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7章 瘋狂寒意

    趙君衍以雷霆般的速度穩住關中局勢。

    可去尋找入海口的澤言和守鮫人一族卻失去了消息。

    根據回來的人報告，在他們靠近入海口的時候，隻見一片白茫茫的大霧，等大霧過去，所有人便都消失了。

    與此同時，京城也發生了重大變故。

    ……

    趙胤禮在朝務上的力不從心，和各地災情頻出，以及周邊國家動亂的情況下，心生恐懼，惶惶不可終日。

    在禦醫檢查，發現皇後的情況有異，腹中胎兒恐怕難保後，趙胤禮的精神更是受到了莫大打擊。

    當天夜裏，趙胤禮一個人喝得酩酊大醉。

    第二日便臥床不起。

    吳院首檢查後，束手無策，便請了王德邈進宮醫治，但竟然連王德邈都無法診斷出新帝的病情。新帝這病來得急，又凶猛，不過才一個上午，已經精神渙散，聽不懂人言。

    周清敘下令讓人檢查了趙胤禮用過的所有食物，包括昨晚喝的酒。

    “皇上昨夜喝的是從寧州來的貢酒，是密封保存的，之前沒有人碰過。”曹公公盡責地將情況告訴禦醫。

    禦醫知道情況後，還是例行地對剩下的酒進行了檢查，也並未發現異樣。

    長公主趙澤芳聽聞情況，匆匆從行宮過來，一進門便質問一直待在棲鳳宮照顧的端妃和曹公公。

    “究竟怎麽回事？”

    端妃跪下不語，她一副受了所有人責難，自己也萬分自責的樣子。

    曹公公則直接受了二十庭杖，連腰都直不起來。

    趙澤芳見新帝完全認不出她，隻閉著眼睛胡言亂語，知道情況不好，思緒一動，去了白馬寺找景太妃。景太妃要在白馬寺做足半年法事，所以這段時間並不在宮中。

    “你們都下去。”

    趙澤芳一見景太妃，便立刻讓所有人回避。

    等都下去，趙澤芳才將新帝的情況告訴景太妃，“如今這宮中，本宮也隻能找你商量。”

    景太妃聽完趙澤芳所說，看著她，“你的意思是說，皇上是中毒，而不是病倒？”

    趙澤芳道：“如果不是中毒，皇上怎麽可能一夜之間就變成這副模樣。周首輔也是這麽想的，所以他才會立刻讓人檢查皇上的一應用度。”

    “你覺得，是誰下的毒？”

    “曹公公絕不可能。”

    “你懷疑……是她。”景太妃立刻明白過來趙澤芳的意思，“若真的是她，此人心機非同小可。隱忍多年不說，所圖謀的也絕非簡單的事。”

    “我隻是不明白，如今皇上並未有子嗣，所剩的皇親也未有可選的，她為什麽要這麽做？”

    景太妃道：“若是想不明白她這麽做的原因，便無法定罪，更不可能讓她交出解藥。”

    趙澤芳點頭，“看來，得重新查查此人。”

    景太妃也同意，某些時候，她們兩個是宮裏最能信任的合作夥伴，眼前也恰恰是這種時候。

    就在兩人想辦法起底端太妃的時候，周清敘卻先一步，直接將端太妃請到了禦花園。

    周清敘所懷疑的人也是同一個。

    但他選擇用更直接的辦法，因為新帝的情況已經不容樂觀，再多一日恐怕大順朝將喪主。

    “太妃娘娘有何訴求，下官粉身碎骨，也一定滿足。”

    端太妃看著本朝第一權臣躬身對自己行禮，臉上卻露出嘲諷的神情，眉目間一抹冷傲，仿佛她根本看不上。

    端太妃道：“周首輔不必對我行禮，我擔不起。眼下皇上的事最要緊，周首輔與其在我這浪費時間，不如抓緊查查皇上是不是接觸過什麽不該接觸的東西。”

    “這麽說，皇上確實是因為中毒？”周清敘起身，目光冰冷地看著端太妃。

    端太妃神色一僵，意識到自己失言，但隨即冷笑道：“本宮可什麽都沒說，這是周首輔的事。”

    端太妃話剛落音，就見四周圍滿禦林軍。

    周清敘道：“把她拿下。”

    兩個太監當即上前，端太妃還想掙紮，卻被禦林軍一腳踢中肚子，隨後被太監緊緊摁在地上。

    端太妃抬頭看周清敘，“我是當朝太妃！是先帝欽封的嬪妃！你這個背主的下賤狗奴才，有什麽資格抓本宮，快放開我！”

    周清敘將她的話聽得清清楚楚，“太妃也別忘了，你能成為太妃，也多虧當今皇上仁孝。”

    “呸！先帝怎麽死的你們以為我不知道嗎，哈哈哈哈哈，當今皇上根本不配！”

    周清敘皺眉，“帶下去。”

    禦林軍和太監當即將端太妃拖下去。

    “下賤的狗奴才！本宮要你們陪葬！”

    即便知道要麵臨嚴刑逼供，端太妃也沒有任何的懼怕，一直瘋狂地叫囂咒罵。因為沒有真憑實據，若是真的將一位太妃折磨死，那罪名是要抄家問罪的。

    端太妃知道這點。

    周清敘受於同朝壓力，也隻能投鼠忌器。

    趙澤芳得知消息後，前去找端太妃。景太妃也從白馬寺回宮，已經解禁的趙弘義則進宮匯合，此時母子二人不管有什麽打算，都不希望趙胤禮在這時候出事。

    趙澤芳首先去見端太妃。

    端太妃發絲淩亂，身上有傷，但神情沒有絲毫的鬆動，看到是趙澤芳，她嘴角扯了一下。

    趙澤芳開口道：“端皇嫂，想以前在府中，我還時常去找你說話，就數你的性子最讓大家喜歡。”

    端太妃目光嘲諷含笑地看著趙澤芳，“沒辦法，那時候先帝最疼愛的就是你這個妹妹，本宮當然也得對你好。”

    “我知道，所以後來我去找你就少了，但不管怎麽說，我生病的時候，你是第一個來看我的。”

    當年長公主被下藥後萬念俱灰，想過尋死，但端太妃一直陪在她床邊三日，雖說沒有開解，但這口氣緩過來，也就緩過來了。

    端太妃卻像是看蠢貨一般地看著長公主，“我當然不希望你死，你死了，先太子怎麽會崩潰發瘋，乃至尋短見？”

    趙澤芳目光驟寒，“你說什麽？”

    “趙澤芳，打從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你是個驕傲的人，驕傲到目中無人。大家都捧著你，但我總想，若是有一日你從雲端上掉下來會如何？所以在先帝苦惱如何扳倒太子的時候，我就給他出了一計……哈哈哈哈！”（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