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抓狂的聶小倩，你骨灰沒了二合一）
    夜半子時
    大概是晚上十一點到次日一點的時候，乃陰陽大會、水火交泰之時。
    這時候，鬼門驟開，百鬼夜行。
    算是一天裏陰氣最重的時候。
    被女朋友拉著硬上沒辦法，可以自主選擇手藝活的話，最好就不要選在這時候了。
    畢竟，那種事主要靠陽氣。
    陰氣最重的時候還硬要去泄掉陽元，就可能損傷元氣。
    “剛剛有妖氣湧動，有好幾隻妖物前來，多半意圖監視你們，被我一一殺了。”
    瞬息間，聶小倩不光魂火動蕩，甚至靈體都有潰散的跡象。
    這樣的高手願意出手，說不定真能幹死樹妖姥姥，讓她大仇得報。
    除非是那種日天日地，陽氣多的用不完的猛男……
    略略一想，還是挺怪的。
    “知道是知道，但那樹妖嫌棄自己行動不便，又練了一具身外化身，將元神灌注其中。”
    片刻之後，幾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鬼走了過來。
    要想虛空造物，血肉衍生，重塑身軀的話……
    可見這套路雖然老，但它確實挺管用。
    “小、小女子若非身不由己，絕不敢冒犯公子！還請公子恕罪！”
    但要想騙過鬼，還是挺簡單的。
    林軒望著神色局促的聶小倩，冷聲道：“此番我專程來殺樹妖姥姥，你有何打算？”
    “小倩，你一個人回來了？姥姥要的血食沒準備好麽？”
    “大概要什麽時候過來？”
    一個個節操低的讓人發指。
    “……”
    林軒走到門口，順手將門推開：“時候還早，大家隨意聊聊，門就不用關了吧。”
    聶小倩看的頭皮發麻，連忙行禮道。
    “姥姥心疼你，專門選了個良辰吉日讓你過門。”
    “且慢！孤男寡女，同處一室，到底有些不便。”
    “嗯？”
    聶小倩原本就蒼白的臉色顯得更白了。
    但現在都不知道死了多久了，連身體都沒有。
    “無妨，尋常小鬼是看不到我的。”
    聶小倩花容慘變，勉強定了定神，又問道。
    人影一閃，敖雪柔美而飄逸的身影出現在門外。
    林軒心念微動，睜開眼睛。
    雖然林軒沒辦法模擬鬼物獨有的氣息，不太好直接扮成鬼。
    “位置還挺好的。”
    聶小倩聽得一陣惱火，暗自咬了咬牙，低聲道：“小女子可以進來麽？”
    一名看起來大概五六十歲的陰陽人，驟然出現在房裏。
    會來留宿的也不是什麽尋常人物。
    “謝謝公子！”
    “我還知道伱原本也是大戶人家的小姐，路經此地之時，被那樹妖害死。”
    “那化身常年住在地宮，汲取土靈之氣，向我們發號施令。“
    敖雪歪了歪腦袋，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虛空震蕩，一股恐怖無比的氣息從麵前男子身上散發出，將她圈入其中。
    “當然是可以的。”
    林軒沒有日空氣的興趣。
    “那位公子是修士……”
    她身為樹妖姥姥的頭牌，在一堆小姐妹中脫穎而出。
    驟然間，她似乎一腳踩空，嬌軀向前一摔，直接撲到了林軒身上。
    “不扯這個，談正事吧。”
    林軒拉開榻帳，左右看了看。
    “公子這話甚是有理，發人深思。”
    聶小倩香肩微微一縮，眼中露出恰到好處的驚恐。
    好像也對！
    “小倩啊，俗話說得好，男大當婚女大當嫁。”
    少女十七八歲年紀，一襲長發及腰，長相絕美，臉色卻極為蒼白。
    一般女孩子房間，往往有一大堆貼身的東西，比較隱私。
    “嗯？姥姥不怪我？”
    “哎呦！公子，我……我的心口好痛，你幫我看看吧。”
    “多謝公子！”
    從它樹枝上，向下生長著數千條氣根。
    仿佛對方隻要一個念頭，便可以令她魂飛魄散，萬劫不複。
    “想不到你們女鬼之間，也挺喜歡勾心鬥角的嘛。”
    林軒繞著榕樹轉了一圈，問道。
    “仰慕？對我施展幻術，妄圖盜我元陽，也算沒有不軌之心麽？”
    “不用打探了。”
    實話實說，貼在一起的感覺還挺舒服的……
