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夏家大院的末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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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之城!
小皓之天資聰明,非常喜歡讀書,兩歲多就能背出許多古詞詩賦,三歲就能說出各朝各代的曆史典故,與他爹小時候一樣對醫術也有天生的敏銳度,僅看藥材的形狀與聞其味,便能說出藥材的名字與藥理來。
三少爺似乎從小皓之身上仿佛又看到了希望,除了外出打理四房的生意外,就在家專心致誌的教小皓之讀書識字。
並將悠靈千經方與悠靈陣法圖的內容都一一傳授給了他。
閑暇時還帶著他去山林中認識與采集各類藥草,有時還會利用山形與樹木進行布陣,讓小皓之進去自己找到破陣之法出來。
小皓之的童年就這樣在三少爺的陪伴下茁壯的成長著。
這期間還發生了一事,有一年鬧天花,他四姐不幸被感染,又剛好遇到三少爺外出收賬不在家,病來的很突然也很急,他四姐沒挺多久便去世了。
一晃幾年就又過去了,那年冬天特別的寒冷,早上起來推開窗往外看,白白的雪花將地上樹枝上壓了厚厚的一層。
待到傍晚掌燈時分,三少爺的爹才頂著寒風與天上的雪花回到了南院裏。
一進門就坐在了火爐旁,伸出手在爐子上翻來覆去的烤著,今天是夏家每月召開家族會議的日子。
他爹將快要凍僵了的手指在爐火上烤暖和了後,又喝了一口三少奶奶遞過來的薑茶,身子才覺得暖和了些。
“小三他娘”他抬起頭朝著三少爺的娘喊到,“這院子看來我們是不能再住下去了,明天你安排大家都收拾收拾,後天一大早我們就坐馬車都搬回到佛夏村老宅去,以後就在老宅過日子了。”
三少爺的娘默默地點了點頭,算是應承下來了。大家也都沒問為什麽,就靜靜地圍著爐火做著自己手上的事。
其實,三少爺的爹不說搬家的原因,大夥心裏也都明白是怎麽一回事,當前的局勢還有夏家目前的境遇,都表示著夏家大院已走到了盡頭。
先是夏家大院在經過何大小姐那件事後,丟了成陽城與雲澤大陸那邊合作的生意,收益就一落千丈了。
常言說家和萬事興,家衰吵不停。大房、二房與三房為了爭奪生意與家產,內鬥也一直沒消停過。
再則新任家主三少爺的二伯並不擅長經營之道,對內處事偏差以強淩弱。
使幾兄弟幾人無法齊心,導致原本經營還算不錯的作坊、布莊等都已關門歇業。
賺到的銀兩少了,各房人的開支也大,有門路的子嗣就慢慢地搬出了夏家大院各謀生計去了。
偌大的夏家大院房屋空出來了一大半,許多空置的屋舍因長年未修繕,早已出現坍塌與破損,夏家大院已失去了往昔的盛世繁華。
三少爺的弟弟夏六少爺四歲時就隨他師父去了冥羽洲的璿璣宗學藝去了,前幾年還會有書信寄回來,後來慢慢地就沒有音信了。
三少爺比六少爺年長十來歲左右,就在三少爺回到佛夏村老宅待著的那一年,夏老太爺外出采購了貨物。
在返回成陽城的途中救了一位身中劇毒,性命垂危之人,這人便是六少爺的師父,冥羽洲璿璣宗的大弟子。
他是因派係鬥爭逃至龍蒼大陸,卻不想仍被敵人派出的刺客追殺至此。
在與刺客的打鬥之中,不幸中了對方塗有劇毒的暗器。
刺客也是偷偷潛入到龍蒼大陸來行刺的,自然是不敢將事做的光明正大。
見被追殺之人已中了他的獨門秘製劇毒,再難有活命的機會,便遁走離開了。
也該得六少爺的師父命不該絕,竟在彌留之際遇到了路過的夏老太爺。
夏老太爺在醫術的造詣上,雖說排不上神醫,但也能算是醫術高超之人。
又恰好在他隨身采購的名貴藥材中就有一株白花黃蕊的異靈草,便以毒攻毒將六少爺的師父從鬼門關給拉了回來,並帶回了夏家大院養傷。
在夏家大院養傷期間,他也閑來無事,為了報恩,便教起了小少爺們武技的基本功來。
在習武的眾多孩子中,大少爺與六少爺最為認真刻苦。
但六少爺年齡小,骨骼清奇,柔性與忍耐力都很好,對武技的悟性也高,非常適合修煉璿璣宗的獨門秘籍與心法。
經過與夏老太爺、六少爺的爹娘商量,征得了他們的同意,在傷好完全後,便帶著六少爺離開了夏家大院回到了冥羽洲的璿璣宗,並正式收了六少爺為他的關門子弟。
