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 雨夜急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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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3章 雨夜急驟
周顯德卻並不買賬,他厭惡地看著香覃,“懷孕了就好好歇著,你來做什麽?”
香覃懷孕之後,嗜睡不說,脾氣也古怪,更重要的是臉上還長了斑,身上也有一條條疤。周顯德見過一次,便惡心至今,便不再和香覃同房。
“你還有沒有良心!”香覃抬手就想打周顯德,卻被周顯德一把握住手。
周顯德冷笑道:“當初本世子就告訴過你,你我之間隻是交易。就憑你,跟舒雲瀾比不了,以前就不行,現在更是徹底天上地下,你最好回去再照照鏡子。”
說罷,周顯德轉身自顧進入宴席,香覃不提醒還好,一說他還真覺得舒雲瀾比以往更好看了,多了些女人的味道,叫人看得心癢難耐。
香覃氣得肚子疼,可是這一胎大夫說不能再動氣,否則隨時可能會流掉。
香覃深呼吸,強自平息自己,而後邁步進入宴席,她絕對不會讓周顯德好過,她有多難,周顯德就得加倍承受。
宴席裏,寧王還未來。
舒雲瀾坐在趙君衍身邊,剛坐好,便察覺到一道強烈的目光。
轉頭看去,正是許久不見的周顯德。
周顯德如今一身世子服,看起來人模人樣,笑著道:“秦王妃看起來越發美豔動人了。”
舒雲瀾眸中閃過一絲厭惡。
趙君衍冷冷道:“世子看來是還沒挨夠打,本王這次定不會客氣。”
周顯德撇嘴,特地坐到了舒雲瀾對麵。但緊接著又一道身影在他旁邊坐下,是執意要來的香覃。
香覃看著趙君衍和舒雲瀾,似笑非笑道:“秦王殿下,這裏好歹是王爺的封地,不管怎麽說,大家麵上還是要客氣點,彼此也才有臉,不是嗎?”
舒雲瀾嘴角微勾,離開京城快一個月,她都要忘了這味道了。
舒雲瀾當即道:“世子妃若是想替世子要臉,就該有本事把人管好。”
香覃怒視舒雲瀾。
周顯德卻還在旁邊道:“什麽世子妃,這裏隻有世子說了算,她管不了我。”
香覃咬牙,警告地橫了周顯德一眼,但周顯德根本不在乎。
香覃想為周顯德倒酒,好歹保住夫妻顏麵,可周顯德卻直接將酒杯拿走徹底不給臉。不知道舒雲瀾會怎麽笑話自己,香覃目光看過去,卻見舒雲瀾和趙君衍恩愛有加,兩人互相說著話,彼此耐心有愛,麵上始終含笑,根本沒有空看她……
香覃心中越發的覺得悲憤,想當初,她在京城時和舒雲瀾是唯二的兩個縣主,她更年輕,出身更高貴,可最後,嫁的夫君卻樣樣比不上舒雲瀾這個棄婦。
香覃氣恨之下,直接拿起桌上的酒杯遞給周顯德,“世子,我有身孕在身,不便喝酒,你幫我喝了吧。”
周顯德正調戲侍女,聞言不滿,“你有病是不是?知道自己有孕,還倒什麽酒。”
“你幫我喝嘛。”
“不想喝就倒了,少煩我。”周顯德說著,轉頭又繼續拉侍女的手。
香覃將酒杯重重放到桌上,戾聲道:“把這賤人的手拖出去砍了!”
香覃自己也帶了不少人來,聞言當即有人上前拖走侍女。
“香覃,你給我放手!”
“這酒你喝了,我就放了那個賤人!”
“本世子憑什麽聽你的!”周顯德說罷,動手就要打香覃,香覃想到腹中的孩子,當即閃躲。
“住手!”一道威嚴嗬斥的聲音傳來,是今日宴席的主人——寧王周珮榮。
王珮榮見趙君衍和舒雲瀾隻是冷眼旁觀,看周顯德跟香覃的爭執,心中對他們在京城的關係有所了解。
寧王虎目含威警告周顯德道:“在客人麵前不知收斂,別忘了你世子的身份!”
說罷,他也掃了香覃一眼,香覃當即收斂端坐。
周顯德當即拂袖讓人放開侍女,又讓所有人退下後,重新好好坐在位置上。
寧王出現在豐鎮並非湊巧,是有意在這偏遠地區宴請趙君衍。
在京城的官員看來趙君衍是失勢,可是在他們封地的王爺看來,卻是正當得勢。趙君衍手中本就已經握有西南勢力,再加緹捷廠和舒家軍威望,如今又即將收攏靖中軍,日後必將坐擁關中稱霸。
寧王大膽猜測,以趙君衍之能,在京城受了莫大委屈,此去關中必定是要反的。
所以要及早拉攏。
寧王舉起酒杯,笑著對趙君衍道:“秦王威名遠播,本王早想結識,礙於不便離開封地,今日終於得見。來,本王敬你。”
趙君衍並未拒絕,之後也正常與寧王寒暄,隻是在涉及關中軍務時絕口不提。寧王又以好處試探,都不見趙君衍有任何鬆動。寧王心知,若不是趙君衍城府太深,便是這人沒有打算與自己合作。
要想知道答案,唯有先將人留下。
於是寧王便以即日貢酒要啟封為由,留趙君衍和舒雲瀾多住兩日。
舒雲瀾皺眉想拒絕,卻聽趙君衍道:“那我和夫人,就多叨擾王爺幾日。”
寧王笑著道:“秦王客氣,本王求之不得。”
旁邊一直不敢說話的周顯德此時也露出喜色,香覃則沉著一張臉越發難看。
舒雲瀾不解趙君衍的用意,等晚上回了房間才問:“這寧王狼子野心,對你分明有所圖,為何還要留下?”
“很簡單,本王不放心他。我觀他隨身侍衛裏,有幾人與其它人不同,像是從關中來的。”他既封為秦王,自然會去了解自己封地的風土人情,所以才能一眼看出。
舒雲瀾心驚,“這裏離關中還有十日行程,為何會有關中的人,莫非寧王和靖中軍暗中有來往?”
趙君衍也是有此猜測才決定留下,“再觀察兩日便知道了。”
舒雲瀾想不到,關中的事這麽快就找上門,卻又聽門外似有腳步聲混亂。
“發生了什麽事?”
星兒進來稟告道:“是世子妃身體不適,請了大夫過來診脈。”
舒雲瀾當即吩咐道:“讓我們的人都不許出去,就在院子裏待著。”
“是。”
夜雨說來就來,腳步聲漸漸下去。香覃慘白著一張臉,任憑淚水從眼角落下,她腹中已經是死胎……她的孩子不能就這麽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