    但因為這小女鬼的顏值，實在是太過能打。
    林軒哼了一聲，血氣悄無聲息的逆轉陰陽，深斂於內：“被樹妖姥姥所迫麽？”
    “不對，壓根就沒有‘人’進來過……”
    放跑了的話，隱患還是挺大的。
    林軒輕哼道：“但如今你我人鬼殊途，陰陽兩隔，那些小心思還是收起來吧。”
    林軒想了想，望向窗外：“小白你那邊怎麽樣了？”
    林軒估計，目標如果是爽死的，多多少少也能算個安樂死了……
    從這個角度看，樹妖姥姥搞不好還是為了化解死者的怨氣。
    若是自己表明為了幫她而來。
    但這時候怕也沒用，隻能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小女子自知罪孽深重，實在無顏辯解。”
    聶小倩眨了眨星眸，伸手掩住小嘴，盈盈一笑。
    聶小倩在樹林旁的荒山上搗鼓了幾下。
    聶小倩碰過一次這種單子，差點把她惡心的魂飛魄散，用了好一陣子才緩過來。
    “嗯，是的。”
    還有點不好收場。
    常規情況下，鬼還是不具備土遁這類技能的。
    正常書生在這時候，應該是要睡覺的。
    門口是一位身穿白色衣裙的少女。
    “哼！姥姥讓你回房等她，一會她過來找你有事。”
    “行吧，子時都要過了，咱們動作要快一些了。”
    為首的女鬼見到聶小倩，冷笑道。
    林軒笑笑：“聶姑娘請進吧。”
    大多數來這裏夜宿的人，都是實力低微的凡人。
    “應該是大半月後的子時，黑山老爺會專門打開陰間通往人間的通道，名正言順的把你娶過去。”
    “也好，那便這麽分頭行事。”
    確實不是什麽值得驕傲的事情。
    聶小倩苦笑道：“就算毀去幾百幾千根，對於它而言，也算不了什麽。”
    蘭若寺後門走出五六裏地，有一片占地數十畝，茂盛無比的樹林。
    “你房間？”
    樹妖姥姥冷笑道：“莫非，他看到你的模樣，都能強行忍住？”
    要換成寧采臣這種初哥，說不定直接打出真實傷害，得忙於壓槍了。
    “時候差不多了，女鬼也該來了吧？”
    真要有這個需求的，最好堅持一下，等到兩三點再開動也不遲。
    林軒有些奇怪的看了聶小倩一眼，無語道。
    “你已經死了，就不要用這個發誓了……”
    打工人的工作熱情，也會更加高漲一些。
    嗯，從這個角度看，人和鬼也沒什麽區別。
    “公子請進。”
    “小倩！”
    林軒心中一動，淡然道：“至於你造下罪孽該如何處置，自有閻王判官定奪。”
    聶小倩活著的時候，確實應該算是風華絕代。
    “姐……龍姐姐好……”
    人影一閃，林軒再度出現在聶小倩麵前，微笑道。
    嚇嚇這小女鬼就行了，沒必要一直運轉氣血。
    所以，先後順序很重要，必須先搞定元神！
    這種大妖比起絕頂武者，還要麻煩的多。
    “姥姥！”
    氣根落地入土後，成為支柱根，構成整個樹林的基石。
    “這雖是小女子的閨房，但素來沒有外人前來。”
    聶小倩有些緊張，連忙盈盈拜下。
    樹妖姥姥滿臉笑意：“小倩你跟了黑山老爺以後，也就不用回來了。有空記得幫姥姥美言幾句。”
    看來要放點大招了！
    見到林軒收起神通，聶小倩略略鬆了口氣，美目露出感激之色。
    這小女鬼用靈體顯形，跟林軒說上幾句話，倒是影響不大。
    還挺穩健的。
    要是一個不小心，真把這小女鬼給淨化了……
    猶豫了下，小龍女鬆開辮子，露出頭上小巧精致的龍角。
    “確實是這個道理，先帶我去地宮見她一麵，滅其元神，再毀掉這棵樹。”
    心念一閃間，聶小倩黛眉輕輕一皺，露出楚楚可憐的表情。
    搞不好要被折磨數百年，才能灰飛煙滅。
    那這小女鬼自然會更加努力上進！
    山石滑開，露出一條陰森的暗道。
    敖雪眨了眨眼睛，麵無表情的摘下鬥笠。
    聶小倩每每想起，也憋屈不已。
    燭光晃動，照在她臉上仍無半點血色，卻更顯得少女清雅絕俗、楚楚可憐。
    有一說一，這聶小倩雖然有情可原，但肯定也算不上什麽好鬼。
    “荒山野廟，半夜敲門，還挺客氣的……”
    門外頓時走來兩名女鬼，捧著一件大紅的古典嫁衣。
    反而容易增加變數。
