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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章  同一款
    聞修儀態度堅決，非要把舒玉蓮帶回府裏不可。
    潘氏生怕自己不答應的話，聞修儀會改主意不肯回去，一聲歎道：“帶就帶吧，雲瀾向來識大體，再說舒玉蓮是她妹妹，就當是你從外頭找到的，她能姐妹團聚，謝你還來不及。”
    “我沒想把她當妹妹帶回去。”
    潘氏皺眉，“你還想把她妾室帶回去？這七年，你跟他在外不清不楚，已經夠對不起雲瀾了，怎麽還能納她做妾？”
    聞修儀不說話。
    心裏頓驚，潘氏睜大眼睛，“怎麽？舒玉蓮還想跟她姐姐平起平坐，當侯府的主母？”
    聞修儀語氣微冷，“未嚐不可。玉蓮哪裏比不上她。”
    “我不同意！”潘氏氣得指著聞修儀，“她糊塗，你也糊塗不成！哪有親妹妹覬覦姐姐位置的，而且還先與你媾和在先！”
    “孩兒的心思娘一直是清楚的，此生我非玉蓮不娶，隻有她是我兒的娘。”
    “那雲瀾呢？”
    “當初她是母親想娶的，不是我。”聞修儀冷冷道。
    潘氏看著聞修儀，不知道究竟舒玉蓮給他吃了什麽迷藥，一個庶出的沒名沒分的小姐，竟然能將他迷得神魂顛倒！
    “雲瀾是你明媒正娶的嫡妻，是有聖旨的命婦，聞家絕不可能休妻！你說吧，到底想怎麽樣？”
    聞修儀沉默片刻，道：“孩兒想讓玉蓮一同回府，如果舒雲瀾真有姐妹之情的話，顧及到將軍府如今已經不在，理應同意玉蓮住進府裏。有玉蓮在，也有人陪您解悶。要是……”
    “要是什麽？”
    “要是舒雲瀾日後明白最好，不明白的話，玉蓮若是有福氣，壽數長，孩子就讓她代替舒雲瀾，繼續照顧侯府，如此，也算是對舒雲瀾仁至義盡，雖然，終究是委屈了玉蓮。”
    潘氏指著聞修儀，半響才恨聲道：“虧你說得出這種話！雲瀾七年來日夜為侯府操持，她畢竟沒什麽大錯！”
    “孩子已經給了她主母之位，玉蓮也甘心忍辱負重，母親還要我怎麽樣？”
    “這舒玉蓮好大的野心，我就說這女子沒那麽簡單！早知道如此，她何必將鬆哥兒送進府裏，這樣母子分離，平白笑話。”
    潘氏氣得發抖，心裏一陣惡寒，認定是歹毒的舒玉蓮讓聞修儀變得如此。
    “我問你，若是我不同意呢？”
    聞修儀又不說話，但神情決絕，顯然是寧可魚死網破，也絕不肯讓步。
    潘氏後退了一步，“罷了，罷了，不管怎麽說，舒玉蓮都是雲瀾的妹妹，她們姐妹總算有些感情。二女同侍一夫也不是沒有過，你回府繼續做世子比什麽都強。”
    聞修儀道：“那過繼之事，就勞母親替我看著，等身份文牒到手，我就帶玉蓮回去。”
    潘氏點頭。
    聞修儀滿意，親自送她出門。
    上了馬車，潘氏的臉色頓沉，對王嬤嬤道：“好厲害的手腕，看她這七年安分守己，竟還藏了野心！”
    王嬤嬤寬慰道：“世子之情也能理解，畢竟她才是鬆哥兒的生母。等回了府，世子跟夫人再開枝散葉，還有她什麽事？”
    “希望如此吧。”
    潘氏頓了頓，又歎息，“修儀是越來越有主意了，不把我這當娘的話放在心上。”
    “世子能獨當一麵是好事，這才能撐起侯府。”
    潘氏笑了笑，聽著也覺得有理。
    潘氏的馬車漸漸遠去，不遠處一輛聽著的馬車輕輕放下簾子，“夫人，老夫人這兩天頻繁來這裏，見的誰？”
    “還能有誰。”舒雲瀾淡淡道。
    潘氏這兩天時不時就跟她提起告令的事，還念叨著“要是修儀能回來就好了”之類的話，臉上更是紅光滿麵，原因是什麽幾乎已經呼之欲出。既然如此，她當然得送聞修儀一份大禮。
    聞修儀自視甚高，若是他真是君子有情，永遠龜縮不出現還好，既然做不到，那就好做好被一寸寸打斷脊梁骨的準備。
    她要聞修儀永遠後悔重見天日。
    舒雲瀾冷聲道：“先去一趟遠香齋。”
    遠香齋的林掌櫃幾天看不到舒雲瀾，心裏惴惴不安，當下見人出現，遠遠地就親自迎了上來。
    “夫人，近來可好。”
    舒雲瀾點了點頭，等進到裏頭，才問林掌櫃關於榮安街的情況。
    林掌櫃提到這個，就大喜過望，“夫人真是神通，那四個地方，如今少說值十五萬兩。來打聽的人不少，但夫人吩咐過不要露麵，所以我都讓人打發了。”
    舒雲瀾詫異，想不到榮安街這價格漲得比上一世還快，不過依舊是還沒到尖的價格。
    “這是地契。”
    舒雲瀾接過，沉吟道：“如果我想把其中一處賣了，你可有辦法？”
    林掌櫃有些猶豫，“現在風頭正緊。不過可以試試看，我讓人放出風聲試試。”
    舒雲瀾點頭，她需要收攏錢做點別的事情，交給林廣安是放心的。
    “對了，近來有什麽上好的胭脂，我挑一盒。”
    林廣安以為舒雲瀾是自己要用，當即就把最好的都給拿了出來，舒雲瀾從中挑了份帶微微金粉的杏紅色腮紅。桃紅的也不錯，不過桃紅的落到臉上，多了點浮豔，似春光碧桃，杏紅則顯氣色，偏雅重，更似初夏荷花。
    林廣安將胭脂包起來，舒雲瀾又吩咐店裏的夥計，去買些柿餅和補品，一並給她。
    林掌櫃這才看出，舒雲瀾這不是給自己買的。
    “夫人，可要遣個夥計跟您一塊兒去。”林掌櫃見舒雲瀾身邊隻有挽月，關切地詢問。
    舒雲瀾搖頭，帶著挽月繞了幾圈後，最後讓馬車在一個深巷口停下。挽月認出來，前麵不遠處便是阿意娘親的住所，猜想夫人是想在過繼阿意前表示點心意。
    柳氏沒想到舒雲瀾會親自上門，當下惶恐跪下，舒雲瀾連忙阻止。舒雲瀾將買的東西給她，吩咐她換一身得體的衣服，好跟自己回府。
    回侯府？
    柳氏嚇得連聲拒絕。
    “挽月，你先出去。”
    “是。”
    挽月不知道舒雲瀾跟柳氏說了什麽，隻知道原本還驚懼懦弱的柳氏，沒多久便精心打扮了出來，卻儼然跟換了個人般，不再唯諾黯淡，倒是雙眸含水，嬌美媚人。
    挽月心裏突然一驚，眼前的柳氏，竟讓她隱隱看到了舒玉蓮的影子，兩人給人的感覺幾無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