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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章大過年的，跑來當包子餡麽？
    如今年關已近，行人已經稀少起來，在外的遊子大多趕回了家鄉。
    十字坡酒店也同樣進入了淡季。
    酒店裏，隻在靠窗的位置，坐著一名喝的醉醺醺的大和尚。
    和尚膘肥體壯，滿臉橫肉，殺氣騰騰，給人一幅很不好惹的樣子。
    雖是寒冬臘月，和尚依舊脫掉上衣，光著膀子，露出滿背花繡紋身。
    林軒瞟了一眼大和尚背後的花繡，發現紋的應該是牡丹花。
    還挺騷的。
    “嗯？”
    聽到腳步聲，和尚抬起頭看了看林軒二人，便又靠在牆上打盹。
    這和尚應該喝了不少加料猛酒。
    “？？？”
    那和尚似乎有些警覺，愣愣道：“灑……灑家怎麽記不得了？”
    剛剛看這大和尚氣質太像了，林軒忍不住試上一試。
    果然是這貨。
    黃蓉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把姓氏和法號連在一起的，還得意洋洋的。
    林軒看了看擱在一旁的水磨禪杖，心中微微一動。
    出家人講究四大皆空，一入佛門便斬斷塵緣，往後便該忘卻姓名，彼此以法號相稱。
    那和尚糾結了下，咬牙道：“灑家姓魯，法、法號‘智深’，在東京大相國寺管過一陣子菜園，小哥若說見過灑家，倒……倒也不足為奇。”
    這年頭的出家人……
    路子這麽野的麽？
    “原來是魯大師。在下林軒，這是我義弟黃龍，大師幸會。”
    說起話來結結巴巴的，憨態可掬。
    就算當和尚當得不爽，還俗回歸紅塵，也是丟了法號，啟用原本的姓名。
    “……我從東京汴梁過來，中途去大相國寺燒過幾炷香，見到一名神僧長得儀表堂堂、神威凜凜，與大師的樣貌倒有些相仿。”
    小說裏，魯智深確實在這裏被孫二娘麻翻過一次。
    林軒微微一笑：“既然大師記不得，多半是我認錯了，大師莫怪。”
    黃蓉聽得有點暈，感覺滿腦子都是小問號。
    “慢著！”
    “大和尚有些麵善，不知如何稱呼？”
    “麵善？小哥可是在哪兒見過灑家？”
    以至於，黃蓉都弄不清眼前這大和尚到底是真的豁達無所謂了，還是過於沒文化了。
    要不是張青救下，便成了包子餡。
    不過，這個時間點有點奇怪。
    按理說，魯智深應該是跟楊誌同一批上二龍山的。
    可眼下生辰綱都劫了幾個月，楊誌早就應該潤去當山賊了。
    不曉得出了什麽偏差，導致這和尚現在跑來。
    莫不是瞅著年關將近，急著當包子餡？
    “哈哈哈，灑家也有個好、好朋友姓林，小哥自、自然也是個爽利人。”
    魯智深看了看桌上的殘羹冷炙，大聲道：“老板娘，再他娘的端些酒菜來，這兩位小哥、哥的賬記在灑家頭上。”
    話音未落，魯智深腦袋一歪，又靠在牆上打起盹來。
    “好勒！二位客官要點啥？”
    孫二娘的服務態度還是挺不錯的。
    聽到魯智深發話，立馬湊了過來，嘻嘻笑道。
    “老板娘，切個三斤黃牛肉，來點爽口點的野菜，再打兩角酒。”
    林軒看了看迷迷糊糊的魯智深，心中明了。
    魯智深的武力不用多說，倒拔垂楊柳，簡直是人形金剛。
    哪怕是以勇武馳名的武鬆，都未必可以勝過這位莽和尚。
    論打架的話，十個孫二娘都未必幹的過魯智深。
    不過，十字坡黑店的厲害之處，也不是因為孫二娘能打……
    猜也猜得到是孫二娘覺得魯智深長得肥肥壯壯，一看味道就很好。
    於是果斷出手，給魯智深下了不少藥。
    看魯智深這模樣，隻是強撐著不至於睡過去。
    走路都費勁。
    難怪孫二娘這麽痛痛快快的招呼自己進來。
    多半是覺得魯智深隨時都可能倒在地上，變身成為一大盆包子餡。
    壓根翻不起浪。
    “好勒！”
    孫二娘笑眯眯道：“店裏也有剛出爐的好大包子，遠近聞名，客官可要來上兩籠，嚐嚐鮮？”
    “……不必了。”
    林軒沉默了下，搖頭道。
    他雖然對新鮮事物有些興趣。
    但人肉包子這玩意，還是太過獵奇，無法接受。
    鬼知道裏麵的肉餡是什麽部位的……
    想想都膈應。
    “客官慢用。”
    孫二娘手腳麻利。
    片刻後，便切了一大盤肉，炒了一盤怪裏怪氣的野菜，又篩了兩角酒，一起堆在桌上。
    黃牛肉應該還是挺正經。
    不要說孫二娘了，就算以黃蓉的廚藝，也不可能將人肉徹底做成牛肉的味道。
    “味道還行，嚐點也無妨。”
    黃蓉抿了一口酒水，順手端上爐子，溫熱起來。
    酒色淡薄，看起來沒什麽異樣。
    雖然加了點蒙汗藥，含量其實也沒多高。
    哪怕尋常人喝個幾杯，應該也影響不大。
    各類小說、電視劇裏，經常把蒙汗藥的功效，描述的極為誇張。
    仿佛，蒙汗藥全是類似十香軟筋散、悲酥清風那種，無色無味的高級貨。
    大俠高手喝一口，立馬撲街，被人大卸八塊。
    仙子女俠碰一點，就更加淒慘了，需要省略一萬字後續劇情。
    搞得好像那些江湖中人，在蒙汗藥麵前，毫無反抗之力一樣。
    實際上，這個想法是很扯淡的。
    可能武俠位麵，確實有十香軟筋散之類，無色無味的高級貨……
    但，這需要有眾多的學者、藥師，對這玩意進行調製和提純。
    成本極高。
    估計得皇室王族才能掌握。
    正常情況下，在這個技術簡陋的時代裏，普通江湖上流傳的蒙汗藥……
    雜質多的，會讓後世的藥劑師腦溢血。
    效果也很一般。
    摻在酒水裏，不但味道很衝，而且會讓酒水變渾濁。
    加在食物裏麵，味道也是怪裏怪氣，跟放壞了差不多。
    傻子才會去吃！
    弄點花椒胡椒之類的調味品，掩蓋掉怪味？
    理論上倒是可行。
    不過，這可是古代！
    調味品可是稀罕東西。
    搞不好，比黃金還要值錢的多！
    用這玩意來下藥，怕是會虧的懷疑人生。
    所以，黑店老板使用蒙汗藥的時候。
    隻能在酒裏少量添加，以量取勝。
    等積累到一定程度，酒過三巡，客人反應沒有那麽敏銳的時候……
    再來一波大的！
    “道左相遇，也是緣分，魯大師酒碗已空，可要續上幾碗？”
    林軒和黃蓉隨意喝了幾口酒，看到魯智深醉眼惺忪的看著自己，含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