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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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接下來的日子裏,瑾璿沒有再出現在丞相府過。
    但那蝴蝶酥卻從來沒斷過。
    可能是隔壁路邊攤的老板娘替人送來的。
    也可能是一打開丞相府大門就已經擺在門口的。
    曉紅和池櫻也常常帶著蝴蝶酥來。
    蝴蝶酥的味道從未變過。
    從朱義端離家開始,未曾間斷。
    這是朱義端離家的第四個月。
    是夜……
    天上的繁星閃爍,雲遮住了月光,倒讓這寂靜的夜沒了那最亮的光。
    忽然間,育荒分部的小營地燃起一陣火光。
    “快,抓住那個人!”
    而後便是嘈雜的腳步聲,呼喊聲。
    一個人影突破重圍衝進了黑暗中,可是就算是跑得再快也沒有馬快。
    育荒的人騎著馬用箭射穿了朱義端的腿,朱義端摔在地上。
    他不斷地往前爬,可是卻被人抓住了雙腿往後拖。
    指尖磨破在地上劃出一道道血痕。
    朱義端被拖到了一個男人麵前,那個男人玩弄著自己的墨發。
    衣服隨意的搭在自己身上,一個大男人卻透著女人的陰柔之感。
    “荒伍大人,人抓回來了。”
    朱義端被架起來帶到了荒伍麵前,荒伍坐正了身子挑起了朱義端的下巴,“呦,這還是個美男呢。”
    朱義端呸了一聲,將口中的血吐到了荒伍身上。
    這下荒伍都要跳起來了,“哎呀,人家的新衣裳啊,哎呦,髒死了髒死了~”
    朱義端見狀哈哈大笑,“呸,娘炮,有種的,殺了小爺我!”
    “啊,你沒種,我都給忘了。”
    說完這句話朱義端的肚子便狠狠地挨了一拳,朱義端隻覺得口中泛著一股腥味。
    荒伍惡狠狠的看著朱義端,想要下命令,卻突然想到了什麽。
    “殺了你,豈不是不知道你到底傳出去什麽消息了?我可不像你,傻乎乎的。”荒伍說著挑眉。
    “把他關起來,照著我們的慣例好好拷問。”
    荒伍說著轉身便掏出了自己隨身攜帶的手絹擦著被朱義端吐在身上的血汙。
    一邊擦一邊加快了步子,用他特有的嗓音抱怨。
    “哎呦,髒死了,髒死了,人家得趕緊換一身衣服去。”
    朱義端被拖著帶了下去。
    而本在睡夢中的韓葶春突然醒了過來。
    隻覺得胸口悶得慌。
    許是因為自己懷有身孕吧……
    第三日司佑錦便收到了飛鷹傳書。
    一看竟是朱義端的飛鷹傳書。
    朱義端飛鷹傳書的內容為:育荒荒伍,峨巛(chuan第一聲,與川同音。)城外。
    司佑錦在書房裏看著字條皺著眉。
    育荒裏的人員身份遍布的太廣泛,幾乎各地都有,讓人防不勝防。
    敵在暗,我在明。
    本該傳給齊彥德的飛鷹卻飛來了鎮國將軍府。
    飛鷹經過專業的訓練,怎麽可能會送錯。
    是齊彥德特意讓飛鷹將字條送來的鎮國將軍府。
    想到這司佑錦眸光一沉。
    也就是說齊彥德身邊就有育荒的人。
    齊彥德到底是什麽時候發現宮內有育荒的人的。
    看著朱義端傳回來的字條,將字條湊到燭火上點燃。
    將字條丟進了香爐,看著小香爐裏麵的字條被燒成灰。
    所以當時的齊彥德讓朱義端去查,也是算到了今日這一步。
    到底是齊彥德的想法,還是齊工出謀。
    帝王才是這世間打算盤打的最好的存在。
    想到這司佑錦便起身出了門。
    等到司佑錦出現在禦書房的時候,禦書房內朱丞相在說著什麽。
    見司佑錦來了,兩個人都看向司佑錦。
    “鎮國將軍來了,可是有什麽事情匯報?”
    司佑錦從懷裏掏出一包東西,齊彥德皺了皺眉。
    打開一看,是一個被包著的小瓷罐,司佑錦把小瓷罐打開。
    眾人一看,裏麵裝的是一條小魚。
    “皇上,臣來給您送禮了。”
    “聽漁夫說這種小魚兒炸起來又酥又脆,所以送來給皇上嚐嚐。”
    朱丞相看著那一條沒巴掌大的小魚皺了皺眉。
    “司佑錦,這是禦書房,你以為是什麽菜市口嗎?”
