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冥城.彌補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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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冥之城!
    清婉閣。
    李清婉依舊坐在窗邊的桌子前,擺弄那些木雕。
    為了打發時間,她讓宮女去宮外找來好些書冊,有雕刻及烹飪的,還有雜談及言情類。
    她本就是心靈手巧之人,幾個月下來,也能雕刻出一些小玩意兒來了。
    自從中秋那夜,君上來過清婉閣後便沒有再來。
    兩個宮女給她說了地震之後,宮裏宮外發生的事,想必是君上也很煩心吧。
    還有,這幾個月來,清婉閣外莫名的出現許多侍衛。
    所有進出清婉閣的物什都要被檢查一番,而進屋裏來搜過三次。
    不知他們在找什麽。
    李清婉猜想是不是因為中秋那晚,金銀山頂的那道聲音。
    盼著憐星能來,有好多話想給她說,好多疑惑要求她幫解。
    可去太醫局喚過兩次,都是別的太醫前來的就診。
    今夜是年三十,往年還會與小蝶一起做點好吃的兩人熱鬧下,以後就自己一個人了,過不過年與平時都也毫無差別。
    兩名宮女的家人都在宮外,索性就把她倆全都放了回去,自己一人還自在些。
    庭園外的那些侍衛,也是前幾天才撤走的,清婉閣本就僻靜,這下就更加寂靜了。
    房門上響起輕叩聲,李清婉從沉思中抬起頭望過去,隻見憐星笑吟吟的站在那裏。
    “憐星,可把你給盼來了。”李清婉放下手中的木雕,激動的迎上去。
    她現在的聲音與語氣,與慕容妍霏的一模一樣,看來黃玉女子與葉霓裳的肉體融合的很不錯,如今基本上也算穩固了。
    憐星隱著身形進了清婉閣,去每個房間看過無人後,才在李清婉房門前顯出身形。
    本想讓兩名宮女昏睡過去,找了一遍沒見到人,倒也省下不少事。
    進屋後,抬手一揚,結出一個屏蔽空間,將她與李清婉圍在其中。
    “憐星,我”李清婉積壓了太多話想給憐星說,但一時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憐星拉著她在床榻前坐下,安慰道“你別急,你等下慢慢給我說。
    我來是我們都漏掉了一件事,君上已對你生了情愫,若臨幸你,就會發現破綻生出疑心的。”
    李清婉一下子有了方向,“這也是我這幾個月來的心結,幸好中秋那晚將君上推開了。”
    “是啊,是啊,我也想到了,這可怎麽辦好?
    這幾個月來,我著急見你,又有侍衛守在外麵,知道你是不便前來。
    我就想自己給破了算了,就那一層皮的事,可臨到頭,還是不敢下手。”語氣裏滿是無奈與憂愁。
    “幸好你沒那樣做,我且先問你,你是希望君上繼續牽掛著神女?還是希望他鍾情於,是李清婉的你?”
    憐星聽到她說不敢下手,心裏的石頭墜了地。
    “這哪裏還用得著選,傻瓜都知道要第二種了。”
    憐星拿出一堆物什,“嗯,好,來吧,把肩頭露出來,我給你紋上一朵花,平常是看不出來的,隻有每當身體灼熱時才會顯形。”
    李清婉將衣領滑至胸前,露出一側肩頭,憐星在鎖骨與肩頭之間的凹陷處,找好落針的位置。
    “你最喜歡什麽花?”
    “羅蘭花。”
    “為什麽呀?這花很普通啊。”
    “因為是永遠的美與愛。”
    兩人說話間,憐星手中的針已開始頻頻落下,邊紋邊給李清婉說了一個故事,要她牢記。
    故事說完,手上的活計還未完成,李清說起了中秋夜之事。
    從君上突然衝進屋中,幫她止手指上的血開始,再到金銀山頂。
    說到動情之處,眸眼裏溢出異樣的光彩,嬌羞的垂下頭,臉頰上泛起兩抹紅雲,蔥白纖長手指局促的絞著衣擺。
    羞赧的樣子宛如一朵沐雨中的桃花,又似春日微風裏婀娜柔情的薔薇。
    “你看到那人長什麽樣了嗎?”憐星專注的紋著,先描出花形,再進行著色。
    這是憐星第一次幫人紋身,她不會畫畫更沒藝術修養,全憑著以憶海中調出認為最好看的羅蘭花的花樣,用神識指揮著手進行落針。
    著色的藥水裏摻有少量的曼陀羅花汁,起麻醉作用。
    李清婉隻感到針尖在密密麻麻的紮進皮膚,並未感到疼痛。
    “看不見,隻聽到嘶啞的說話聲,是個男子,很傷心,君上問話,男子則說其它,兩人似雞同鴨般。
    他一直喚君上為玲瓏,數落君上做了對不起他的事。”
    “嗯,後來呢?”
