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早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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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佩煊坐在床邊,看著睡著了的司佑錦。
想到了橋上的情景,齊佩煊臉上的笑直達眼底。
嘴裏不斷的喃喃著重複司佑錦在橋上說的話,“齊佩煊,我心悅你~”
每重複一次,臉上的笑容便會癡一分。
“我也心悅你,笨蛋。”
語氣溫柔,寵溺至極。
說完這句話齊佩煊的目光落在了司佑錦的麵具上。
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表情變成了糾結之色。
現在隻需要把麵具卸下來就可以解決他一直的疑惑。
手撫上司佑錦的麵具,猶豫片刻,無奈一笑。
罷了,是與不是有又何妨?
你一句我心悅你,抵得過世間萬物。
你的秘密,我不會隨意去觸碰。
隻不過是能證明我是不是斷袖罷了。
現如今,這個問題對我而言,已經不重要了。
想到這齊佩煊的手握住了司佑錦的手,和司佑錦十指相扣。
第二日一早司佑錦醒的時候,齊佩煊坐在地上趴在床邊睡著。
司佑錦看著和齊佩煊十指緊握的手瞬間瞳孔震地。
這是什麽情況……
自己這是在做夢嗎?
一定是夢……
而後閉上眼睛,抿著唇瓣,再次猛的打開眼睛,卻發現什麽都沒變。
喝酒誤事……喝酒誤事啊!
司佑錦內心的小人嚎叫。
司佑錦小心翼翼的抽出手,大氣都不敢喘。
抽出手後躡手躡腳的下床,生怕自己的動作弄醒了齊佩煊。
就算這不是夢,她也要讓齊佩煊認為這是夢。
也不知道這個人精昨晚上有沒有下自己麵具……
救命啊,師傅,我再也不喝那麽多了……
喝酒誤事,喝酒誤事啊!
司佑錦下床鞋也沒穿,躡手躡腳的往門口走。
在司佑錦下床的時候,齊佩煊睜開了眸子。
司佑錦像隻小老鼠一樣小心翼翼的往門口走。
齊佩煊坐在床邊地上,靠著窗,滿臉笑意的看著司佑錦像做賊一樣小心翼翼的往外走。
不,司佑錦做賊的時候,比現在大膽多了。
司佑錦好不容易走到門前。
現在隻需要打開門,出去,再關上門就好了!
一切就都會和沒事發生一樣了!
看一眼齊佩煊~
嘶……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齊佩煊正坐在地上靠著床一臉笑意的看著自己。
司佑錦看向門,搖了搖腦袋。
一定是自己看花眼了,一定是自己酒沒醒,花眼了。
齊佩煊一定沒醒,一定沒醒,對,再看一下。
再看齊佩煊,齊佩煊還是坐在那,一臉笑意。
司佑錦倒吸一口涼氣,他什麽時候醒的?
司佑錦尷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做賊走錯門了……”
“你確定?”
齊佩煊一臉好笑的反問。
司佑錦點頭如搗蒜。
齊佩煊的目光下移,落在了司佑錦的腳上。
司佑錦也看向了自己的腳,沒穿鞋……
而此時自己的鞋子,就在齊佩煊的身邊。
司佑錦內心:地縫呢?地縫呢?這王府地麵怎麽連個地縫都沒有?
齊佩煊起身,將鞋子放到了司佑錦麵前。
“早膳想吃什麽?”
司佑錦沒有回答,腦子裏全是在猜測,齊佩煊是不是知道自己的秘密了。
齊佩煊仿佛將司佑錦看穿了一般。
“你的麵具我未曾下過,你不想讓我知道的事,我就算能知道,我也不會去知道。”
“笨蛋,地上涼,把鞋穿好,你先梳洗一番,我晚些帶你去街邊吃早膳。”
“那你呢?”司佑錦問齊佩煊。
要知道這可是齊佩煊的房間,他不留下梳洗嗎?
“這偌大的王府會沒有我齊佩煊梳洗的地方嗎?”齊佩煊反問。
司佑錦癟嘴,自己的腦子是丟在床上了吧……
為什麽自己會問出這麽癡呆的問題。
齊佩煊出去了,有幾個丫鬟打來水也出去了。
司佑錦摘下麵具梳洗一番後,看著盆中水裏自己的倒影。
也想不起來昨日自己有沒有說過什麽不好的話。
許是沒有的,若是有齊佩煊剛應該嘲笑自己才是。
許是自己醉酒就睡死過去了吧。
想到這司佑錦舒了口氣。
戴上麵具,走出房門,司佑錦便看見齊佩煊已經換了一身衣服在那等自己了。
兩人到街邊的小攤,吃早膳的時候,齊佩煊看了看不遠處的丞相府。
“你放心不下韓小姐吧。”
司佑錦沒說話,算是默認。
“我都看得出來她對你……”齊佩煊沒再繼續說下去而是喝了口粥。
司佑錦放下碗,看了眼那丞相府的大門,淡淡開口。
“佑錦佑的是錦繡河山,這錦繡河山內便有這丞相府。”
垂下眸子看著自己麵前的小米粥,司佑錦無奈。
更何況自己還是個女子啊……
齊佩煊沒再說話,司佑錦的話很通俗易懂。
佑錦,佑錦……
佑的是錦繡河山。
他不是天神,他要憑一己之力佑這錦繡河山就得拚命。
若運氣好的話,告老還鄉,頤養天年。
運氣不好的話,戰死沙場,風沙埋屍。
很顯然,這後者的才是更可能發生的事情。
好好的一個姑娘,總不能讓她後半輩子活活守了寡。
他隻要守好這江山,起碼他就能保韓葶春不會受戰火紛擾。
可朱義端不同,朱義端雖是一員小將,但他的背後有丞相府。
他不用與司佑錦一般,會有隨時都有可能喪命的風險。
如果朱義端請命前去沙場,你覺得他的丞相爹爹會不給他安排好後路嗎?