    “其後你骨殖落在樹妖手中，被其奴役無法輪回轉世，便助紂為虐幫樹妖吸取旁人精血，造下殺孽。”
    說不定她還會胡思亂想，疑神疑鬼。
    林軒沉默了下，指了指大門：“你姥姥飛過來了。”
    以林軒如今的修為隨便一滴精元，都立馬可以讓這女鬼灰飛煙滅！
    換句話說，這小女鬼一直在作死邊緣反複橫跳。
    驚叫聲中，聶小倩身軀一轉，順勢關上房門，輕盈的推著林軒向床榻走去。
    萬萬沒想到，眼前這位看似風流倜儻的公子居然第一反應是推開自己，絲毫不為所動。
    生前是千金大小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這小女鬼幻化出的衣衫挺薄，觸感也挺真實。
    林軒微微點頭：“小白，我肯定要跟聶姑娘下去的，你跟我們一起下去，還是留在外麵？”
    一道陰冷的精神波動一掠而至，穿過蘭若寺的廟門，向著自己急速接近。
    “做牛做馬？你喜歡吃草？”
    聶小倩垂下頭，怯怯道：“小女子仰慕公子風采，特來相會，豈敢有不軌之心？”
    左右看看沒什麽問題，林軒便盤膝坐在榻上。
    日式恐怖片裏，不少丟人鬼也隻能老老實實的撞門撞窗戶……
    遮天蔽日，獨木成林！
    “所以說，樹妖姥姥其實是一顆大榕樹？”
    “誰跟你好姐妹？等你排在我前麵，再說這話！”
    微一咬牙，聶小倩抓起林軒的右手，就往自己的衣衫裏麵伸去。
    “……”
    聶小倩抱怨了幾句，離開走道，來到一個富麗堂皇的大岩洞裏。
    “那……小女子若能大仇得報，得以輪回轉世。”
    僅是對方瞬間爆發出的氣勢，就給她一種深入骨髓的恐懼感，讓她完全起不了抗衡的心思。
    雖然這小女鬼能模擬出觸感，但畢竟不是真實的身軀。
    “鬼那麽可怕，我當然是害怕的！”
    聶小倩想了想：“先等一會吧，過一個時辰沒來的話，我去打探一下姥姥的下落。”
    還是先聊上幾句，彼此深入了解一下比較好。
    下一瞬間，聶小倩感覺一股火焰般的血浪撲麵而來，自己仿佛置身熊熊火場一般。
    “煩心事多著呢！還有些傻鬼，一天到晚就知道爭風吃醋，比誰模樣好看。”
    聶小倩想到這裏，心中有些害怕。
    聶小倩冷哼的一聲，擺出針鋒相對的樣子：“我隻聽姥姥吩咐，還輪不到你來廢話。”
    “我……我恨死你了！”
    “啊？！什……什麽！”
    便在這時，一道不男不女的聲音響起。
    便在這時，寺廟外樹葉颯颯作響，似乎有一陣微風拂過。
    “姥姥平時行蹤不定，它所居住的大殿，平時也不準我們主動過去。”
    榕樹巨大無比，無比濃鬱的陰煞之氣環繞其上。
    “公子，有人……呃，有鬼來了！”
    但要生死之交的話……
    “哦，前些日子黑山老爺的手下過來下聘，姥姥就直接交給他手下了。”
    樹妖姥姥有些愣神：“這方圓百裏，哪來的佛修？”
    沒想路經此地，被樹妖害死，還受到它掌控。
    林軒催動氣血，淡淡一笑：“你不過一介鬼修，這般一心求死，自也難逃灰飛煙滅。
    年紀輕輕，精力旺盛，又位於荒郊野嶺，倒頭就睡才奇怪。
    樹林的核心，是一顆需要數十人才能環抱的榕樹。
    “關你屁事！”
    小女鬼長得挺漂亮的，怎麽口味有點獵奇的樣子？
    “這個……”
    樹妖姥姥這邊地皮也不值錢，這方麵倒也算是大方。
    “姥姥讓你把那個書生騙來，怎麽無功而返？”
    整套動作宛如行雲流水一般，熟練無比。
    經常要去勾搭留宿在蘭若寺的男人，給樹妖提供陽精和血食。
    樹妖姥姥想了想，笑道：“回頭姥姥親自出手，也就是了。”
    小女鬼瞬間反應過來，嚇得花容失色，連忙跪下，唯唯諾諾道。
    聶小倩怔了怔，覺得自己可能聽錯了。
    這次遇到個帥氣的書生公子，聶小倩覺得簡直算是撞了大運了。
    大家算是半個合作夥伴，直接弄死肯定是不行的。
    “聶姑娘，雖然你風華絕代，我見猶憐。”
    “啊？”
    “……聶姑娘，夠了。”
    畢竟，鬼也沒長眼睛，完全靠精神感知……
    “知道啦！”
    木門被人輕輕推開。
    如今的鬼身是魂魄化成的，自然是沒有實體的。
    “姥姥，怎麽回事？”
