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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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之城!
夏老三的臉腫的老高,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他吃過飯,緊了緊已成布條的破衣,靠在窗下的牆角裏,閉上眼,佯裝睡去。
他渾身都在痛,骨頭跟散了架似的,想抬起手來都十分困難。
他稍微的挪動了下屁股,感覺了下身後,有團硬物硌了他一下,心裏暗暗的鬆了口氣。
終於得手了,可接下來又該怎麽辦,把它藏到哪裏去才不會被發現?
看夏老大那傷勢最多也隻能在床上躺個兩天。
但眼下自己被關在這裏,走不了也逃不出去?
想著愁著,倦意襲來,沉睡了過去。
也不知睡了有多久,睡夢中好似有什麽東西紮在了他的傷腳上,一陣刺痛。
接著又是一下,他給痛醒了過來,用手揉揉惺忪的眼皮,四下看了看。
他以為是有老鼠來啃咬他腳上的傷口,沒有發現有老鼠跑動。
夏老二與夏老四正鼾聲陣陣,沉浸在夢鄉中。
夏老四興許是昨晚沒能吃飽,在夢中還在吧唧著嘴似在吃什麽好吃的。
借著從窗外透進來的月光,夏老三朝傷口處看去,也無異常。
但那脹痛的針刺感還在,他伸出手朝有刺痛的地方摸去。
手指刮蹭到了一根長而細細的金屬絲般的東西,皮膚下又傳來更重的痛感。
金屬絲的一小節紮進了皮膚裏,一長段在外麵。
長段的頂上有個小圓環,圓環下方有纏繞,對於精通醫術的他,已然明白這是什麽了。
他把金屬絲從皮膚上拔了下來,湊到眼前一看,果然是支銀針。
而且還是他自己親手做的圓筒毫針。
建國,他差點驚呼出來,建國這孩子跟來了嗎。
“爹,是你嗎?我終於找到你了!”一聲細不可聞的輕呼從頭頂上傳來。
夏老三尋聲望去,在用鐵條封著的窗戶縫隙裏,有一個小腦袋貼在鐵條上。
一隻手從縫隙裏伸了進來,不停的朝他揮著手。
不是他的建國,又還能是誰呢。
夏老三將傷腳上紮著銀都拔了下來,又伸手往屁股下摸了一把。
手扶著牆,慢慢地站了起來。
為了不發出聲響將老二,老四給吵醒,他死命的咬著牙,忍著動作帶來的疼痛。
放慢動作,盡量的不發出聲響,輕輕的移動著腳步,來到了窗戶下。
窗戶有一人高,他看不到外麵的情況,沒出聲。
握過夏建國的手,飛快的用手指在他的掌心上寫了起來。
最後將夏建國的五根手指攥成拳頭,抬頭看向夏建國。
夏建國的淚水不停的從眼眶裏湧出,順著臉頰滴落到窗戶裏,落到了夏老三的手背上。
夏老三抬起一隻手,用指尖替他抹去臉上的淚水,另一手握著夏建國的拳頭又用力的捏了捏。
夏建國含著淚用力的點了點頭。
夏老三鬆開了手,朝著夏建國揮了揮。
夏建國將手縮了回去,頭一低就不見了人影。
夏老三在窗戶下站了一會兒,直到窗戶外的腳步聲漸遠後,他才又摸回牆角。
他決定不再坐在冰冷的地上靠牆而睡了,得躺下來,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覺。
於是從夏老四那邊提來兩梱稻草,扯開綁繩,將稻草平鋪在牆角,躺了上去。
哎呀,難怪夏老四每晚都睡得那麽香,躺在稻草上,又軟又暖,身上的傷也是不是那麽疼了。
他麵朝著牆,側過身子,手枕在腦袋下,嘴角微微上揚,麵帶微笑進入了夢鄉。
夏老二,夏老五被一陣蟋蟋蟀蟀的響動聲吵醒,翻過身又接著睡了過去。
話說夏建國一邊念著千經方上的各類藥草內容為自己在林中穿行壯膽,一邊邁步疾行。
很快就到了將軍墓後麵的溶洞入口。
他在之前住過的溶洞裏找出兩支浸過油的火把,掏出火折子來點燃,又將水壺中的水補足。
便舉著火把往溶洞深處走去,溶洞裏有許多岔道,不知通向哪裏,他沒去探過。
若跟著汽車行駛的路線走,到成陽城時怕他爹與二伯、四伯都早已出事。
走溶洞穿林子雖然危險點,但腳程能縮短一半多。
這條道他隻走過一次,他爹帶著他走的,每個分岔口都有他以前留下來的標記。
這座山的溶洞出口佛聖山下,出去後要穿過佛燈鎮的那片林子,再又進入另一座山的溶洞中。
就這樣溶洞裏走上一段,林子裏走上一段,重複兩、三次後就一直在溶洞裏走了。
好在他自從跟著爹娘回到佛夏村後,就經常在山林中跑,熟悉在山林中要走什麽樣的道才安全。
為了避免遇到野獸或被晚上被林中的瘴氣所侵,他都盡量趕在白天穿過林子,天一黑就鑽進溶洞裏。
溶洞都是很有些年頭的老溶洞,不分晝夜。
除了洞頂上姿態各異的鍾乳石在火把光線的照射下顯得有些猙獰外,倒也沒遇到什麽危險。
洞內偶爾會有一絲絲涼風徐徐的吹過,地上的溝渠裏泉水正緩緩地流向前方。
有些路段地麵較為濕滑,讓他摔了好幾跤,所幸沒有被摔進水坑中。
爬走來,撿起火把又繼續趕路。
累了就停下來,吃點幹糧喝點水再小睡一會兒,醒來就又繼續趕路。
這樣緊趕慢趕,到了第三天天色快擦黑時才出了成陽城外龜背山的溶洞出口。
他抄近路到了成陽城邊上時,天已完全的黑了下來。
這時,一陣嘈雜聲遠遠的傳來,有人在不停的求饒,但有更多的是叫罵聲。
他立即閃身藏進了城牆柱子後的陰暗出,隻探出個頭朝著那邊看去。
那邊有好幾支手電筒的光線都集中在一條水溝中。
隻見有一個人被幾人從水溝裏推到了地麵上。
立時,所有的光線全都移到了這人身上,夏建國借著照在這人臉上的亮光,認出了這人。
他本來還正在心裏犯著愁,要怎樣才能打聽到甲清府的位置來哩,這下可好了,有現成領路的。
二伯跑出來了,那爹爹與四伯呢?他們會是一起逃跑的嗎?
先不管了,跟著這群人再說。
於是夏建國就遠遠的跟在這群人後麵。
看到這夥人押著二伯走進了一個大門裏,大門上方有一棕色牌匾,刻著“甲清府”三個蒼勁有力的手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