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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4章  萬家書
    如今東南西北她們都有生意往來，但其中最薄弱的正是西南，究其原因是因為西南勢力混亂，缺人去站穩腳跟。
    宋喜顏道：“若是你真有辦法的話，我相信明姐姐也會感興趣的。”
    舒雲瀾自是樂意和宋喜顏合作，而且也是她欠的情。
    “要開辟西南，就少不了宋金煬。”她之所以想到開辟新茶道，就是想借用宋金煬的底子。
    和閩粵商會攪渾硬碰不是法子，必須避開鋒芒，另辟蹊徑。
    宋喜顏沉吟思索道：“我們從東南運蠶絲走的都是漕運，可西南我就不知道了。”
    舒雲瀾道：“漕運是官路，憑京中的勢力容易打通。但西南的陸運，多是龍蛇混雜，就需要道上的人。”
    宋喜顏聽得發楞，她著實是對舒雲瀾越來越感興趣了，還以為她是個有些本事的內宅婦人，想不到比自己還要另類出格，如果明姐姐知道的話，一定會喜歡的。
    ……
    舒雲瀾回到萬家客，就讓林掌櫃和宋金煬起草一份文書，送給商會。
    “內容就寫，萬家客三年內隻售限量的蘇子茶，不在京城開辟新的市場，不和閩粵商會的茶商起衝突。”
    林掌櫃聽舒雲瀾這麽說，心痛不已，但目前他們勢力確實不足，“也隻能暫時如此了。”
    舒雲瀾淺笑道：“林掌櫃，有時候退也是進。宋金煬，你不是一直說自己有些底子嗎？現在是檢驗你底子虛實的時候了，我要開辟一條茶道通西南，你覺得如何？”
    宋金煬眼睛亮起，“另辟蹊徑，未嚐不可。我看可以一試，我立刻就著手這件事。”
    舒雲瀾道：“我不會讓你單打獨鬥的，西南一路勢力混雜，你還需要有人依仗才行。”
    關於這點，舒雲瀾倒是有個人選。
    “這段時間宋先生先休息，暫時不要在京城走動了。閩粵商會的人做事向來霸道，必定會派人查你，先避避風頭。”
    宋金煬確實領略到了閩粵商會做事的霸道，他多方走動，竟然還是直接被扣下，差點滅口。再想到自己身上背負的事，宋金煬沒有反對舒雲瀾的建議。
    宋金煬歎息道：“辛苦夫人。”
    “挽月，回府。”
    宋金煬和林掌櫃恭送舒雲瀾離開，外頭萬家客的客流依舊不斷，但其中藏著的危機同樣多。
    忠勇侯府此時正是熱鬧，蔡書文坐上馬車，原以為是去平南王府，可等下了馬車一看，卻停在忠勇侯府。
    “為何來這裏？”蔡書文不解。
    聞修儀非常客氣地將人請進去，“蔡先生請進，小郡王妃已經在裏頭等候。”
    蔡書文想著可能小郡王妃正好在忠勇侯府做客，倒也說得過去，便下了馬車。
    舒雲瀾看著兩人離開的身影，眸中閃過一抹嘲諷。
    挽月急道：“小姐，人真的請來了。”
    “不要多事，先回去。”
    “哦。”
    挽月鬱悶地跟著舒雲瀾進內宅。
    角落處，鶯歌見舒雲瀾走了，連忙回了七竹齋，“大少爺，請的先生來了，正在廳堂裏見小郡王妃，聽說是京中五賢士之一，可厲害了。”
    聞寫意當即將書一合，“走，我們去看看。”
    “大少爺，這不好吧，要是被夫人知道，或者是讓老夫人看見……”
    “鶯歌姐姐放心，橫豎不過是被說幾句。我們快走，要是晚了，就來不及了。”
    “來不及什麽？”鶯歌擔心，覺得聞寫意突然有了主意。
    “記得把我的紙筆還有書帶上！”
    鶯歌隻能照辦。
    另一邊，舒雲瀾帶著挽月卻不是回望月軒，而是去看望聞朝露。
    聞朝露已經清醒，看到舒雲瀾，還有點不好意思。
    舒雲瀾看向旁邊喝茶的聞君衍。
    聞朝露看出他們有話說，先出去。
    聞君衍抬頭，“有話跟我說？”
    舒雲瀾坐下，“如果你們想進西南的話，我有一個法子，就看你和太子感不感興趣。”
    “說來聽聽。”
    “可以用商隊做掩護。我聽聞萬家客的老板有途徑開辟西南商道，但沿途還需要一些關照。”
    聞君衍確實也想過這個法子，隻是想不到舒雲瀾和萬家客的老板還走得近。
    聞君衍道：“可以，不過我要先見過萬家客的老板再說。”
    “……”宋金煬那人應該沒問題吧，“行，隻要你覺得可行的話，老板應該沒問題。”
    聞君衍的目光在舒雲瀾身上掃過，淺笑道：“嫂嫂涉略挺廣，應該不會是買茶葉順便認識的吧？”
    舒雲瀾道：“是要說了你才肯試，還是無論我說不說你都肯一試？”
    聞君衍看她，“你說呢？”
    這叫舒雲瀾怎麽猜？
    聞朝露這時端著茶進來，見舒雲瀾微微繃著臉，她不由得著急地看向聞君衍。仿佛是在指責他怎麽又讓舒雲瀾不高興了。
    聞君衍無奈，來了句，“說不說都行，我會試試。”
    “既然如此，等準備好了，讓萬家客的老板拜會二爺。”
    “嗯。”
    ……
    廳堂裏，蔡書文見到了聞寶珠，在知道聞寶珠實則是讓他教聞寫鬆後，當即氣得臉色鐵青。
    “簡直有辱斯文！”
    蔡書文礙於身段，不好直接指責聞寶珠，終究還是留了一線，“孩子呢？我看看。”
    若是對方聰穎非常，也不是不能破例。
    聞修儀當即道：“去把鬆兒叫來。”
    等聞寫鬆到了跟前，蔡書文當即循循善誘地問了他幾個問題，又拿了紙出來讓聞寫鬆試字。結果是一塌糊塗，蔡書文氣得險些要背過氣去！
    “科舉重在兩‘書’，一是讀書，而是書寫。換言之，寫得一手好字，和學富五車同樣重要。可你居然兩樣都不行！實在是、實在是……”
    聞寶珠警告道：“先生慎言。”
    蔡書文咬牙道：“我且問你，‘四書關’你會多少？”
    聞寫鬆聽舒雲瀾在教課的時候提過，可是哪裏還有印象，當即道：“這是你要教的，我怎麽知道。”
    “小郡王妃，此子愚鈍不堪，恕老夫無能為力！”
    “蔡先生！”
    蔡書文卻直接甩袖就走，聞修儀連忙帶聞寫鬆追上。
    蔡書文一路走到庭中，卻“正好”看到聞寫意正在池邊誦書練字，他身姿板正，眉宇間微微長開，頗有股儒雅正氣。
    再看紙上所寫，他年紀雖小，字體還及不上大人，卻已是字字見骨。
    蔡書文看他穿著不俗，知道也是忠勇侯府的少爺，不由得另眼相看起來。
    “小孩，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