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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3章  請功
    論醫術，在京城除了“勝天一手”王德邈，無人敢稱其左右，三人帶著人直接來到王府。
    王德邈雖然右手已經無法行醫，但這段時間竟練就了左手把脈施針的能力，雖然醫術隻剩之前的六七成，但診斷斷然不會錯。
    王德邈診斷完舒彥璋的脈象，歎息搖頭道：“他中的孔雀膽，這種藥見血封喉，按理說早該死了，卻強撐著一口氣撐過了一天一夜，看來是有未了之事，你們多跟他說說話吧，看能不能了了他的心願。”
    王德邈說完，舒雲瀾和舒鎏英卻都緊咬著牙關，沒有人肯說話。大哥在等他們，可他們怎麽能就這麽放大哥走。
    明明，說過要團聚的。
    聞君衍道：“如果找來天山雪蟾呢？”之前太後中毒，他讓人暗中去找的便是這味藥，“你說過，天山雪蟾能解天下所有毒，是否包括孔雀膽？”
    “這……”
    舒雲瀾和舒鎏英都是一怔，“王院首，真的嗎？”
    王德邈點頭，“不過，天山雪蟾也隻在古書上聽聞過，誰也沒見過。”
    聞君衍道：“並非隻是書上記載，我已經打聽到天山雪蟾的下落。”
    王德邈愕然。
    舒雲瀾心中一喜，連忙問：“在哪？”
    聞君衍安撫舒雲瀾，“先讓王院首穩住舒將軍的身體，否則就算找到了，也來不及。”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封住他所有大穴，再將人冰封，等找到解藥再說。不過我如今這個樣子，封穴之事得有人相助才行。”
    “我可以。”聞朝露的聲音忽然響起，她背著藥箱大步走進來，一臉擔憂，“我聽說舒將軍出事，你們帶著他進京，便找來了這裏。”
    聞朝露快步走到聞君衍和舒雲瀾麵前，“二哥、雲瀾姐姐，讓我試試。”
    舒雲瀾和聞君衍相視一眼，舒雲瀾道：“辛苦你了。朝露。”
    聞朝露定了心。
    “師父，需要我怎麽做？”
    王德邈知道聞朝露這段時間的長進，點頭道：“我來說，你來施針，一定要準，還得快，一共一百零八針，要在一個時辰內施完，隻要一針出錯，人就會死。”
    聞朝露點頭，攥緊的手中微微出汗，並不如表麵上看起來的有把握。
    舒雲瀾知道，將這麽大的事情壓在十七歲的小姑娘身上，不應該，但大哥的情況也不容許再拖延。
    舒雲瀾握住聞朝露的手，“不要緊張，大哥會撐住的，他知道，我們還在等他團聚。你隻管下針，就當做是平時，別想著他是誰，就想著王院首說的話。”
    聞朝露緩緩吐出一口氣，“我知道該怎麽做了，王院首說，我聽著，一定不會錯。”
    “就是這樣，他怎麽說你怎麽做，其它的不用想。”
    聞朝露放鬆下來。
    不過為免施針出錯，舒雲瀾和聞君衍、舒鎏英三人還是退出，讓聞朝露和王德邈兩人單獨施針。
    舒雲瀾走出去後，對聞君衍和舒鎏英道：“江北的人應該也快入城了，你們先去，我留在這裏看著大哥。”
    舒鎏英不舍，搖頭，“我不能將你和大哥留在這裏。”他怕了，怕他再走，再有人出事。
    “二哥……”
    “舒鎏英，你不走，將軍府的人怎麽辦？難道，你要白費舒彥璋的心血嗎？”
    舒鎏英眼眶通紅，看著聞君衍，聞君衍朝他搖了搖頭，他們都知道，舒家軍絕對不能交給連鴻禎，這是舒彥璋絕對不願意看到的。
    舒鎏英擦了眼淚，“妹妹，有消息隨時派人通知我，我去去就來。”
    “嗯，”舒雲瀾眸中含淚，卻強自揚起笑容，“我和大哥在將軍府，等二哥回來。”
    “好。”
    舒鎏英握緊腰間的刀，跟聞君衍一起大步邁出王府，如今舒家軍，就要靠他一個人撐起來了。
    ……
    連鴻禎進京，等著論功行賞，原以為皇上在聖旨裏會主要見他，想不到居然主要召見舒鎏英。
    連鴻禎心中暗恨，可見平時舒彥璋在奏章和回函裏都是怎麽說的，肯定不怎麽提他，想好舒彥璋現在倒下了，不然將軍府真的連他的一席之地都沒有！
    聞君衍一同在外頭候著，注意到連鴻禎的神情，淡淡道：“連大將軍似乎不怎麽高興？”
    連鴻禎看向聞君衍，一對上他銳利的目光的，心中頓時一緊，強笑道：“沒有，我是緊張，太久沒回京了，又要麵聖。聞都督不要誤會。”
    聞君衍眸底微冷，孔雀膽絕不是普通人能拿到的，若非舒彥璋親近之人，也不可能有機會下毒。
    聞君衍淡淡一笑，“連大將軍最好一直記著，自己回京了。京城，可不由任何人說了算。”
    連鴻禎心中不滿，聞君衍這話怎麽像威脅，緹捷廠出來的果真隻知殺人算計，不知禮數。
    “你們都來了。”
    忽然聽到聲音，連鴻禎看過去，隻見對方一身黃色，麵容年輕斯文潤雅。
    太子！
    連鴻禎連忙跪下行禮，“參見太子。”
    太子將連鴻禎扶起，道：“不必客氣，這一路辛苦。”
    “不辛……”
    太子卻隻是跟他虛禮，轉頭便看著聞君衍，欣喜道：“聽說你回來，本宮立刻就來了，還想能碰上，想不到你還比本宮先一步到太和殿。”
    聞君衍笑著道：“我是騎馬，怎麽能比。太子殿下在京城這段時間，可好？”
    “好。”太子百感交集，拍著聞君衍的肩膀，心中無數的話想說，卻不是場合，“父皇將西南的事交給我，我正等著你回來一同商量。你能回來，太好了。”
    太子克製著述說，但在旁邊的連鴻禎聽來，卻已經是對聞君衍莫大的榮寵。
    聞君衍時刻關注著京城的事，知道太子這段時間並不算容易，好在如今算是柳暗花明。
    太子道：“一會兒父皇還要召見你，我已經提前給你討了份差事，你可千萬不要推辭。”
    聞君衍啞然失笑，“太子總得讓我先歇息。”
    “本宮知道你辛苦，但這份差事非你莫屬。”太子一時神秘，不肯告訴聞君衍。
    太子說完，走到旁邊，連鴻禎以為終於有機會攀交，誰知太子竟然在舒鎏英麵前站定。
    舒鎏英心不在焉，拱手道：“參見太子。”
    太子道：“舒鎏英，你們舒家軍在西南的遭遇，本宮再清楚不過。往後，將軍府還需要你，切不可喪氣。”
    “可我大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