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擁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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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佑錦走在前麵,齊佩煊想要跟上司佑錦的步子。
    可是再邁開步子的那一瞬間,隻覺得頭暈目眩,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司佑錦回頭,齊佩煊也忙站穩了身子晃了一下腦袋。
    司佑錦有些疑惑的看向齊佩煊,齊佩煊笑了笑,“怎麽了?”
    齊佩煊笑著回應“沒怎麽。”
    說著還邁開步子走到了司佑錦的身邊。
    司佑錦也沒察覺出什麽不對的地方,兩個人繼續邁開步子往前走。
    熱鬧的街道上,各類的花燈掛在兩旁,各式的燈籠掛在兩旁,街道上滿是歡聲笑語還有那甜甜的糖香。
    大抵是今日街道上買的甜食太多了吧。
    可對酷愛甜食的司佑錦而言,就像是老鼠掉進了蜜罐一般,可以讓司佑錦感到滿足。
    司佑錦走在前麵一步,左手拿著糖畫,一邊吃一邊走在前麵,右手則是牽著齊佩煊。
    齊佩煊的左手和司佑錦的右手緊緊相握,齊佩煊的右手裏還拿著給司佑錦買的那幾包糕點。
    “佩煊,快看那個燈。”
    司佑錦此時被燈架最高處的一盞燈所吸引。
    做工精致的燈架,上麵還勾勒著一幅精致的剪影畫。
    剪影畫上的剪影個個都穿著鎧甲,可手裏的東西卻各不相同。
    書卷,算盤,長劍,長槍。
    除了後麵兩個較為正常,前麵的書卷和算盤,真的很難和一身鎧甲的將軍結合到一塊去。
    但是這剪影做的十分精致,書卷和算盤拿在前兩位將軍的手中也不顯得違和。
    “那個燈麵上的那些將軍剪影好精致啊。”
    司佑錦看著感歎,齊佩煊抬頭望去,不由得笑了,“你不覺得眼熟嗎?”
    “是有些眼熟,不過說不上來在哪裏見過呢。”司佑錦嘟囔。
    “這個燈籠每年的節日裏都會被掛在燈架最高處,你知道上麵畫的是誰嗎?”齊佩煊抬頭看著那盞燈。
    司佑錦搖了搖頭,“不知道,不過看他們都是身著鎧甲,那肯定是鎮守一方的將軍。”
    “文先生,羽商人,三將軍,玉公子。”
    “這四個人就是畫上的四個人。”
    齊佩煊為司佑錦開口解釋。
    司佑錦皺了皺眉,不認得,卻莫名覺得很熟悉。
    此時那燈架之下的說書人搭上了齊佩煊的話,“這位客官說的不錯。”
    “這四個人合起來也可以叫做司家四子。”
    司佑錦一愣,看向了那個說書人。
    那說書人麵前擺著一張小桌,一堆人坐在提前準備好的桌凳前,剛聽完前一個故事。
    那位說書人是名老者,可聲音卻渾厚有力。
    頭發夾雜著些許銀絲的說書人驚堂木一拍便開口介紹起了這盞燈籠。
    “剛已經把上個客官點的書說完了,那既然說起了這盞佑魂燈,今日我便添上這一段,為大家助助興。”
    司佑錦站住了腳步,就站在那看著那說書人。
    齊佩煊沒說話,隻是陪在司佑錦的身邊默默的站著。
    齊佩煊有些擔憂的看了司佑錦一眼,張了張唇瓣,但卻什麽都沒說出口。
    而此時跟在後麵的六人中,寧和月吟臉色都變了變,沈土元也歎了口氣。
    司家四子早年間江湖上多少會有些耳聞,不過那已經是多年之前的事情了。
    可司家四子的時代終歸過去了。
    現如今的江湖自然也不會盛傳,但是當年的那一批江湖中人,自然都多少聽說過司家四子。
    池櫻和虹看向月吟和寧還有沈土元三人對視了一眼,然後看向了古媚,眼神詢問古媚。
    古媚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也不明白他們為什麽會露出這樣一個表情。
    古媚倒是直接,開口問了“怎麽了,宗主,寧大人?還有你,沈神醫。”
    月吟抿著唇,遠山眉微微蹙起,“寧,我們要不要出去拉走瑾璿?”
