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 癡心妄想
    舒雲瀾的臉瞬間通紅，一把將手中的酒潑到了趙君衍臉上。
    趙君衍臉上的笑容更深，“若非你問，我自也不會告訴你。”
    舒雲瀾抓住趙君衍的領子，“這是告不告訴的問題嗎？你早知道這個事是不是？”
    趙君衍嘴角彎起，握住她的手，“小聲點，外頭都聽著呢，洞房花燭夜吵架可不好。”
    他這副混不吝的樣子，倒叫她無從下手。
    舒雲瀾咬牙道：“你把外頭的人趕走。”
    趙君衍把玩著酒杯，看著她，目光曖昧，“趕走是不能趕走了，宮規不可違，倒是有別的辦法，王妃要不要聽聽？”
    ……
    周清敘連夜從西北趕回來。
    他送周清脂出嫁，直到周清脂和淳於烈成婚才日夜兼程往京城奔。
    路上便得知了乾帝病重，太子掌權的消息，而後便是趙君衍和舒雲瀾大婚。
    馬在七皇子府門口停下，周清敘看著喜慶的裝飾，心中複雜萬分。一步慢，滿盤皆輸。縱然百般算計，千帆嚐盡，也沒有回頭路可走。
    “是周侍郎吧，喜宴還未結束，請。”袁武恭敬地對周清敘行禮。
    周清敘沉默良久，搖頭，從懷中拿出一個用布包好的錦盒。
    “勞煩將這件賀禮轉交給七皇子妃，就說，這是清脂要我轉交的。”
    袁武接過，道謝道：“多謝周侍郎，多謝將軍夫人。”
    周清敘嘴角勾起一絲苦笑，轉身走入黑夜之中，任憑府內傳來的慶賀交杯聲將他淹沒。
    周清敘並未回府，而是直接去了太子東宮。
    太子正在為今日的奏折頭疼不已，知道周清敘回來，當即快步去迎。
    “周侍郎，你回來就太好了，本宮還有許多事要同你商議。”
    周清敘道：“聽聞太子封了七皇子為秦王？”
    “嗯，這是本宮給他的賀禮。”
    “太子想將關中一帶的封地給七皇子？”周清敘神色有些難看。
    “有何不妥？”
    “七皇子已經有些聲望，手中又握有兵權，如今太子還給他封地食邑，豈不是做看他勢大？”
    太子微怔，“本宮隻是想讓七皇弟風光大婚，此事範尚書他們也未反對。”
    “他們已生有異心，自然不會反對！事到如今，太子絕對不能讓秦王去封地，務必要留他在京城，否則，等同於放虎歸山。”周清敘嚴肅看著太子。
    太子卻道：“周侍郎，這件事不著急商議，還是先商議另一件事吧。”
    “又有何事？”
    太子將一份奏折遞給周清敘，“左寶山將軍上呈了一份奏折，說想去西南駐守，以防天啟國趁機生變。本宮覺得他所言句句在理，已經同意他的主張，隻是監軍和副將的人選，你可有建議？”
    周清敘震驚看著太子，“左寶山是岷王一手提拔起來的……”
    “可周侍郎不是說過，左寶山是因為你才無罪的嗎，他既是你的人，應當可以信任才是。”
    周清敘不敢置信，“此人可用，但未必可信！若是他去了西南，跟之前的淮南王一樣擁兵自重，太子到時候如何應付？”
    太子卻又道：“不會的。西南的官員都是秦王之前指派的，可以信任，左寶山坐不得大。而且朝中如今可用的將士不多，左將軍也算是一名良將。”
    周清敘深吸口氣，再問：“那若是左寶山和秦王合作呢？”
    太子聽著覺得好笑，“不可能，之前在江北，秦王和左寶山已經互不相容。”
    周清敘想不到太子如此的軟弱可欺，更是天真！
    還好他回來得及時，否則真是要釀成大禍！
    周清敘道：“太子，此事必須從長計議。還請太子將最近批複的奏折都拿給微臣，微臣要細細審量。”
    “好吧。”
    周清敘看著太子毫不設防的神情，眸底深處氤氳出一片沉色。
    ……
    七皇子府，也是秦王府。
    宴席還未完全散去，許多賓客正在觥籌交錯之中，其中包括九皇子趙弘義。
    趙弘義早就想走了，但是景妃臨走前要他看著十公主趙燕玲，不許她惹事。所以眼下，他正冷眼旁觀趙燕玲和玉茹公主欺負蔣華衣。
    “九皇子。”
    一道柔弱顫抖的聲音響起，趙弘義轉頭，看到一張嬌媚的小臉，帶著小家子氣的膽小和貪婪，怯怯地對他敬酒。
    宋喜媚見趙弘義臉上並未有厭惡的神情，再大膽道：“民女想敬九皇子一杯，謝九皇子的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
    “日前民女在皇家獵場附近踏青，恰巧碰到一隻野狼，以為性命不保，幸得九皇子及時出手相救。”
    趙弘義眼眸微眯，狩獵當日他是獵到了一隻野狼，但是完全沒注意到旁邊還有人。
    趙弘義微笑道：“姑娘不必客氣，不過是碰巧。”會在皇家狩獵場踏青，這巧合說出去誰信，不過眼下無聊，就當解悶好了。
    宋喜媚卻被他的笑容鼓舞，堅持道：“民女的性命是九皇子救的，自當銘記。不知，九皇子要小女子……如何報答？”
    她最後四個字說得十分輕，不仔細聽幾乎要聽不見，完全是嬌滴滴的小女子模樣。
    “你想怎麽報答本皇子？”趙弘義玩味問。
    宋喜媚一張臉通紅，心怦怦直跳，不敢看趙弘義，隻是呼吸加重，話不成句。
    趙弘義頓覺得無趣，“本皇子沒想過要救你，也不喜歡癡心妄想的女人，你走吧。”
    宋喜媚上一刻天堂，下一刻驟然被當麵羞辱，臉色煞白，幾乎要昏厥過去。
    “喜媚！”宋喜顏見宋喜媚不見身影，當即四處尋找，終於看到她在和九皇子說話，等走過來才發現宋喜媚神色不對，像是被欺負狠了的樣子。
    宋喜顏皺眉道：“見過九皇子。不知我妹妹如何冒犯了九皇子，要九皇子跟一個小女子這般計較？”
    趙弘義對宋喜顏有幾分麵熟，知道她是舒雲瀾的帕交，但兩人從未有過接觸，聽她一開口便這般不分青紅皂白汙蔑自己，頓覺得可笑。
    趙弘義挑眉不善地看著宋喜顏，“宋大娘子是吧？本皇子不管你們姐妹想玩什麽把戲，一再冒犯，可知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