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荒唐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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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章  荒唐可笑
    聞修儀一緊張,連忙推開舒玉蓮。舒玉蓮不慎,半光著摔倒在地上,疼得頓時冒淚。
    “夫君……”
    “快躲起來!”
    聞修儀卻不像以往的心疼,隻著急讓她找地方多。可這屋子本來就小,哪裏有什麽地方躲。
    舒玉蓮看著聞修儀慌張的樣子,心涼了半截,正待委屈,就見聞修儀推開了臨湖的窗戶。
    “快跳出去!”
    “你讓我……”舒玉蓮不敢置信。
    但聞修儀沒有時間了,拉起舒玉蓮就將她推出窗外。與此同時,門傳來推開的聲音,舒玉蓮急忙整個人埋進湖裏,冰冷的湖水刺骨寒涼。
    門咣當一聲被從外頭撞開。
    “你們做什麽!”
    “世子,怎麽是您啊,您怎麽在這裏?”闖進來的卻是趙保全,他身後還跟著兩個仆人。
    一進來三人就四處打量,目光最後落在淩亂的榻上。
    聞修儀厲聲道:“放肆!狗奴才,這屋子是你們隨便闖的嗎!誰給你們的狗肝!”
    “是我。”一道清淡脆耳的聲音響起。
    聞修儀放眼看去,竟然是舒雲瀾,她頭發簡單挽著,眉目清冷,目光似利劍看著他,毫無半點敬意。
    “舒雲瀾!你到底想做什麽!”聞修儀憋了一天的火,原以為舒雲瀾剛才已經知道教訓,想不到居然又不知輕重地鬧這一出。
    舒雲瀾在屋子裏走了兩步,嫌惡地揮了揮,問趙保全。
    “看見什麽了?都跟你們世子說說。”
    趙保全當即繪聲繪色道:“世子,有鬼啊!是死去的柳丫頭回來了!白日裏,我就看到柳丫頭出現,夜裏又見柳丫頭進了這屋子,我擔心世子的安危,這才趕忙稟告夫人!”
    柳丫頭,也就是如今的柳氏當年離府後,潘氏就對外宣稱她死了,還換掉了府裏知道她的內院丫頭奴才,但像趙保全這種府裏的三代家奴,打發不掉,所以多少還有幾人知道柳氏的存在。
    白日過繼宴上的都是內院的人,趙保全這幾個在外院伺候的自然不知道情況,遠遠看到舒玉蓮的身影,還以為是柳氏。
    舒雲瀾就讓老劉利用這一點,狠狠打聞修儀的臉。
    聞修儀惱怒道:“什麽鬼不鬼的!我看你們是心裏有鬼!大半夜的,這麽鬧騰,若是傳出去,別人該如何編排!不知道以為府裏草菅人命!舒雲瀾,你就是這麽持家的嗎?”
    舒雲瀾淡聲嘲諷,“堵不如疏,白日看見鬼的不止趙六一人。趙六,你可看清楚了?”
    趙保全看了聞修儀和舒雲瀾一眼,連忙點頭,“看清楚了,看清楚了,是奴才們看錯了。”八成是世子偷養了女人。
    聞修儀卻氣得漲紅了臉,他心裏清楚怎麽回事,那柳氏和玉蓮的身段細看確實相似。若不是柳氏今日恰好出現,他還真把這點忘了。
    “啊——”
    突然,一道淒厲的尖叫聲從窗外響起,聞修儀心裏一驚,連忙衝過去,卻見水中一顆頭顱跟鬼一樣冒出,卻是換氣的舒玉蓮,而循聲看去,聞朝露雙眸大睜,驚恐看著水麵,儼然是受了驚,直挺挺地昏倒在地。
    “是四小姐!”
    舒雲瀾眉頭緊皺,她記得聞朝露的生母就是落水身亡的,想不到今晚會嚇到她。
    挽月急忙帶人去照顧聞朝露。
    聞修儀轉頭冷聲道:“鬧夠了吧?別忘了,我是世子,這侯府如今由我做主,你們這些狗奴才,都給我記清楚了!”
    趙保全等人互相看了眼,心思各異,顯然眼下他們還沒辦法把眼前這位世子真當主子看,實在荒唐。
    聞修儀看出他們的意思,氣道:“都給我滾!”