    在高位上的齊彥德猛的將手邊的一本奏折甩到了司佑錦身邊。
    司佑錦縮了縮脖子,彎腰撿起了奏折。
    奏折是批過的,隻批了一小截,禦筆朱批的準字映入眼簾。
    司佑錦上前將奏折送到了齊彥德的桌上,還將罐子放到了齊彥德的桌上。
    齊彥德見狀直接拍桌,“司佑錦,你這成何體統!”
    “臣失禮,還請皇上恕罪,但這小魚炸起來是真好吃。”
    後半句冒出來讓人防不勝防,一旁的小太監都為司佑錦捏把汗。
    “給朕回你的將軍府閉門思過一月!”
    司佑錦還要說什麽,就見齊彥德瞪著自己,“難道朕罰的太輕了?”
    “臣知罪,臣這就回去。”
    司佑錦行了個禮委屈巴巴的離開了。
    一旁的小太監端起了桌上的小瓷罐,看著裏麵的小魚開口道:
    “皇上,這小魚兒確實炸起來又酥又脆,要不奴才吩咐禦膳房準備些……”
    齊彥德隻是嗯了一聲,而後看向朱丞相,示意朱丞相繼續說。
    朱丞相看著司佑錦離開的背影,再看看那瓷罐,心中也能推出一二。
    朱丞相繼續說著原本說的東西。
    司佑錦回到將軍府的時候,齊佩煊已經站在王府門口不知多久了。
    “佑錦,皇兄可愛吃你送去的小魚兒?”
    司佑錦搖了搖頭,“王爺,若是皇上喜歡,你看我還會閉門思過一月嗎?”
    齊佩煊笑了笑沒說話。
    司佑錦轉身準備進將軍府。
    可還沒踏進門司佑錦便回頭對齊佩煊說道:“王爺,這段時日還請每隔段時間送些蝴蝶酥去丞相府。”
    “好。”
    司佑錦這才轉身進門。
    齊佩煊看著司佑錦走進門,將軍府的大門被關上,也轉身進了王府。
    第二日齊佩煊早早的就等在城門口附近的茶攤。
    司佑錦駕著馬一身晴山色的衣袍隨著風揚起了一個弧度。
    臉上已經沒了麵具,卻多了一大塊黑痣遮住了原本的樣貌。
    齊佩煊將茶一飲而盡,看著遠去的背影,手指摩挲著茶杯杯壁。
    再倒了杯茶一飲而盡。
    茶攤的老板娘看著齊佩煊喝茶像喝酒,都有些詫異。
    “客官可是有什麽心事?”
    齊佩煊抬眸看向老板娘,苦澀一笑,搖了搖頭,“無事。”
    沒再繼續喝茶,齊佩煊起身走了。
    你平外亂,我顧朝堂,共築盛世。
    約定好了,要一起去看景秀山川的。
    司佑錦獨自一人到了峨巛已經是五日之後的事情了。
    峨巛城外司佑錦跟著給自己帶路的千香樓的陸拾來到一處石窟外。
    “殿主,這便是育荒的荒伍如今的所在之地。”
    荒伍,號稱育荒荒主的左膀。
    “他們每隔兩個月便會遷一次營地,這地方隻有這一個入口不好混進去。”
    “所以我們的人暫時沒有打聽出裏麵的消息。”
    司佑錦看著那洞口皺眉,這該如何進去。
    司佑錦皺眉,觀察了一個時辰,裏麵終於出來了兩個人,司佑錦和陸拾對視一眼跟著去了。
    那兩個人是今日出去采購的。
    司佑錦看著兩個人分開買菜,立馬跟上了一個和自己身材相近的。
    直接在拐彎的時候將他一把抓住,一記手刀打暈,拖進了一個小巷子。
    剛剛看他買菜的言行舉止,司佑錦已經學了個大半。
    司佑錦和陸拾搜了半天,也隻在他身上看見了一塊腰牌。
    看來隻有冒險一些了。
    司佑錦換上了這人的衣服,弓起了背脊,易容成了這人的模樣。
    找到了另一個買菜的人,司佑錦和陸拾對視一眼。
    司佑錦衝了出去躲到了那人身後,陸拾接著追出來,手裏拿著一塊板磚。
    “流氓,讓你吃老娘豆腐,老娘打不死你!”
    說著陸拾就要拿板磚砸司佑錦,司佑錦抓著那人,躲在那人身後,“兄弟,快救救我。”
    那人一看是自己的兄弟,立馬攔著陸拾,“誒!誒誒誒!這位姐姐,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陸拾冷靜了一些看向麵前的人,指著司佑錦的鼻子罵:“混蛋,吃老娘豆腐!”
    那男人一聽,立馬打了一下司佑錦,罵道:“死東西,讓你吃人豆腐,活該被捶!”
