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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3章  比的就是臉皮厚
    星兒看到宋金煬，臉上的笑容悉數消失，雙眸冷恨。
    宋金煬急迫，“是你對不對？芸娘在哪，我兒呢，他們現在怎麽樣？”
    星兒看著宋金煬急切的樣子，隻覺得惡心，“少惺惺作態！芸姐姐和頻兒如你所願，已經死了！”
    宋金煬不敢置信，“不、不，不會的！”
    星兒卻不想再跟宋金煬糾纏，一掌直接將他打翻在地，“今天是看在夫人的麵子上，往後別再讓我看到你，否則我定要替芸姐姐和頻兒報仇！”
    宋金煬爬起來還想再問，舒雲瀾暗中朝他搖了搖頭。
    宋金煬跪在地上，失魂落魄。
    舒雲瀾跟著星兒踏上一條花船，兩人一站穩，船便緩緩地駛離河岸。舒雲瀾看著花船朝遠處劃去，才意識到這花街的花船大有用處，可以隨便去任何地方不被懷疑。
    畢竟在京城這種權貴集結的地方，哪裏沒有點風流韻事。
    隨著船由通天河駛入小定河，便看到另外兩艘花船停靠，鶯鶯燕燕，靡靡音動。
    “夫人，請。”星兒扶著舒雲瀾，上了另外一艘船。
    等上了船，舒雲瀾便感覺出船上人的不同，不像姑娘和恩客，倒像是話事人和主顧。
    星兒出示了千金閣的牌子給廂房門口的守衛，守衛仔細檢查過牌子後，才放人進去。
    舒雲瀾看著這些，疑惑問星兒，“他們在做什麽？”
    星兒微笑道：“他們在求千金閣為他們完成心願，這些心願不可為外人知道，代價是終身為千金閣辦事。”
    舒雲瀾微愕，“都是什麽心願？”
    “有想為孫兒、兒子、丈夫報仇的老婦，有百口莫辯被侵吞家產的遺腹子，有被欺淩販賣、走投無路的寡婦，也有為治病需要巨資的中年男子……夫人見過的沒見過的，這裏都有。”
    舒雲瀾眉頭微蹙，“這麽說，他們都是受盡苦難的人？”可這些人臉上看著都有些麻木。
    “並非如此，確切來說，他們都是有罪的人。那老婦家中的男人賺的是劫財的營生，被仇家所殺也是應當；那遺腹子握有巨資時，恃強淩弱、為非作歹，被人算計更是活該……”
    “既如此，那千金閣為何要幫他們？”
    星兒掀開一個簾子，“夫人看看便知道了。今晚千金閣掌燈，隻接待嗜賭又走投無路的人。”
    “嗜賭又走投無路的人？”
    這個條件……莫非……是為了找出閩通大莊的賭客，對付孫世玨？
    事實正如舒雲瀾所猜測的。
    所以千金閣準確來說，不是幫助這些有罪的人，而是和他們做交易，各取所需。
    隻有符合千金閣利益的人，能被接下。
    舒雲瀾終於明白，她接觸過的獨眼老婦鐵師傅，還有千麵老鬼、星兒都是怎麽回事。
    星兒道：“主子正在裏頭，夫人要不要進去看看？”
    舒雲瀾搖頭，“不必了，我們回去吧。”
    星兒意外，她還以為舒雲瀾跟主子是那種關係，如此看來，似乎並非如此。
    既然聞君衍讓自己聽舒雲瀾的，星兒便帶著舒雲瀾離開。
    聞君衍跟太子正在船艙裏頭談事，他透過窗戶，看到舒雲瀾離開的身影。
    聞君衍嘴角微彎，這個女人，他對她不設防，她倒是給自己設防了。這個時候還想跑，想都別想。
    趙胤禮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沒看到人，“心情不錯，看到什麽了？”
    “沒什麽。”
    趙胤禮笑他，“你還有閑心對付孫世玨。過兩日你便要去江北了，應當為江北的事盤算才是。”
    聞君衍道：“對付孫世玨，便是為江北的事盤算。”
    “你敢說你全是公心？”
    聞君衍挑眉，不置可否。
    趙胤禮搖頭道：“你呀，先前突然說要離開京城，又突然留下。現在不讓你走了吧，你又非得去江北，你這樣怎麽讓我放心。”
    聞君衍知道趙胤禮實則是個婆婆媽媽的人，“太子若是擔心我，就多替我查查玄鳥族的事。”
    趙胤禮點頭道：“放心吧，我記著。不過玄鳥族人被父皇單獨關起來，吏部也沒有找到相關資料，看來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太子可以試著從端王下手。”
    趙胤禮明白，“我會找機會的。”
    兩人說著話，外頭的人恭敬進來，低聲稟告道：“二位主子，今晚要找的人找到了。”
    聞君衍道：“把人留下，其它人可以走了。時間不早，我們也該回去。”
    趙胤禮同意，但又連忙聞了聞身上的酒味。
    聞君衍看他如此，隻覺得好笑，趙胤禮和太子妃是青梅竹馬，今晚趙胤禮說要在宮中議事，若是回去被聞出酒味，那恐怕要睡書房了。
    下了船，趙胤禮不放心問聞君衍，“真聞不出酒味嗎？”
    聞君衍摸了摸鼻子，睜眼說瞎話，“聞不出。”
    趙胤禮徹底放心，“那本宮就先回去了。”
    “太子慢走。”
    趙胤禮前腳走，後腳梁章倫怒氣衝衝過來，“聞君衍！太子呢？！”
    梁章倫找遍了所有花船，都沒有找到人，正要放棄，就看到站在岸上的聞君衍。
    聞君衍幽幽道：“太子今晚宮中議事，你不知道嗎？”
    “胡說，我去宮中議事處問過，太子根本不在。還去了東宮，東宮也不知道太子去哪。”
    聞君衍挑眉，“你還去了東宮？”
    “是又如何？”梁章倫理直氣壯，“我身為太子的護衛，理應時刻關注太子的行蹤。”
    “這麽說太子妃肯定知道太子不在宮中議事了。”聞君衍摩挲著下巴玩味，“梁都尉，做得好啊。明日太子一定會好好感激你的，等著吧。”
    梁章倫聽得糊裏糊塗，想問清楚，聞君衍已經自顧走了。
    梁章倫快步跟上聞君衍，卻見聞君衍消失在將軍府附近。
    “無恥！”竟然一點都不避諱他！
    梁章倫總不能一樣厚顏無恥闖進舒雲瀾的住所吧，隻能氣呼呼離開，決定明天非跟太子當麵告狀不可。
    聞君衍大搖大擺朝舒雲瀾所在的海棠院走，他遠遠便看見院子的燈還亮著。
    此時舒雲瀾正眉頭緊皺看著一封信——正是高氏給她的，舒靜池留下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