    舒雲瀾嘴角彎起一絲冷笑,帶人看夠了聞修儀的狼狽,轉身回院。
    至於潘氏,明明在主院,也定然聽到了動靜,卻一聲不吭不露麵,這是打算裝死到底,可又能裝到什麽時候呢。
    一夜荒唐過去,個人自知。
    第二天一早,舒雲瀾剛梳妝好,就聽外頭舒玉蓮到來的聲音,卻不著急見,讓挽月叫了小丫鬟進來。
    小丫鬟名喚鶯歌,是個活潑又懂眼色的,方才十五歲,之前一直在外頭伺候,這兩日剛提進內院,負責照顧兩位新晉少爺。
    鶯歌進來稟告新主子情況,“夫人,昨夜二少爺歇在了老夫人院裏,大少爺在前院等您。”
    “意哥兒來了?”
    “是,大少爺如往常辰時起床梳洗,讀過早課才來見夫人。”
    舒雲瀾點了點頭,昨天成了嫡長子,今天卻依舊按時起床讀書,小小年紀,就能寵辱不驚,是個頂好的性子。往後在侯府,還有的是波折要麵對,單單是大人偏寵鬆哥兒這件事,就很需要心性。
    “這孩子,難為他了,倒是堅韌。”
    “走吧。”
    挽月推開門,便看到等在門口的舒玉蓮。
    舒玉蓮昨晚在湖裏待了許久,爬上來後原以為會得到聞修儀的憐惜寬慰,卻想不到他竟整夜都沒再來,還命人說這幾日都無法見她,就為了不讓舒雲瀾起疑。
    又是因為舒雲瀾!
    舒玉蓮不甘心,所以即便身體有些受寒,她還是一早就來找舒雲瀾。
    舒玉蓮不滿道:“姐姐,你怎麽不關心我?我們七年未見,你就光顧著自己的事!我看,你根本就不想我回來!”
    舒雲瀾淡淡掃了舒玉蓮一眼,堵心。
    挽月在旁道:“五小姐,說話可得講良心,這七年裏夫人遣了多少人出去打聽,白花花的銀子全當水扔掉的,您倒好,跟男人跑了,也不知道跟夫人說一聲。”
    舒玉蓮咬唇,知道挽月說的是真的,她還曾為此得意過。
    “……好嘛,是我的錯,是我不懂事,可我現在回來了,姐姐應該高興才是。”
    挽月好笑道:“高興什麽?您醒來就在老夫人的院子裏待著,一早上還來興師問罪,不知道,以為您其實是侯府的小姐。”
    “挽月,你!”
    挽月以前可沒這麽不尊重她,舒玉蓮的眼淚當即就撲哧撲哧往下掉。
    從來舒雲瀾都是最見不得她掉眼淚的,她雖是庶女又不是自己想的,舒雲瀾身為嫡女也沒什麽了不起的,憑什麽欺負人。
    不止舒玉蓮這麽想,舒雲瀾曾經也這麽想,所以對舒玉蓮處處忍讓照拂。
    舒雲瀾如今再看到她的眼淚,就想起自己的眼瞎。
    “姐姐!難道你真的生我的氣嗎!”舒玉蓮用力將眼淚哭得更大顆。
    舒雲瀾起身道:“早膳時間到了,你若是想哭,就在這裏哭個夠。”
    她就不!
    她才不哭,趁了舒雲瀾的意。
    她偏要跟著,絕不讓修儀跟舒雲瀾有單獨相處的機會。
    “等等我!”
    舒玉蓮跟著邁出屋子,就看到意哥兒等在門口。
    “母親。”意哥兒有禮地問安。
    舒雲瀾淡淡點頭,“走吧,一起去用膳。”
    “是。”
    意哥兒小短腿跟上。
    舒玉蓮看著,心中如刺般,冷哼了嘲一聲,真是賤人生的賤骨頭,不過是繼母,第一天就上杆子來請安。
    舒玉蓮全然沒想到,這給主母請安是規矩,鬆哥兒第一天就賴床不起,落在外人眼裏隻會是沒規矩的野孩子,更落了下流。上一世舒雲瀾為了讓他守時勤勉,費了好一番功夫,這一世沒有她插手,聞寫鬆又當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