    寧抬眸看了一眼司佑錦,歎了一口氣,而後搖了搖頭。
    此時隻聽見那說書人再拍驚堂木而後開口道
    “南街門,黑牌匾,開國皇帝揮墨提,自此始,暫無終,司老將軍開國公。”
    “披金甲,戰四方,開國將軍功難忘,娶賢妻,誕四子,各有所長四公子。”
    “大少爺,文先生,文采斐然狀元郎,設學堂,布國防,邊關兒郎書卷香。
    “二少爺,羽商人,珠算心算能稱神,清國庫,開羽商,流民化羽遊四方。”
    “三少爺,大將軍,俠義之心滿懷住,守邊關,平戰亂,孕育鬼虎至今傳。”
    “四少爺,玉公子,品相兼優懷大誌,扛大旗,舞長槍,少年將軍護國邦。”
    “此四子,各不同,天下太平本無憂,戰火起,百姓憂,將軍年邁滿心忠。”
    “滿心忠,滿心憂,隻歎時光難回頭,自此悲,道無歸,兒郎此去不再留。”
    “大兒去,二兒從,徒留山上衣冠塚,邊關城,白袍將,以身殉國喚日光。”
    “本四子,三子殤,宗祠靈牌空蕩蕩,無歸途,莫回望,無奈四子皆為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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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軍府,榮耀門,隻剩老三撐國門,世間苦,天神渡,以命祭天魂佑土。”
    “繪此燈,記忠魂,忠魂佑我大國昌,燈一盞,燭火微,隻望高掛引魂歸。”
    “這便是司家四子。”
    說書人手中的驚堂木並沒有發出聲響,隻是輕輕地合上了折扇。
    眾人臉色有些凝重,司佑錦垂下眸子邁開步子離開了。
    齊佩煊見司佑錦離開,隻是邁開步子默默的跟著。
    他為什麽會知道這剪影是司家四子呢,因為這盞燈……是齊工派人做的。
    他曾問起這剪影都是何人,那時候齊工歎了口氣,感歎道“司家不歸人。”
    而司佑錦走在前麵,腦海中回憶起了在司家祠堂中自己罰跪的時候,麵對著那些空蕩蕩的靈牌,也曾有過疑問。
    他們是誰,為什麽靈牌上沒有寫上逝者的姓名。
    那個時候年幼,自己曾問過父親,那時候的司中是這樣回答的。
    “你大伯博學,各地遊學增見聞,你二伯從商,四方遊走去行商,你小叔更是心懷大誌,一心想要保家衛國,他得巡城戍邊。”
    “好不容易能做自己想幹的事情了,可不能用一塊木牌束縛住啊。”
    這是司佑錦第一次從司中的口中得知他有兄弟手足,其他的時候自己的父親從未提起過。
    可司佑錦不知道的是那一日司佑錦離開祠堂後,司中對著靈牌落了淚。
    “父親說,靈牌無字,了無牽掛,再無感傷,父親,這樣一點用都沒有。”
    司中也隻提過這一次。
    司佑錦什麽都沒說,齊佩煊想要開口緩和一下司佑錦現在的情緒,但是卻不知道該說什麽,總覺得說什麽都很無力。
    但是卻不曾想到司佑錦卻先一步開口轉移了話題,“佩煊,快看那個。”
    說著司佑錦指了指不遠處的河邊,河邊那有不少人放著花燈。
    齊佩煊見司佑錦往河邊的方向走,垂眸笑了笑,“那我們順著河散散步吧。”
    本來想去看別人放花燈的司佑錦點了點頭,“好啊,那就走走吧。”
    畢竟剛剛說書人口中的事情自己也不好受,全當是散散心好了。
    兩個人就這樣沿著河慢慢悠悠的走著,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起了平日裏的事情。
    “對了,你說寧師父和師父什麽時候定下好日子啊。”司佑錦突然問了一嘴。
    齊佩煊輕笑,“照著師父的個性,八成是最近的好日子。想來也不會太遠。”
    司佑錦也讚同的點了點頭,“是啊。”
    沿著河走著,兩個人走出了夜市長街。
    踏著星光,拂著夜風,走到了一片湖邊,湖心滿是祈福飄來的河燈。
    “瑾璿,借你的陶笛一用。”
    司佑錦一愣,而後從腰間的荷包裏拿出了之前齊佩煊送給自己的那個生辰禮,那個精致的陶笛。
    “佑錦平日裏一直都有好好保存這隻陶笛啊。”齊佩煊的指腹摩挲著陶笛上的紋路和那一行小詩。
    司佑錦低下了頭,她該如何解釋給齊佩煊聽,他送給司佑錦的陶笛卻在自己身上呢?
    讓司佑錦沒想到的是齊佩煊卻先一步的給出了理由,“佑錦心細,知道自己公務繁忙,怕保管不好,所以交給你代為保管的吧?”
