句話傳出去的,是吧?”
    屋內眾人頓時紛紛保證起來,自己絕對不會把今天陳文說的話傳出去一絲一毫。
    李禾在一旁低著頭喝茶,盛興緣也在一旁細細品讀著呂燕昭的詩作,似乎對屋內發生的事情一點都不知曉。
    接下來眾人又開始說話活躍氣氛,主要是陳文四人不斷捧著呂燕昭,當然盛興緣也是被捧著的一員,至於李禾便是被人徹底無視了。
    李禾也不惱,他也是看出來了,這個所謂的詩社主導者便是呂燕昭,而盛興緣因著身份地位的原因也從沒有人找他不自在,李禾是他的師弟,自然也跟著沾光,最起碼沒有被人為難。
    氣氛活躍起來之後,侯雲石便提議道“我們不如再以一物為題,一人作一首詩,先出第一如何?正好盛兄也在此處,也省的咱們水平不夠,不能盡興。”
    姚鼎也說道“也是,詩社裏那麽多人隻有咱們回來的早,其餘人怕是還要晚上一兩天,不然也不會不盡興。”
    陳文“既然是要拿第一,自然是要有些彩頭,不知這彩頭拿什麽好。”
    管同道“我聽說呂兄的小樓新進了一種佳釀,名叫千金醉,據說甘冽清爽,是一等一的好酒,不如便以這千金醉為彩頭吧!”
    李禾聽到千金醉三個字差點嗆到,他深呼吸了一口氣,緩緩把茶杯放下。
    這個千金醉不會就是自己寫的那個方子吧?
    李禾不由問道“不知這千金醉銀錢幾何啊?”
    管同說道“我聽管事的說,一壺隻要五十兩銀子。”
    李禾的眼皮跳了一下,五十兩銀子,自己當初和吳興定的多少銀子一兩來著?
    哦,四兩銀子一兩酒,大概是二十兩銀子一壺。
    李禾看到眾人把彩頭定了下來,便問道“這千金醉價值不菲,管兄就那麽舍得嗎?”
    蓋因剛剛管同已經說明,彩頭的銀子由他付,相應的他也不會參加此次比試。
    管同笑道“我外祖家時代經商,這些銀子還是能拿得出手的。”
    李禾不出聲了,富n代啊,怪不得。
    彩頭既然已經定了下來,這詩的題目自然也要定下來。
    既然彩頭是管同出銀子買的,這題目也便由他定了。
    管同想了一會兒說道“既然彩頭是酒,不如便已飲酒為題吧,以一炷香為限,在香燃盡之前沒有寫出來的視為放棄。”
    眾人稱善,均開始磨墨提筆。
    詩社的房間格外大,本就是為了才子們吟詩作對才建的屋子,自然會有眾人寫字的地方。
    在靠窗的位置擺放了十幾個長條的書案,書案寬大,兩個人寫字綽綽有餘,隻是現在的人少,自然是一人一個了。
    李禾也參加了比試,第一次自然是要合群的,不過詩社自己以後還是少來為妙,一次兩次還好,自己寫起來還能應對,次數多了難免費神。
    此時眾人都開始思考起來飲酒該怎麽寫,屋中隻剩下刷刷的磨墨聲。
    李禾磨好墨也開始閉目思考。
    飲酒最讓人印象深刻的便是陶淵明的《飲酒》係列。
    後世之人因為仰慕陶淵明也會寫一些和陶淵明一同飲酒的詩,從這方麵入手對自己來說容易一些。
    李禾開始在心中措辭著詩句,在紙上寫寫畫畫,終於在香燃盡的最後一刻寫完了。
    李禾長舒了一口氣,以後這種活動還是少參加微妙,或者在旁邊聽他們作詩便好,自己上實在是太緊張了些。
    管同作為唯一一個不參加比試之人,開始繞著書案逐一念起了詩句。
    最先被念到的便是李禾,他站在最外邊,此時管同走到他身邊看著書案開始讀了起來。
    “徇名視逐末,錙銖為重輕。
    置身等草木,安得無衰榮。
    華屋歌未闋,白楊聞哭聲。
    向平果何意,問死仙如生。”
    嗯?管同念完之後便看向李禾笑道“沒想到李公子如此淡薄名利,真是沒有想到,不知這詩的名字是什麽?”
    李禾“名叫《和陶飲酒二首》。”
    管同點點頭“原來是五柳先生,怪不得此詩意境出塵,也是佳作。”
    盛興緣也驚奇道“師弟的詩賦水平見長啊,沒想到也能做出此等佳作。”
    李禾在心中默念師兄,這是師兄,自己老師的親兒子。
    等到心中情緒平複才微笑著說道“師兄,我也不是每日裏除了玩便是吃的。”
    盛興緣(自從離了家之後每天都在到處吃喝玩樂中)噗!中箭了!
    對於師兄弟之間的打鬧沒有人去打擾,畢竟這是人家關係親近才能開這種玩笑,他們這些外人還是不要插嘴了。
    還是呂燕昭怕時間越拖越晚,才開口說道“慎之的詩確實寫的不錯,淡泊明誌,是佳作無疑了。管兄趕快繼續吧,我以及迫不及待聽到其餘兄台的大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