你覺得他的丞相爹爹會讓他拋頭顱灑熱血嗎?
他是朱家的獨苗苗,自是不會。
司佑錦呢?
司佑錦不一樣。
司家的榮耀就是靠鮮血與生命鑄成的。
隻有上了年紀的人才知道司家曾有四子。
可現如今隻有司中一個。
他們去哪兒了?
他們還能去哪?
他們被供奉在司家的靈堂上。
司佑錦的大伯娶了房妻子,一年不到便戰死沙場。
留著那可憐的女子,活活守寡十餘載。
最後病死在那床榻之上。
二伯戰場被俘,死狀淒慘。
司佑錦的四叔死的時候也隻不過僅僅十又有七罷了。
四子隻餘下司中。
若司佑錦真的與韓葶春成婚,若司佑錦戰死他鄉。
他若一死,鎮國將軍府就是一具空殼。
難不成還指望著護國將軍府能撐起鎮國將軍府嗎?
沒有人能給司佑錦做保障。
在戰場上沒有人能大手一揮說我保你不死。
在戰場上不論是誰,都是把命別在了褲腰帶上。
他司佑錦,就算被號稱鬼虎,也不例外。
此時司佑錦開口了,“朱小將軍品行端正,之前在邊關我與他有所接觸,所行所言,都是君子之風。”
“想來他也不會虧待了葶春。”
齊佩煊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麽。
這樣確實是對韓葶春最好的選擇。
“對了,聽說最近西國要派大使前來。”齊佩煊突然改變話題說了一嘴。
“叫什麽……希拉爾。”
“是西國公主。”
說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齊佩煊眉頭緊鎖。
“不知道為何,聽說這個希拉爾她是為我而來。”
“可我根本不記得這麽個人啊……”
齊佩煊說著還搖頭。
這個消息還是幾日前聽來的。
可他想破腦袋都沒想明白,這個西國公主希拉爾,到底是怎麽認識自己的。
自己怎麽不認識她!
司佑錦皺了皺眉,希拉爾,好耳熟的名字啊。
細細一想,司佑錦一驚,喝到嘴裏的粥都嗆了出來。
希拉爾!
見司佑錦嗆到了的齊佩煊起身,走到司佑錦身邊拍著司佑錦的背。
“笨蛋,你是真的笨啊,怎麽喝粥還可以被嗆到。”
司佑錦不好辯解,就當自己笨吧。
“不過那個希拉爾,我到現在都沒想到是誰。”
“哎,真是奇哉怪也。”
“怎麽就指名道姓找我呢?”
司佑錦沒說話,而是別過頭。
有些心虛的想要避開齊佩煊。
“誰知道呢?說不定你瑞王名聲已經傳到西國去了吧。”
齊佩煊說道:“我又不是大聖人,哪來那本事。”
“要說,也應該是你鬼虎的名號遠播在外才對啊。”
司佑錦及時的打住了齊佩煊繼續說下去,“好了好了,快些吃好早膳,我們還要去早朝。”
齊佩煊隻好坐下吃早膳。
司佑錦看著齊佩煊吃早膳,將自己碗裏的茶葉蛋塞進了齊佩煊碗裏。
齊佩煊抬頭看著司佑錦,眼裏帶著疑惑。
“多吃些,多補補。”
齊佩煊懵。
司佑錦隻是那樣笑著,示意齊佩煊快吃。
看著齊佩煊乖乖的吃著,司佑錦滿意地點了點頭。
多吃些,多吃些,是我不好,我用了你的名頭。
我把我的雞蛋給你,吃了我的雞蛋就得應付好希拉爾哦。
你聽不見我內心所想,還吃了我給的雞蛋,我就當你是同意了。
齊佩煊吃著雞蛋,總覺得看著自己的司佑錦眼神怪怪的。
看的自己都有些發毛。
兩個人吃好早膳便去上早朝了。
而此時,皇宮內的朱百秀,帶著人,端著早膳去了齊彥德所住的地方。
朱百秀將東西擺上桌,甜甜的喊了聲,“彥德,用早膳了。”
可齊彥德根本就沒回應。
朱百秀親自把東西端上桌,朝著內殿去。
可齊彥德現如今根本就不在。
朱百秀此時注意到了一個房間。
門口堆著一堆書,朱百秀疑惑,為什麽都堆在這。
剛想推門進去看看,門便打開了一部分。
齊彥德站在那一身裏衣,隨意的穿著,頭發些許散亂。
看見朱百秀,眸子微眯,劃過一絲不悅,但很快消失。
朱百秀想看看屋內是什麽,可裏麵黑漆漆的,什麽也看不見。
齊彥德還擋住了不少。
“幹什麽?”
“啊,彥德,我,我喊你用早膳。”朱百秀露出了個笑容。
齊彥德走出門,卻快速的將門關上,還上了鎖。
這讓朱百秀更加好奇裏麵到底是什麽了。
齊彥德說道:“嗯,用膳吧。”
朱百秀不好多停,能和齊彥德一起用膳的時候可不多。
“日後不要來這,若是找我用膳,找人來請便是。”
“啊……好。”朱百秀有些尷尬的回應。
那個屋子裏到底有什麽,居然讓齊彥德可以和自己說這話。
兩人不再有什麽言語。
就算朱百秀開口說什麽,齊彥德也隻是像往常一樣淡淡的給出回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