    司佑錦見齊佩煊給自己找了個理由,立馬接著應下,‘“是啊。”
    此時的夜晚,圓月高懸於天際,漫天繁星閃爍著微弱的光。
    平靜的湖麵上漂浮著一盞盞精致的花燈,宛如點點星光倒映在水中。
    而司佑錦和齊佩煊所站立的地方,則是河邊的一片草地,草地上零星散落著幾朵小花,散發著淡淡的芬芳。
    "瑾璿,把眼睛閉上,等我為你吹奏完這首曲子後,再睜開眼睛,好嗎?"齊佩煊說道。
    司佑錦乖巧地點點頭,然後輕輕閉上眼睛。
    悠揚的陶笛聲在耳邊響起。
    那是她無比熟悉的旋律,正是中秋之夜齊佩煊曾經為她吹奏過的曲子。
    司佑錦微微上揚嘴角,沉浸在這美妙的音樂之中,隨著曲子的尾聲緩緩睜開了雙眼。
    隻見齊佩煊靜靜地站在河邊,背對著那一輪明亮的圓月,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他抬起手指向天空,司佑錦也順著他的指引仰頭望去。
    就在這時,一簇絢麗的煙花突然騰空而起,劃破漆黑的夜空,在天空中炸開。
    一時間煙花絢麗照亮了整片夜空。
    司佑錦先是詫異,而後眸子裏滿是驚喜之色,上前幾步跑到了齊佩煊身邊,仰著頭看著天上的煙花。
    她在看著絢麗煙火,不想錯過這轉瞬即逝的綻放。
    他在看著他的世界,隻想將這身影印在腦海中一遍又一遍。
    司佑錦臉上帶著幸福的笑,轉頭就見齊佩煊看著自己,眨巴眨巴眼睛,“怎麽了?”
    齊佩煊眸光溫柔和司佑錦對視,齊佩煊微微低下了身子吻住了司佑錦的唇瓣,而後閉上了眸子。
    司佑錦雙目圓睜,滿目詫異,但卻沒有反抗,司佑錦此時的腦袋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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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佩煊抬手將司佑錦攬入自己懷中,更深的一步吻了下去,司佑錦也閉上了眼,抬手抱住了齊佩煊的腰,努力的回應著齊佩煊。
    就這一次,就這一次,自己隻是瑾璿,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兒家。
    天空中的煙火絢麗,兩個人在煙火下擁吻。
    就算轉瞬即逝也好,起碼他們此時正在絢麗綻放。
    此時暗中的六人組臉上是藏不住的笑意,月吟緊緊的抓著寧的手,激動的不行。
    兩個孩子以後是不是能好好地在一起了,啊,他們成親一定要大辦起來。
    寧仿佛看穿了月吟的心思,淡淡的開口道“等我們成完親,我們就給他們操辦起來,好嗎?”
    月吟一聽立馬就做出了決定,“好,我們明天就成親!”
    寧不由得拉下了三條黑線,一陣的無語。
    古媚靠著沈土元,臉上滿是姨母笑,“哎呦,真好,我什麽時候能找到我的如意郎君啊。”
    此時池櫻紅了眼眶,抱住了一旁的虹,“相公,姐姐,姐姐是不是以後也有依靠了?”
    虹沒有回答,隻是笑了笑,抱著池櫻的手臂緊了緊,“好了,乖乖,別哭,這是好事啊。”
    此時兩個人分開,司佑錦喘著粗氣,臉頰緋紅,齊佩煊笑的溫柔。
    而此時——
    恬蠱村內的陳恬怡的院子中,一眾人在院子裏,調製出了一顆丹藥。
    最年長的老者抿了一些嚐了嚐,滿意的點了點頭,一連幾個都試了試都紛紛表示肯定,陳恬怡拿著丹藥高興地都要蹦起來了。
    “解藥,研製出來了
    “來人,備馬,我這就去給齊王送解藥,今日剛好,第三日!”
    陳恬怡說著就已經要朝著村子大門口走去,幾位長輩都沒有阻攔,隻是任由她帶著蠱毒的解藥去了。
    陳恬怡來到村子門口,騎上了派人準備好的馬匹,看了一眼天上的圓月,腦海中想起了那一日齊佩煊第一次來到恬蠱村為了救司佑錦給自己的承諾那一夜。
    “請您相信我,以後的寶元不會再出現這樣的事情。”
    那時候齊佩煊在月光下對自己承諾以後的寶元再也不會出現因為蠱毒而歧視恬蠱村。
    這是齊佩煊給自己的承諾,給整個恬蠱村的承諾。
    齊佩煊,解藥我給你研製出來了,你可得好好地實現你那個時候對整個恬蠱村的承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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