六少爺經過多年的潛心苦修,最後成為了冥羽洲的十大宗師之一。
這是後話,且容後再述。
前些年,大房三房因何府的事丟了部分產業,還賠上了一大筆銀兩給何府後,就鬧著要將各房主管的產業合並。
於是夏家的所有生意又合在了一起,跟以前夏老太爺在時一樣,收益上繳再按人頭發放月銀。
現在隨著時局的動蕩,生意下滑,收益也一天不如一天了,各房的月銀也有好幾個月沒正常發放了。
於是夏家幾兄弟就商量著,現在手上的生意由一個主事三、四個夥計就可以看管了,不需幾兄弟全都參與到生意中。
再說夏家大院裏就隻有他們幾戶人家,空的房屋出租出去也可增加些進賬。
最後商量的結果是四房、五房自願放棄生意上的管理,回到佛夏村老宅居住,那裏各房都有自己的幾畝田土,吃飯還是不成問題。
大房、三房的生意早就在大少爺、五少爺逃走後不久就轉手給了二房。
至於為何會轉給二房,大房、三房沒說,旁人也自然是不便去追問的。
如今夏家所有的生意都落到了二房人手中,三房雖留了下來,負責夏家大院屋舍的出租與打理,但也相當於幫二房打工一樣,每月收來的銀子都要上繳給二房。
月銀沒有了,到了年底時會給各房分點生意上的紅利。
大少爺出事後,他娶的兩房妻妾也卷走家中的細軟跑了。
最先發現何大小姐的那個丫環自從那天被驚嚇了後,整個人就變得癡癡傻傻了,一到晚上就拚命的叫喊,說是何大小姐來找她了。
大太太叫人把她關進了柴房中,不知咋的,有天晚上她竟打開了柴房門獨自跑了出來,第二天早上,便被人發現吊死在了何大小姐出事的那口井旁的一棵樹上。
而那個去將何大小姐帶回夏家來的夥計,有次出門辦事,趕巧不巧的被一群路過鎮上,受到驚嚇的黃牛撞翻在地,再遭踩踏致死了。
從那以後,便總有人說一到晚上就會見到何大小姐在西房的院子裏飄來蕩去的,說是要找出凶手來償命,她的樣子太嚇人了,就是那天從井裏撈起來時的樣子。
東院裏再也沒人敢待下去,下人也慢慢的就走光了。
大少爺的爹是去年春去世的,偌大的東院如今就隻有大太太與管家還在。
前幾天,夏家的家主二老爺就叫人來給她倆傳了話,要她們將東院早些騰出來,好放租。
看樣子,她們也得跟著四房、五房回佛夏村的老宅了。
再說那天大少爺拉著五少爺從夏家逃出來後,沒敢走鎮子裏更不敢走大路去成陽城。
那天他發泄完後,酒也醒了,看到地上不知死活的何大小姐與地上濺得到處都是的血跡。
他便開始害怕了起來,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他做的,但屋裏除了他與何大小姐就再無其它人。
他並非為凶殘好殺之人,在學校裏他也是個勤奮好學的好學生,學習上一點也不比別人差。
他爹給他請的武師還有璿璣宗的那個師父也都曾誇他勤奮好學。
之所以自小到大,他凡事都想爭個贏,跟他娘自從他懂事起就告訴他,他是正室所生,在夏家任何人都不能欺負他,什麽事都得讓著他才行有關。
再加上他爹對他的一昧慣縱以及最起初夏老太爺對他的溺愛,讓他更加覺得他才是夏家未來的希望。
夏家偌大的家業都是他們大房人的,其它幾房都隻是妾室,不能算為夏家人。所以他才會在夏家眾多子嗣裏如此囂張跋扈。
但他自小到大卻從未做過犯惡之事,小時候有次帶著幾個小弟想去找三少爺麻煩。
卻被三少爺困在了陣中,讓他在眾小弟麵前丟了醜,後來他也有好多次機會可以對三少爺下黑手報複回來的,但他並沒有那樣做。
他並非是怕三少爺再給施那什麽勞什子破陣,而是念及他們之間還有一份親情在。
他之所以做那些壞事,不過是想在他爹、各叔伯、特別是在夏老太爺麵前證明在夏家眾多孩子中他是最優秀的,不會辜負他們的希望。
記得他四歲前,夏老太爺常愛抱著他到處玩,總是給他買各種好吃好玩的,見人就誇他聰明,教他認字,他一學就會。
夏老太爺還曾當著眾多親朋好友的麵說他夏大少爺就是夏家的希望,是夏家未來的家主。
在十歲前,他都是夏家大院裏眾星捧月的寶,可後來其它幾房先後都有了子嗣,特別是三少爺出世後,夏老太爺就再也沒抱過他寵過他了。
三少爺再大一些後,夏老太爺就經常人前人後的誇三少爺聰明伶俐,好學,說他是夏家不可多得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