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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章  閻王索命
    蔣氏朝舒雲瀾微微點頭，“施主，許久不見，近來可好。”
    舒雲瀾這兩世跟蔣氏幾乎沒有什麽交集，如果不是舒玉蓮提起算命先生，她都不知道原來慈眉善目、不爭不搶的蔣氏如此恨她。
    舒雲瀾嘴角淡彎，“師太別來無恙。”
    蔣氏，如今的雲泥師太點了點頭，目光在舒雲瀾和聞君衍之間不動聲色掃了眼。
    “阿彌陀佛，施主自便。”
    聞君衍何等眼力，上前，站在舒雲瀾身邊，不鹹不淡一句，“故人挺多。”
    舒雲瀾嗤笑，譏了一句，“閑事挺多。”
    舒雲瀾說完，見四周還風平浪靜，便決定先去找白馬寺的主持晦明師太，希望能將自己抄好的經文放到寺裏，等法會的時候一並焚燒。
    晦明師太房間緊閉。
    舒雲瀾有禮道：“信女舒雲瀾，求見晦明師太。”
    房間裏許久沒有人聲，正當舒雲瀾以為晦明不在的時候，一道帶著貴氣的聲音傳來。
    “進來吧。”
    舒雲瀾雖對晦明師太的聲音有些意外，但沒多想，推門進去。
    她剛進去，聞君衍的腳步匆匆趕來。
    “舒雲瀾。”
    聞君衍想阻止，誰知“晦明師太”卻對他道：“施主，這裏是女眷之地，還請退外。”
    舒雲瀾無語，聞君衍幹嘛這麽緊跟著自己，而且看他的神情似乎很是緊張，難道刺客現在就出現了？可周圍寂靜一片，不像是有什麽紛亂的樣子。
    聞君衍想提醒舒雲瀾，眼前這人便是當今太後，奈何太後根本不給他機會。
    聞君衍隻能道：“是，還請師太不要誤了時辰。”
    太後擺手，讓聞君衍別再囉嗦，聞君衍無奈退出。
    舒雲瀾這才好好打量“晦明師太”，一身樸素的黃色袈裟，頭上戴著同色尼姑帽，雖然臉上已經有皺紋，年紀不小，但帽下透出的發絲黝黑，皮膚白皙細嫩，自有一種說不出的貴氣。
    想來，是一心修行之人的氣度。
    舒雲瀾恭敬地將自己抄的經文捧出，“這些是信女所抄的經文，有勞師太代為焚消。”
    當今太後信佛，所以諸世家都設有佛堂，有女眷虔心信佛而來並不奇怪。舒雲瀾這麽做，也是為了事後不引起懷疑。
    太後抽出了其中一張，問：“若菩薩作是念，我當莊嚴佛土，如何？”
    舒雲瀾微怔，接道：“經書有雲：若菩薩莊嚴佛土，是不名菩薩。”
    “何以故？”
    “如來說莊嚴佛土者，既非莊嚴，是名莊嚴。若菩薩通達無我法者，說名真是菩薩。”
    太後微微點頭，又問：“舒雲瀾，既如此，你為何還要來寺裏？”
    舒雲瀾怔住，晦明師太的意思是，既然經文都說，佛不以任何形式存在，舒雲瀾何必還特地來白馬寺？
    若是執著於形式，那就拜不到菩薩；若不執著，現在舒雲瀾就該帶著經文回去，不應該逗留。
    “回師太，經文有雲：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者，於法不說斷滅相。”
    太後滿意地點頭，舒雲瀾的意思是，佛說不執著於形式，但不代表一切虛無，要相信其中因果。
    言外之意，舒雲瀾來這白馬寺，是為消因果，不是為形式。
    太後臉上這才露出笑容，眉目間有讚賞之意。
    太後道：“聽聞秋鳴宴上你一介女子奪得嘯天長弓，我一直想見見。不錯，果然蕙質蘭心，聰穎過人。”
    “師太謬讚，不過是坊外誇大罷了。雲瀾久聞師太之名，今日得以拜見，不勝殊榮。”
    太後笑了笑，並沒有多解釋。
    忽然，外頭傳來雜亂的腳步聲。
    “有刺客！有刺客！”
    舒雲瀾聽到這聲音，心裏一個咯噔。
    挽月在外頭喊，“大小姐，有刺客！他們都往後院去了！”
    這是救太後絕無僅有的機會。
    舒雲瀾心中一凜，就聽房間外頭也有雜亂的腳步聲，可見刺客也已經包圍了過來。
    “大小姐！”
    太後看向舒雲瀾，“這裏不是施主應該待的地方，施主去想去的地方吧。”
    舒雲瀾下定決心，“挽月，進來！”
    挽月急忙推門而入，她手中正捧著那張嘯天長弓。
    舒雲瀾當機立斷將弓拿在手中，目光堅毅，“挽月，你保護好師太，不要讓人傷了她。”
    太後道：“你不該保護我，今日太後也在寺裏，救她你才能立功，得到你想要的。”
    舒雲瀾恍然一笑，“師太說得是，按理說，我確實應該去救太後。”
    太後眼眸沉了沉，果然別有目的。
    “可是，我身為將軍府的人，緊遵祖上之令，要竭盡所能保護每一個百姓。師太也是我大順的子民，我豈能棄之不顧。”
    舒雲瀾話剛落音，外麵的刺客已經踹開了房門，眼看眼前居然隻有三個弱質女流，刺客神情一變。
    “不好！中計了！”
    刺客話音剛落，聞君衍便帶著人將刺客重重包圍。為首的刺客還沒有看清楚人，聞君衍便一掌正中他胸口，胸口應聲而碎，所有刺客變了臉色。
    這一招，是——“閻王索命！”
    聞君衍麵如修羅，紫袍如刃，聲音冰冷：“降者不殺，否則，一個不留！”
    刺客中有幾分嚇得放下了劍，但卻依舊負隅頑抗的。
    “殺！”
    聞君衍一聲令下，便帶著所率領的黑衣衛與刺客拚殺。舒雲瀾看著眼前的變動，腦海中閃過一個不敢置信的念頭，她看向“晦明師太”，立刻跪下。
    “太後千歲。”
    太後淺笑，“不必多禮。舒雲瀾，你剛才沒放棄哀家，哀家記住你這個將軍府之女了。”
    太後的聲音不輕不重，卻很平穩，絲毫不受當前的刺殺影響。
    “謝太後。”舒雲瀾起身，將房間的門關上，而後毅然守在太後身前。
    很快外麵的刺客都被聞君衍解決，眼看就要解決局麵，忽然又有數十名刺客將小院團團包圍。
    原來剛才的第一波刺客不過是試探，如今確定真實太後所在，便集結人馬前來！
    “太後有危險！我們快走！”
    隻聽舒雲瀾的聲音響起，舒雲瀾和挽月帶著太後從窗戶逃了出去。
    刺客相視一眼，分成兩波，“我來拖住他。你們去抓太後。”
    負責抓太後的刺客凶狠直追，很快就聽挽月大叫“太後被抓走”。
    聞君衍迅速解決完院裏的刺客追去。
    “二爺！大小姐和太後換了衣服，他們抓走的是大小姐！您快救大小姐！”
    聞君衍咬牙，這個該死的自作主張的舒雲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