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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6章  殺九族
    正當挽月絕望的時候，海棠春院子的大門被人一腳踹開，站在門口的卻是趕回來的舒鎏英。
    舒鎏英這兩日忙著練軍，剛才王德邈再次下定論說舒雲瀾不行了之後玄一才去通知的，卻不想他前腳離開，後腳蔣氏和連鴻禎就能做出這些事來。
    舒鎏英通紅這目光看連鴻禎，“雲瀾生死關頭，你身為父親，就對她的貼身侍女下手！你還有沒有良心！”
    連鴻禎頓時一怵，不由得看向蔣氏。
    蔣氏卻是完全不怕的，眼下該拿到的都拿到的，就算舒鎏英回來也改變不了什麽。
    蔣氏冷笑道：“二公子，你不認我們沒關係，但這個價總得有管事的人吧。”
    舒鎏英看了眼蔣氏，不將她放在眼裏，而是繼續對連鴻禎道：“把天山雪蟾給我！”
    ……
    聞君衍昏迷之中，做了一個奇怪的夢。舒雲瀾沒有休夫，依舊是侯府主母，並且辛苦操持一輩子，最終落得紅顏薄命的下場，身子已經衰敗到瀕臨死亡。
    而自己，則韜光養晦，假死離開京城勢力漩渦，改姓換名，立下軍功收攏了邊疆勢力回京，將和已經登基的岷王一戰。
    在白馬寺，他遇到了舒雲瀾。
    春風一度。
    那是想都不敢想的銷魂。
    一切都是那麽真實。
    “舒雲瀾……”聞君衍喃喃輕語，旁邊同樣已經上年紀的澤言怔了怔。
    澤言道：“主子，她畢竟是那邊的人，您要是想的話，我可以去瀟湘館給您叫。”
    瀟湘館？
    聞君衍眉頭皺起，總覺得是很熟悉的名字，卻一下子想不起來曾經發生的事。
    澤言見他臉色不好，不由得問：“主子，您要是不舒服的話，我讓蔡先生他們……”
    “不用，讓他們進來吧。”
    此次回京舉事，隻許成功不許失敗。他們將分三路包圍京城，與此同時，西南王、海蘭王和靖中軍也將從外圍拖住，斷水路和陸路，爭取在兩日之內，完全控製京城。
    京城不久前剛發放皇榜，海關道的林總道嫡子得了狀元，忠勇侯府的聞寫鬆得了探花，榜眼則由一個小戶人家的士子摘得，其它侯府王府也都中了不少進士，是以最近京城到處都在慶賀，鞭炮時不時響起，一片祥和熱鬧。
    忠勇侯府本也打算大辦的，但聽說當家主母舒雲瀾也就這兩日可活，全府正籠罩在悲痛之中。
    大家都等著舒雲瀾報喪的消息，可比報喪消息先先來的，卻是京城城門被迫的噩耗。一夜之間，京城百姓紛紛外逃，朝廷兵馬想方設法堵截，但誰能想到，連掌管禦林軍的梁章倫都是叛軍的人，那些外逃的人剛走出不到百裏，就得知了皇上被抓，京城換主的消息。
    大家害怕的大屠殺並沒有到來，所有進城的軍隊，都井然有序，對百姓分毫未傷。
    於是那些逃離的人，又悄悄回來了，並且重新安定了下來。
    等新帝登基，那領頭殺進來的聞君衍成了鎮國大將軍，一切皆平靜，大家才知道，那舒雲瀾在攻城的前一日便去世了。
    倒是死得無聲無息，省得大家麻煩了。
    聞君衍告別新帝，打算回邊疆駐守，但回去之前，他決定好了，要帶走一個女人。
    新帝也同意了，給了特赦的聖旨。
    聞君衍拿著聖旨，策馬來到忠勇侯府門前。忠勇侯府的管家老劉看著那馬上赫赫威風的將軍，幾乎不敢認，可是這段時間，大家早傳遍了聞君衍的身份。
    正是忠勇侯府拿死去的二爺。
    大家都在說，這忠勇侯府將有天大的造化。
    可老劉卻知道，什麽天大的造化，是福是禍，還真是不好說。
    “把人叫出來。”
    “是、是。”
    聞君衍嘴角微彎坐在馬上，想等著看舒雲瀾一身華服出來見他的樣子。想到她那驕傲的性格，必定會站得筆直，單單是想到這，就足夠他口幹舌燥了。
    聽到腳步聲，聞君衍從馬上下來，心情不錯地邁步上前。
    “罪臣聞修儀攜妻子舒玉蓮，跪見鎮國大將軍。”聞修儀頭低低的，不敢抬，旁邊的舒玉蓮卻跪得筆直，分外嬌俏。
    聞君衍皺眉，他早知道聞修儀沒死，卻想不到，出現得這麽礙眼。
    也好，那女人恐怕該死心了。
    “讓舒雲瀾出來見我。“
    聞修儀頓時愕住。
    舒玉蓮當即接口，嬌滴滴道：“姐姐她三個月前已經過世了，若是她有什麽地方得罪了將軍，也是罪有應得。”
    舒玉蓮猜想，這聞君衍突然從忠勇侯府消失，指不定有舒雲瀾什麽事，這是報仇來了。幸好舒雲瀾這個賤人死得早，不然還得連累她和相公。
    聞君衍眼眸頓沉，語氣冰寒，“你們說什麽？”
    聞修儀當即道：“三月前她病死了，我和玉蓮也是回來才知道。”
    “死了？”
    聞君衍覺得好笑，竟然死了，舒雲瀾跟他玩什麽花樣。
    聞君衍把玩著聖旨，問道：“屍體呢？”
    “在小南坡那邊，路邊就能看到。”
    聞君衍翻身上馬，要走的時候，又回頭看舒玉蓮，“你剛才說她罪有應得？”
    舒玉蓮想點頭，可是在聞君衍冰冷駭人的目光下，卻一個字吐露不出。
    聞君衍對身後的澤言道：“把她的舌頭割了。”
    “是。”
    “啊！啊！”
    慘叫聲混著馬蹄聲，遠去了小南坡。小南坡確實有一座孤墳，非常的簡陋，屍體還是用最差的桃木棺，草草掩埋得不深，什麽陪葬都沒有，已經腐敗得令人作嘔。
    聞君衍親手挖出來，看著那具腐敗惡臭的屍體，卻非常肯定這就是舒雲瀾。
    還一個當家主母呢，就這樣死了，真是可笑。
    聞君衍將舒雲瀾的屍體抱起，用衣服包裹住她要分散的肉體，抱得緊緊的，上馬回京。京城的百姓正忙著慶祝即將到來的新帝大禮，卻遠遠聞見一股惡臭揮之不去，而後便見那俊美無比，白麵紅唇，一身黑衣如煞的鎮國將軍，懷抱著一具麵目全非的女屍當街而過。
    看見或聞見的人，無人不嘔吐，覺得晦氣可怖，卻無人敢說什麽。
    聞君衍將舒雲瀾的屍體帶回了鎮國將軍府，直接挖坑，就埋在花園裏。
    而後，他進宮要了一道聖旨。
    殺聞氏九族，一條活命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