    “他還說,朋友妻不可欺,她是我的妻,行逾牆窺隙之事什麽的。
    對了,他還提到了希兒,讓君上還給他。”
    憐星心中一凜,手上一滯,落針的動作停在了半空,李清婉感覺到了憐星的異樣,出聲相問。
    “怎麽了,憐星!”
    “哦,沒事,針紮到的指甲蓋上了,君上呢,他能看見那人麽?”
    憐星及時岔開話題。
    雲希墜下山,丟棄雄鴛鴦袋的原因竟然是將君上看成了玲瓏,把李清婉錯認成是自己。
    因此斷定玲瓏與自己有染,做了對不起他的事。
    以前雲希是自己的天與依靠,但自從有了希兒後,孩子是她的所有。
    為母則剛,如今自己就是希兒的天,其它的,包括愛情都不再放到首位。
    所以即便是知道了雲希因為誤解辱沒她的名節,心中也隻有惱卻生不起半點恨。
    “君上應該是能看見的,將我送回清婉閣時,他讓我別怕,那隻是一個魂靈,他去處理,讓我等著他回來。”
    舊年與新年的時辰交替時,新年的鼓聲敲響,宮外的大街上沸反盈天。
    鞭炮一陣接著一陣“劈裏啪啦”響起。
    給寂靜的皇宮裏,平添了幾分節日的喜慶。
    清婉閣外,君上麵朝庭院內,負手站在柵欄外,靜靜地看著已經熄燈的屋子,窗欞已落下,沒留一絲縫隙。
    神識穿過窗戶探進房裏,很安靜,一如房外的院落。
    紗帳之下,是輕盈而悠長的呼吸,神識輕輕拂過她的秀發,額頭,鼻梁還有唇
    不是過新年麽,她這麽早就睡下了。
    中秋那夜,她夫君的魂靈不是尋她來了麽,兩人一定見過麵了吧。
    三個月來,每次半夜來看她,神情都是一如既住的靜謐,似那一夜的事從未發生過一樣。
    那天難道是吻得太深情,竟讓紫萼從她體內顯出形來迎合自己。
    並在桌麵上沾水寫下的李清婉等於紫萼,是了是了,那天她沒說過一句話,而李清婉卻是可以說話的,隻有紫萼才不能開口。
    她夫君已死二十多年了,要守貞潔讓李清婉自己去守就好了,幹嗎非要拉上自己的紫萼。
    想到這,酸澀由心裏生起,襲向四肢引來一陣酸麻,背在手後的拳頭不由的攥緊了些。
    三個月來,對清婉閣搜也搜了,所有進出物什也查過了,每日白天晚上的守著,也沒看到半點她夫君出現過的痕跡。
    按當時的情況,那個魂靈應該是出不去冥城,因為地震將所有出口關閉在先,龍鞭傷魂靈在後。
    可是南宮就差將冥城的地翻過來了,也沒找魂靈的蹤跡。
    難道說那天,魂靈不是被龍鞭打下山去了,而是被龍鞭所傷,見血吸進了鞭身。
    那天自己離山頂太遠,並沒有看到魂靈落下山的場景。
    魂靈隻是一道帶著微微波動的虛影,不到近處也很難看得真切,若非出聲,連男女也分辨不出。
    之所以會判斷魂靈墜山,是地上的血跡一直沿到了山邊。
    但南宮將那麵山壁,還有山腳都已仔細查過,沒再發現血跡。
    龍鞭一直被自己的血液養著,養成了嗜血的習慣,有好幾次它嗅到宮裏哪裏有血氣,就會自己溜出去偷食,還一次比一次更貪嘴。
    如今,若非萬不得已,都會把它禁錮在秘盒裏,不然養成了魔性,隻怕再難以控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