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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0章  不如歸去
    “你是……”
    那走近寺裏的人聽到她的聲音，停下腳步，背對著她，沒有說話。
    舒雲瀾可以肯定，這人是聞君衍。
    他不是已經死了嗎？
    怎麽會出現在眼前……
    舒雲瀾的腳步如鉛灌，想走上去問，但是卻邁不開步子，眼見聞君衍要走，她心不由得揪起。
    “別走。”
    脫口而出的話連自己的震愕，那男人顯然也怔了一下，轉身。舒雲瀾終於看清楚了他的臉，確實是聞君衍沒錯，隻是他的臉看起來滄桑，也老了許多。歲月在大家身上都留下了痕跡，和之前刻薄嘲諷的意氣不同，眼下的人眸子透著徹骨的冰冷。
    一身的肅殺，在他目光掃過來時，越發的明顯。
    他顯然也忍住了她，但是並沒有相認的打算，隻是冷漠地看著她。
    “我……”舒雲瀾口張了張，卻不知道該說什麽，心中晦澀萬千，“你……別走……”
    她這話仿佛用盡了渾身的力氣，邁出的步子踉蹌，整個人往前頭摔了下去。
    “夫人！”
    挽月大驚，卻見舒雲瀾整個人被套在袍子裏的男人抱住。那男人隨即打橫抱起，將舒雲瀾帶去了旁邊的客房。挽月整個人驚住，這是哪來的登徒浪子！
    挽月想要上去找舒雲瀾，卻被不知道哪來出現的人攔下。等挽月回過神，發現眼前攔自己的人似乎有些麵熟……隱隱像是，許久之前，二爺身邊的小廝澤言？
    房間裏，舒雲瀾由聞君衍抱著，卻沒有掙紮。
    聞君衍嘲諷地看著她，“身為當家主母，被男人抱在懷中，卻毫不知恥，看來傳聞一點都不可信。”
    傳聞忠勇侯府當家主母舒雲瀾，忠孝守節，得皇上欽賜貞節牌坊，封誥命，是京城世家女子典範。
    舒雲瀾手不自覺抬起，摸向聞君衍的麵龐，“你老了你許多。”
    他怔住，隨即抬手，緊緊攥住舒雲瀾的手，他握得生緊，讓舒雲瀾疼得臉色發白。
    聞君衍見舒雲瀾的手甩開，冷冷道：“你既然認出我，就說說你的條件吧，想讓我做什麽？我可以滿足你。”
    舒雲瀾嘴角微彎，笑容卻有些悲涼，原來他還活著，原來他們還見上了。
    舒雲瀾搖頭，“我什麽心願都沒有。此生此世，就這樣吧，一切都沒有意義。”
    若是更早之前，她會讓他殺了聞修儀和舒玉蓮這對狗男女，但現在，她發現，就算殺了這兩人，還有更多的人，那些人真論起來，同樣有可恨的地方。
    不如歸去。
    聞君衍皺眉，他不喜歡心存死誌的人，哪怕他曾經也是這樣的人。
    聞君衍將手放在舒雲瀾的脖子上，“既然如此，我成全你。”
    他的手緩緩收緊，舒雲瀾覺得呼吸困難，腦袋開始有眩暈的感覺，身體的力氣被迅速抽離，什麽都即將消失，五官的感覺卻被放大，一草一木都在腦海中劃過。
    “娘……”
    聞君衍聽到舒雲瀾似乎想說什麽，但是卻聽不清楚，可不管她要說什麽，她的手都依舊沒有掙紮，一心等死。
    舒雲瀾目光看著聞君衍，眼中水光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