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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3章  嫁與不嫁
    “太子有何指教？”
    聞君衍眸中一片淡漠，落在太子眼中，十足的陌生，“你……你……我剛從禦書房裏出來，父皇正在發火……”
    太子有許多話想問，但是落到嘴上，卻隻有寥寥的，幹巴巴的一句。
    聞君衍淡淡嗤笑，反問了一句，“太子什麽時候跟周大人這麽近了？”
    “本宮隻是跟周大人偶爾商量朝務。”太子急忙解釋。
    聞君衍道：“偶爾也好，故意也罷，太子往後想做什麽不必再瞞著我。”
    太子頓時覺得羞愧，他確實背著聞君衍做了點事。
    周清敘開口道：“聞都督今日進宮，似乎沒有同太子商量過吧？”
    “本都督做什麽，何須跟任何人商量？”
    “衍兒，周大人說，你、你……”
    “太子知道了就好。告辭。”
    太子愕然地看著聞君衍。
    聞君衍負手，自顧進了禦書房，他竟然暢通無阻地進入，曹公公對他十足的客氣，比對自己的態度還要周全。透過門縫，他看到父皇正在朝聞君衍招手，似乎讓他近前說話。
    太子心中冰冷，衍兒什麽時候跟父皇的關係這麽親近了？
    周清敘道：“太子，事到如今，還是要有所準備。凡是聞君衍經受的事，都要防範才行。”
    太子此時六神無主。
    周清敘道：“臣願意效忠太子。”
    太子苦笑，“周大人有心了，隻是你們都是朝臣，理應為家國基業計量，而非效忠誰。本宮想散散心，周大人自便吧。”
    太子拒絕了周清敘，周清敘卻並不著急，他有信心，太子還會回來找他的，因為放眼滿朝文武，太子可選的人也隻有他。
    太子離開皇宮之後，去了長公主府。
    長公主一聽他話中的意思，當即大驚，“這事，是何人告訴太子的！？”
    太子道：“是……是衍兒親口對人所說，本宮問他時，他並非否認。”
    雖然他沒有問出口，但是他跟衍兒多年的默契，他直覺聞君衍是知道他要問什麽的。長公主想不到，這會是聞君衍親口所說，想來是他有了新的打算。
    長公主當即對太子道：“太子放心，無論衍兒做什麽，都不會跟你爭的，他始終當太子是兄長。”
    太子怔住，說不出話，隻能睜大眼睛看著長公主。
    長公主著急道：“太子莫非不相信衍兒？”
    太子搖了搖頭，“侄兒告退。”
    ……
    景泰宮裏，舒雲瀾隨即收到消息，說皇上有意讓聞君衍接手近京營。可聞君衍已經是三法司之首，如果再接手近京營，豈不是權勢滔天。
    但好在，因為將軍府之事茲事體大，所以乾帝還沒有確定對舒鎏英的處置。
    舒雲瀾道：“景妃娘娘，我二哥絕非故意隱瞞，這其中還另有內情。”
    景妃看著舒雲瀾，“你說別有內情，指什麽？”
    這內情自然少不了聞君衍和周清敘從中作梗，但是舒雲瀾不能說，因為眼下將軍府的局勢不能受左右夾擊，起碼還不到那時候。
    “舒小姐的內情，不會跟本都督有關吧？”
    聞君衍的聲音忽然響起，舒雲瀾一驚，卻見聞君衍如入無人之地般進入了景泰宮。
    再見景妃並未有任何詫異的神色。
    舒雲瀾心中涼了半截，莫非聞君衍早就和景妃暗中有聯係？
    聞君衍臉上帶著冰冷的嘲諷，“我該稱讚你沒有去找周清敘，而是來景泰宮嗎？”
    她倒是敏銳，想到了還有景妃可以求助。
    景妃確實會對將軍府感興趣，若非他提前得知消息，跟乾帝提出可以接管近京營，還真沒有辦法破這個局。
    景妃看到聞君衍出現，便知道她和舒雲瀾聯手的事，已經沒有那麽容易。
    景妃淡淡道：“你們有什麽話就說吧。”
    說完，景妃帶著人出去。
    舒雲瀾看向聞君衍，“聞都督還真是手眼通天，我不過剛到景泰宮，你便來了。”
    “嫁給我，竟然成了你的下策？”
    “是下下策。”
    舒雲瀾說完，甩袖直接離開，竟然半點不打算跟聞君衍再商量。聞君衍沒想到她硬氣到如此地步，看著她離開的身影，眸中閃過一絲銳利和複雜。
    舒雲瀾離開景泰宮後，通過太子的關係去了刑部，見舒鎏英。
    舒鎏英卻並不擔心自己的處境，並且告訴舒雲瀾，“大哥跟我說過，無論遇到什麽事，隻要我們堅定地支持太子，自然會有辦法。”
    舒雲瀾皺眉，“大哥這麽說？”
    “嗯。雲瀾，不用擔心，你隻管在家等著，等大哥醒來，咱們一家團聚。”
    舒雲瀾走出刑部之後，揉了揉眉頭，不知道這其中究竟還忽略了什麽。
    她離開後，隨即有人將她在刑部說的話稟告給了周清敘。周清敘卻也想不到，如今還有什麽契機留給將軍府。
    舒雲瀾去了王德邈府中，王德邈這兩日都在配藥，目前聞朝露正為舒彥璋施針。
    “朝露，我大哥怎麽樣？”
    聞朝露道：“雲瀾姐姐你放心，舒大哥的身體會恢複的。”
    舒雲瀾心中微微鬆開，可她的臉色看起來比舒彥璋還要慘白，更應該休息的分明是她。
    “小露露！”裴正的聲音從外頭傳來，人還沒到，聲音倒是先到了，每次都這樣。
    聞朝露無奈，都跟他說這兩日將軍府有事，讓他先別來找自己，他非得來。
    裴正一進門，看到舒雲瀾慘白如鬼，嚇了一跳，“你這是怎麽了？病了？”
    舒雲瀾搖頭，微微調侃，“裴公子整日往朝露麵前跑，恐怕不合適吧？”
    裴正笑著道：“這可怪不得我，是我母妃想見小露露。”
    聞朝露聞言，手中的針頓了一下，自從上次淮安王妃私下跟她說過話後，每次看她的眼神，都像是在看另外一個人，讓她有些不適，說話的時候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這些自然不能跟裴正說，畢竟裴正是個缺心眼的，哪裏懂得這其中的彎彎繞。
    舒雲瀾倒是看出了些端倪，對裴正道：“今天朝露要陪我，沒空，你替我向淮安王妃道個歉，改日我親自帶她去府上拜會。”
    裴正看了看舒雲瀾，又看向聞朝露，見聞朝露沒反對，撓了撓頭，便乖覺地退出去了，畢竟將軍府如今大難臨頭，他不好在這時候較勁。
    等裴正離開，舒雲瀾才開口，“朝露，為什麽不想去淮安王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