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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4章  風起雲湧
    宮妃不能習武，即便入宮前會武，也要廢了才能進宮。景妃隱瞞會武功之事，在宮廷是重罪，若非有足夠的條件，景妃不會心動。
    舒雲瀾道：“金木蘭閣。”
    景妃對此不驚訝，“你想以現在的身份加入金木蘭閣，並非易事，就算本宮授意，也得其他人同意才行。”
    舒雲瀾卻搖頭道：“我並非想加入金木蘭閣，而是想幫娘娘，重掌金木蘭閣。”
    景妃對這個說法倒是新鮮。
    “怎麽說？”
    舒雲瀾若非仔細分析過金木蘭閣，有必成的把握，絕不會草率跟景妃開口。
    舒雲瀾道：“娘娘一直未曾露麵，依我猜，其一固然是為了穩妥，但其二恐怕也因為金木蘭閣裏有娘娘不希望見到的人，比如，孫家的人，又或者，鎮國公府。”
    景妃目光中露出讚許之色，“難怪太後一再對你讚賞有加，舒雲瀾，你果然慧智靈心。”
    “孫家把持茶葉和香料多年，這兩個是大頭，勢必籠絡了不少人。孫盼盼被抓後，鎮國公府夫人才出麵，這局麵，也就越發清楚。”
    景妃點頭道：“不錯，金木蘭閣之前確實主要由孫家的人把持，再來是鎮國公府的人，還有本宮的人。你所結交的明麗華和宋喜顏，在金木蘭閣還說不上話。”
    以明麗華的身份，都知道在金木蘭閣打秋風，可見這背後勢力之廣。
    若說景妃隻為做生意，未免淺顯。
    舒雲瀾道：“如果我所料不錯，娘娘的人眼下應該也不怎麽說得上話。”
    景妃並不否認，“所以，你有什麽提議給本宮？”
    舒雲瀾道：“我自知身份，不便加入金木蘭閣，但憑我手中的采茶和香料兩樣，可幫娘娘的人在金木蘭閣奪得主導。”
    景妃嘴角露出笑容，舒雲瀾說得大度，可事實上，采茶權和香料兩樣的把控，就足以讓舒雲瀾成為隱在幕後的真實主導人。
    金木蘭閣，對舒雲瀾來說，也不過是一時的橋梁罷了。
    景妃心知肚明，但她的確需要金木蘭閣，“你給了這麽大的好處給本宮，又想要本宮給你什麽？”
    舒雲瀾道：“娘娘如願，便是我如願。”
    舒雲瀾要的，是掃清障礙，搭建自己的勢力。本來她想掌控金木蘭閣，但景妃目的不明，還是保持一定距離的好。
    景妃眸中閃過一抹淺笑，她是過來人，沉沉浮浮的人更是看過不勝枚舉，對舒雲瀾的前路不急於一時看清。
    景妃道：“你是聰明人，比本宮聰明，但京城，最後活下來的未必是聰明人。”
    “娘娘說得是。”
    景妃道：“我會給你一份名單，她們是我的人，你盡可用。如果你敢用的話。”
    “謝娘娘提點。”除去景妃目的不明外，舒雲瀾倒是挺喜歡她的爽快勁。
    有了這份名單，舒雲瀾對京城的掌控就能更近一層。
    景妃倒也沒跟舒雲瀾賣關子，直接寫了一份名單遞過去。而後……繼續抄經書，非常認真地抄經書，好像她跟舒雲瀾之前從未發生過什麽般。
    舒雲瀾莞爾一笑，也抄了起來，她需要靜下心，細細想清楚眼前的京城局勢。
    ……
    奚國公府。
    端王知道平南王妃居然刺殺長公主被擒後，氣怒之下，直接砸壞了乾帝賜給他的琉璃瓶。
    “她是瘋了嗎！居然這個時候去刺殺長公主！平南王什麽意思？！是不是有變！”
    端王和平南王約定過，如果他位置不保，平南王就在西南造反。
    奚國公臉色疲憊，“平南王敢有變，他故意拖延隱瞞軍情的證據就會送到皇上麵前……況且，平南王對皇上不滿已久，相信他不會背叛王爺的。”
    “那你說，現在怎麽辦！尹新榮的事已經暴露，父皇一旦知道，本王、本王……”
    奚國公道：“王爺稍安勿躁，一切有貴妃娘娘在。”
    端王道：“不錯。本王可以勸說平南王回京為由，自請去西南。”
    奚國公點頭道：“無不可，也可再試一下皇上的態度。”
    畢竟，謀反這條路，開弓沒有回頭箭，風險過大，一切還是穩妥為主。
    是日，禦書房議事的時候，端王提出去往西南，卻遭太子和岷王為首的一眾官員反對。端王退而求其次，又一同擬了名單，並呈了上去，但是屬於端王派係的人全部都被否了，留下的隻有太子和岷王的人。
    端王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這是不讓支持他的任何人離京。
    “會不會……父皇已經知道了？”端王不住猜測。
    奚國公勸道：“不管皇上知不知道，眼下沒有真憑實據，誰也動不了。江北的事都絕不能暴露，那是唯一的後路。”
    “不錯，要派人去。派誰去合適？誰能離京？！”
    實則端王已經提前派了人去刺殺聞君衍，但這批人，全都是有去無回。
    誰能離京？
    當夜，刑部傳來消息，說被流放的孫世玨半路殺了看守的人逃走，不知去向。
    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乾帝正在太後宮中，詢問太後身體情況。而在這之前，乾帝剛剛發了無名大火，還弄死了一名宮女，但聽完消息卻意外的平靜，隻擺了擺手讓人下去，仿佛並不在意。
    周清敘作為負責孫家案的官員，一直等著皇上召見，但直到深夜都未有動靜。
    “清敘，方才你反對端王去西南，是岷王授意吧？”鎮國公周敬元在花園裏等著周清敘。
    周清敘一身官服，神色素冷，“祖父多慮了，我隻是從朝野安危考慮。”
    周敬元白發蒼蒼，目光矍鑠，“你要拉整個鎮國公府支持岷王？你想過代價嗎，這些皇子皇孫，哪個是容易伺候的？”
    “鎮國公府是祖父的，誰也動不了。”
    周敬元幽幽道：“你跟我一樣心狠手辣。周家的子弟很多，死一個不算什麽，但你要失敗了，就都得死，包括你妹妹。”
    周清敘看向周敬元，笑意不及眼底，“也包括祖父不是嗎？”
    周敬元沉吟片刻，歎息道：“你可以娶將軍府那個女娃，回戶部，日後一切都是你的，別再跟岷王為伍了。你考慮考慮。”
    周敬元老辣的目光直盯著周清敘，這是絕無僅有的好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