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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7章  舊怨來報
    西南·西落城。
    舒鎏英查探完平南王的動向後，回來告知舒彥璋，“大哥，平南王雖然下令集結軍隊，不過卻是讓那些士兵操練，看起來並沒有太大動作。”
    舒彥璋削瘦的臉上帶著點蒼白之色，雙眸卻十分有神，如運籌帷幄之中。
    “看來京城的情況不明，平南王是投鼠忌器。”
    舒鎏英道：“如果平南王按兵不動，那端王僅憑江北，也掀不起什麽大浪。大哥，江北那邊傳來消息，說江北軍府的人和聞君衍的人交上手了，我們要不要去幫忙？”
    舒彥璋搖頭，“按照計劃，我們要在西南。”
    “可是……”
    “如果聞君衍連一個江北都搞不定，那他拿什麽支持太子？又憑什麽敢寫信到我們麵前。”
    “……”總覺得大哥是在記恨聞君衍打妹妹主意，還擅自稱他們為“大哥”“二哥”，試圖攀親這件事。
    舒彥璋見舒鎏英的表情，就知道他憋著話。
    “想說什麽說？”
    “……沒有，我哪敢說什麽啊，大哥說什麽就是什麽。”
    舒彥璋點頭道：“我們不能一直困守西南，更不能援馳江北，日後回京會成為那幫人的把柄。”
    “大哥，我們要回京了？”舒鎏英激動。
    “嗯，不過不能這麽回去。”舒彥璋看向舒鎏英，目光裏透著將帥的一夫當關氣勢，“平南王必須反。”
    “為什麽？”
    舒彥璋目光沉沉，“以往是我們想得不夠，雲瀾走這一遭，倒是讓我看明白了。隻有平南王反，太和殿那位才能看清楚將軍府的地位，也隻有這樣，我們回京後才能立足，才能……保護妹妹。”
    舒彥璋骨子裏是讀書人，是儒將，一直堅信的是以死守國門，熱血報國，所以即便當初從戰場逃出，他也沒有回京，因為擔心平南王會獨霸西南，令大順朝失去對西南的掌控。
    可如今，他看明白了，太和殿那位不知道，這樣的朝廷不值得，他要用自己的方式，完成一名將領該有的職責。
    舒彥璋一直關注著京城的動向，也聯係上了一位在兵部的舊臣。
    乾帝要將軍府的人回去，明麵上隻有封賞，可暗地裏，已經在盤算拆掉舒家軍。
    舒彥璋斂著寒光道：“鎏英，將軍府接下來的路，得看我們了。”
    舒鎏英肅容道：“大哥，要怎麽做？我都聽你的。”他要回京，要所有人都一起回京。
    舒彥璋看向舒鎏英，“平南王在西南囤兵，背後少不了奚國公府和端王的支持，如今已經沒了。不過平南王也已經豐滿了羽翼，所以讓平南二子逃回西南，選擇觀望，但卻有一件事不同尋常。”
    “什麽事？”
    “平南王妃突然行刺長公主，被皇上軟禁在大理寺。”
    “當時妹妹也在，聽說多虧蕭玉蘅得力，長公主才能幸免於難。”
    舒彥璋眼眸微斂，“平南王斷不會行刺長公主，平南王妃更犯不著在這個時候報私仇。隻有一個可能，平南王妃受人要挾，不得不這麽做。”
    他在西南，反而能將平南王府看得清清楚楚。
    “什麽人能要挾平南王妃？”
    舒彥璋搖頭，“不過應該跟鎮海龍珠有關。”
    “平南王丟失了鎮海龍珠，皇上都派人來問了幾回，要他回京解釋，平南王一直沒有動身，莫非……找到了？”
    舒彥璋點頭，“日前傳來消息，說平南王已經找到了鎮海龍珠，並且寫信回京稟告了乾帝，還說要繼續鎮守西南。”
    舒鎏英頓時明白了這其中的關鍵，又疑惑，“不過大哥……你怎麽知道的？”
    要知道，舒彥璋自從腿腳不便後，可是幾乎沒有離開過地下的三間屋子範圍，可是卻像是長了千裏眼一般，對周遭的事情了如指掌。
    舒彥璋淡淡看他，“隻懂打仗不懂謀略的將軍，舒家有一個就夠了，不需要再多一個。”
    “……”
    “所以，要讓平南王反，就得靠太和殿那位了。”
    “怎麽靠？”
    舒彥璋掃了舒鎏英一眼，像是在說“跟你說了也白說，我自有安排”。
    舒彥璋幽幽道：“你讓籽棉他們做好準備，平南王隨時會反。”
    ……
    皇宮，太和殿外。
    在崔文皓的掩護和故意引導下，孫貴妃雖然受了傷，但還是順利到了太和殿外。
    景妃遠遠在太和殿外看著，轉身道：“接下來，就得看您了。”
    那人赫然是長公主。
    長公主看著渾身潰爛惡臭的孫盈盈，臉上沒有絲毫的同情，比起她做的惡來說，這根本算不得什麽。
    長公主道：“皇後如果知道孫盈盈有這個下場，或許在天之靈，會有些許安慰。”
    景妃不回應長公主這話，畢竟她們隻是各取所需的合作而已。
    長公主邁步出去。
    而此時太和殿內，乾帝剛看完宮中這次選妃的名單，對上頭的女子，有些他還能記得起來對上號。
    門外則是等著議事的大臣。
    乾帝之所以沒讓大臣們進來，是因為半步仙出宮一趟觀完天相，突然有急事要報。
    “半步仙，你又算出了什麽？”
    半步仙手指掐算，躬身道：“皇上，那待選的女子裏，可有辛醜年二月出生的女子？”
    乾帝記得名單上鎮國公府的幺女‘周清脂’便是這個生辰。
    乾帝多疑的性子頓起，“有又如何，沒有又如何？”
    “皇上，萬萬不可，此女子命裏主貴，但不適合入宮。若是有的話，恐會衝撞皇上，引來血光之災；若是沒有便作罷，但此女今日突然入相，是個征兆，皇上要小心防範，當心有舊怨來報。”
    乾帝頓時冷了臉，“豈有此理，你是說朕會有報應？你好大的膽子！”
    半步仙當即跪下，“貧道不敢！但貧道是據實按，皇上明察。”
    “來人！”
    乾帝正要命人將半步仙杖打，忽然外頭傳來一陣騷動，隨即崔文皓的聲音響起——
    “大膽孫婕妤，還不快放了長公主！這裏是太和殿，豈容你放肆！”
    “我要見皇上！”孫盈盈對著太和殿大喊，“皇上，臣妾有話說。求皇上賜見，否則臣妾死不瞑目！”
    乾帝隻覺得此情此景似曾相識，當日長公主也在，先皇後和先太子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