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手眼通天

    還沒走進去，便聽到一陣鶯鶯燕燕的聲音。澤言當即快一步推開了房間，隻聞一陣香氣，便見一群美豔的舞姬出現在眼前，各有姿色，婀娜媚眼。

    澤言嚇了一跳，不由得朝後退，“這些人哪裏來的？”

    趙君衍眼眸微眯道：“有人送給本王的。”

    澤言當即又離趙君衍兩步遠，“主子，這樣不好吧？王妃生氣起來很恐怖的。”

    趙君衍看他。

    澤言頓時意識到自己失言，王妃確實已經在生氣了。

    趙君衍笑意不及眼底，“動作還真是迅速，本王下午才流露出意思，這人便已經送到府裏來了。看來這背後的人，手眼通天。”

    “屬下立刻去查。”

    “查之前，先把星兒叫來。”

    很快星兒便過來將下午王恬如何送人過來的說清楚，準確到時辰和對話，無一錯漏。

    趙君衍眸中的冷意更深，“看來關中確實還有我們不知道的勢力。”

    趙君衍故意放出這個漏洞，便是為了引後麵的人出手，可是從消息傳出到送到府裏，不過才用了兩個時辰不到。

    這其中傳消息，選合適的舞姬，再塞到合適的人手裏，再送到軍府。

    哪一步不需要人。

    但這人，卻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就通過王恬的手送來。

    而且王恬恐怕還不知道自己被人當槍使。

    隻慶幸這些人野心十足，圖謀整個軍府乃至靖州城，否則還真的無處抓人。

    趙君衍道：“王妃出去多久了？”

    “兩個時辰不到，有挽月陪著，暗中還有玄一跟兩個地字號的人保護。”

    趙君衍皺眉，“跟玄鐵軍的人聯係，看看他們在哪。”

    雖然計劃已經鋪下，但是涉及舒雲瀾，趙君衍還是擔心會有意外出現。

    很快，消息便由地五傳了回來。

    “啟稟王爺，王妃正跟一位公子在關中第一樓喝酒聊天，回來時間不定。”

    趙君衍：“……”

    “王妃說了，不許王爺去攪局，讓王爺把府裏的事情處理好。”地五又明確地複述了一句。

    趙君衍冷冷地看地五，地五卻隻管低著頭，他是傳話的，可不自找麻煩。

    澤言在旁道：“地五，王爺這是關心王妃的安危，誰知道那位公子是什麽人。”

    趙君衍站起身，直接往外走。

    “主子！”

    “誰也不許跟來。”

    澤言頓時站住腳步，隻看著趙君衍自己離開軍府。

    ……

    關中第一樓。

    趙君衍踏進樓的第一時間，段無涯便收到了消息，說秦王前來。

    舒雲瀾見吳掌櫃行色匆匆，段無涯臉上的散漫又盡數收起，知道定然是發生了什麽事。既然已經沒有賞風月的氣氛，那便是告辭的時候。

    舒雲瀾主動道：“段公子，今晚就到這裏吧，我也該回去了。”

    段無涯道：“無妨，隻是有點小事而已，掌櫃的自能處理。”

    舒雲瀾淺笑搖頭，“日後還有機會，段公子，告辭。”

    段無涯見她走得堅決，連忙追上去，“夫人，能否交在下這個朋友？”

    舒雲瀾點頭道：“當然。”

    “那後會有期。”段無涯笑容燦爛。

    挽月卻覺得奇怪，“喂，你都不問我們夫人住在哪，怎麽後會有期？你該不會想讓我們夫人來這裏找你吧，我們夫人可不是隨便什麽人都見的。”

    “自然不敢，”段無涯笑著道：“隻要夫人當我是朋友，我們便是有緣，有緣自然能再見。”

    舒雲瀾聽過很多漂亮話，但這句堪稱絕妙。

    舒雲瀾笑著道：“段公子說得是，有緣自然能相見。”

    “夫人，請。”

    段無涯說著，讓舒雲瀾從關中第一樓的另外一道門離開。這道門下去後，直接就通到了另一繁華街道上，回軍府反而還更近。

    等舒雲瀾離開，段無涯才收起臉上的笑容，下樓去迎接今晚的貴客——

    秦王。

    “不知秦王駕臨，有失遠迎。”段無涯在雲梯打開的時候，躬身朝裏頭行禮。

    趙君衍看著空蕩蕩，隻有段無涯在的閣樓，麵上露出淺笑，“關中第一樓，果然名不虛傳。”

    “秦王若是喜歡，送給秦王又何妨。”

    趙君衍掃視了一圈，目光落到了放在桌上的花燈上，“單單一盞鮫人燈，就得千金，更何況楠木做柱的關中第一樓，少東家說送就送，看來靖州城並不像本王以為的貧瘠。”

    段無涯臉上的笑容微微收了收，“不知秦王今日到訪，有何指教？”

    “無他，看看而已。”

    “王爺雅興。”

    趙君衍站在關中第一樓的閣樓上，垂眸，極目望去，便看到舒雲瀾和挽月的馬車正朝軍府的方向去。

    換言之，從這個視角看，哪些人去往哪些方向一目了然。

    趙君衍道：“之前靖州軍曾經派兵包圍軍府，不知少東家可有聽聞風聲？”

    段無涯站到趙君衍旁邊，淡淡掃了一眼軍府方向，道：“靖州軍行事向來會提前戒嚴，草民又怎麽得知。”

    “可聽聞這樓裏的燈火通明不熄？”趙君衍疑惑看向段無涯。

    段無涯皮笑肉不笑道：“這燈隻是為照亮路人用的，夜裏並無人值守，王爺說笑了。”

    趙君衍嘴角微動，轉身離開。

    段無涯看著趙君衍遠去的身影，眼眸微斂，這位秦王果如自己猜測的般不好對付。段無涯轉身重新看向靖州城，不動聲色地打了個手勢，頓時埋伏在五六層的眼線悉數停下動作，暫時都蟄伏起來。

    趙君衍此時正從雲梯中下去，樓裏細微的動靜悉數進入他耳中。

    趙君衍不動聲色地離開關中第一樓，頭頂段無涯的目光遙遙冷視。

    ……

    舒雲瀾一回到軍府，星兒和澤言便立刻上前。

    “王妃，王爺出去找您了，怎麽沒一起回來？”

    舒雲瀾話還未出口，趙君衍的身影便出現在了門口，神色如常。

    舒雲瀾眉目微挑看向他，“王爺出去找我做什麽？”

    趙君衍笑著道：“聽聞王妃還未用膳，不如陪本王一起，再慢慢說？”

    舒雲瀾氣笑，厚臉皮，“就聽王爺的，先用膳再說。”說罷，當即轉頭吩咐挽月和星兒將晚膳端上來。

    這菜色自然不能跟關中第一樓的相比，但新廚子的手藝也很不錯。

    舒雲瀾簡單挑了兩口，便問：“那些舞姬，王爺打算怎麽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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