    陸拾要去打的時候,那男人卻攔著陸拾。
    一邊推著司佑錦離開,一邊對陸拾賠笑臉道歉,“我這就帶他走,這就帶他走。你這個混球,我回頭再教育你。”
    雖然是這樣把司佑錦邊罵邊推搡著走的。
    但一走遠那男的卻一臉邪笑對著司佑錦說道:“荒三千,你不錯啊,絕對那種漂亮娘們下手。”
    “這種漂亮娘們是沒給我三千一看見,不然我高低也得摸一把。”
    荒三千?三千一?
    數字?
    “快回去吧……”司佑錦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荒三千一皺眉,“荒三千,你的聲音怎麽變了?”
    “剛剛被那女人追,喊救命喊的我嗓子有些啞了。”司佑錦糊弄著說道。
    荒三千一點了點頭,“行,我們繼續買完東西回去吧。”
    兩個人買完東西一起回去了,一進洞就是檢查腰牌,好在司佑錦把腰牌也帶著了。
    走了很長一段路,看見有陽光,從另一頭出了石洞,所以這個石洞貫穿這座山。
    看了看四周,這是個山穀……
    這個山穀很大,司佑錦在跟著荒三千一到裏麵生火做飯的時候目光到處瞟。
    “晚點我們去給荒伍大人送飯,還要去給那俘虜送飯。”
    “這樣吧,我們分開送,我去給大人送,你去給俘虜送。”
    司佑錦皺了皺眉,她根本不知道方向啊。
    “好啊。”
    這話剛說完就聽見一個山洞裏傳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司佑錦皺眉。
    身邊的三千一不由得打了個哆嗦,“聽聽,多嚇人啊。”
    “這都七日了,那個人一個字都沒說。”
    “那麽多大刑都受下了,也是個漢子。”
    司佑錦眉頭緊鎖,目光看著那個方向,眸中閃過一絲殺意。
    待到飯做好了,司佑錦端著吃食就過去了。
    端著飯走到了那石洞內,裏麵不算大,空氣中都充斥著濃濃的腥臭味。
    司佑錦端著飯走了進去,然後就看見朱義端被綁在石柱上。
    胸膛上有被鐵塊烙過的痕跡,還有鞭痕。
    十指的甲縫裏都紮著一個鋼針,上麵不斷有鮮紅的血滴出來。
    一條腿上泛著烏紫已經變形。
    對著他的那些人看著朱義端的模樣,大笑著,端起一碗酒喝了一口。
    司佑錦咬著牙將東西端了過去,對著那幾個人說道:“幾位,外麵飯已經備好了,快去吃吧,我在這看著。”
    那幾人應聲而後就去了。
    司佑錦放下了托盤,上前去看朱義端的情況。
    “義端,義端……”
    司佑錦輕喚了兩句,朱義端睜開了眸子,眸子裏泛著猩紅。
    看見麵前司佑錦的模樣,吃力的說了句,“滾,垃圾。”
    “義端,是我,佑錦。”
    朱義端聞言明顯一愣,然後看著麵前的司佑錦皺了皺眉。
    聲音很像。
    “不……你不是……你個賊人……垃圾,我兄弟是……鎮國將軍,豈容你汙他的名號?我……呸……”
    司佑錦從懷中拿出了鬼虎麵具,“我不騙你,你等著我,我救你出去……”
    朱義端看著司佑錦手中的鬼虎麵具這才詫異的看向司佑錦。
    司佑錦收回麵具,端起吃食,一口一口的喂給朱義端。
    “來,吃點,我一定帶你回家。”
    朱義端沒吃,而是開口問道:“阿春……怎麽樣……”
    “葶春一切都好,隻是在等你回家,吃飯,我定帶你回家。”
    司佑錦將吃的喂給朱義端,朱義端這才吃了兩口。
    到了晚上,司佑錦躡手躡腳的起身,出現在了關著朱義端的洞口。
    利落的擰斷了守著朱義端的兩個人的脖子。
    司佑錦將朱義端鬆綁,朱義端此時身上的刑具都已經卸下,司佑錦背起了朱義端。
    朱義端動一下都覺得痛的要命。
    司佑錦背著朱義端躲過值夜的人,偷偷溜了出去。
    看著洞口守著的兩個人司佑錦皺了皺眉,側過臉看了一眼朱義端的狀況,“義端,你可還好?”
    “我還撐得住……”
    司佑錦用袖箭解決掉二人,背著朱義端出去了。
    在外麵等候多時的陸拾立馬現身,“主。”
    “快走,想必他們很快就會發現的。”
    司佑錦背著朱義端一邊走一邊對陸拾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