    “你……您是修士？”
    “？？？”
    敖雪思索了下：“若樹妖姥姥逃出來，我可以拖住它。若不出來，我也可以將那林子給燒了。”
    這是有多饑渴，才會想著當亡靈騎士啊？
    如果沒一波弄死樹妖姥姥，事後被她報複的話……
    林軒幹脆故意將她說的不甚重要。
    “雖然樹妖姥姥沒什麽武德，但這種時候應該不至於親自敲門。”
    “啊？公子誤會了。”
    帶著外人踏入這裏，就正式成了叛徒。
    否則，最好還是要謹慎一點。
    聶小倩一怔，臉頰微微有點發紅。
    從電影來看，樹妖姥姥還是挺講究的。
    “不出意外的話，現在應該已經埋在陰間的黑山了吧？”
    聶小倩明顯愣了一下，似乎有點臉紅，一聲不吭。
    換句話說，自己施展道心種魔大法的精神幹涉，也可以直接作用於鬼魂。
    如果自己想要弄死聶小倩的話，隻需要一個念頭便足以讓她魂飛魄散。
    “聽起來有些道理。”
    但樹妖姥姥始終堅持安排女鬼送臨終福利！
    即分散對方精力，也消耗一下對方的體力，再神不知鬼不覺的將對方秒殺。
    林軒想了想：“這次是降妖伏魔，沒必要留活口了。”
    哪吒和鐵拐李都做不到。
    眼前的公子長得帥氣也罷了，修為更是深不可測。
    但聶小倩身為鬼修，也不會大姨媽什麽的，沒有那麽多需求。
    “龍……龍女？”
    “算了，既然如此這也不能怪你。”
    “人的世界太複雜，難分是非；鬼倒是簡簡單單，說喜歡就喜歡，說害你就害你，一個個傻頭傻腦的，有什麽好怕？”
    能顯形就不錯了。
    以他現在的修為，全力催動黃金劍，應該還是可以搞定對方本體的。
    樹妖姥姥拍了拍手。
    “嘻嘻，我們好姐妹，問一句問不得麽？”
    偷襲暗算，坑蒙拐騙，無所不用其極。
    這小女鬼看起來，還是挺養眼的。
    慢慢這群女鬼就都有福利房住了。
    林軒簡單弄了下房間衛生，再打開窗戶，將積灰全都吹卷出去。
    “我……我的骨灰壇呢？”
    帶頭女鬼臉都氣綠了，隻得冷哼一聲，帶著諸多吃瓜女鬼走了出去。
    林軒猜測，這個是按業績排的……
    聶小倩嘴角翹起一個弧度，緩步走入房間。
    一人一鬼走了幾十米，聶小倩猛然動作一僵，有些艱難的回過頭去。
    更可怕的是，這年頭蘭若寺聲名在外……
    “嗯。”
    一股股陰冷的煞氣，在它身邊自行繚繞。
    聶小倩有點緊張，往前帶著路。
    “嗯，這廟裏確實陰氣沉沉的，時常鬧鬼。”
    聶小倩用上吃奶的力氣，發現林軒的手還是懸在半空，紋絲不動。
    “……妹妹也好。”
    要是遇到瘋傻乞丐的話，哪怕女鬼也有點扛不住……
    林軒身法閃爍了一下，仿佛融入空氣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
    死後卻被迫做這種事。
    聶小倩推開右手第一間，走了進去。
    很多人就自帶粉絲濾鏡，三觀跟著五官走，覺得她可憐無辜。
    聶小倩排名榜一，大概表明她勾的男人最多。
    林軒看了眼聶小倩，寬慰道：“隻要你好生配合，今晚樹妖姥姥肯定在劫難逃。”
    她原本以為，以自己的顏值魅力，隻要略施手段，肯定是手到擒來。
    不要說穿牆了，連“無孔不入”都做不到。
    林軒微微一笑，站了起來：“聶姑娘深更半夜能穿過外麵林子，也算是殊為不易了。”
    “真的很痛啊，你看……嗯？”
    聶小倩懶得跟女鬼茶言茶語，直接懟了過去。
    為此還被樹妖姥姥狠狠懲罰了一頓。
    不過，林軒在妖怪麵前營造的人設，應該是一名行走江湖的名門少俠。
    不過，按照任務要求，林軒得把這小女鬼送去投胎。
    “佛光閃爍？他娘的那書生居然還是個佛修？”
    以林軒如今的武功，隻要稍稍收斂氣機，就算從鬼身旁大搖大擺走過，也無所謂。
    林軒嘀咕了一聲，信手一拂，將燭台點亮：“門沒鎖，不用敲了。”
    “嗚嗚~~”
    女鬼並非僵屍，她們的本體不是骨灰也是骷髏……
    聶小倩咬牙道：“來世定當做牛做馬，服侍公子。”
    聶小倩反倒是呆了一下，認真看了林軒一眼。
    聶小倩生出一絲不祥的預感，連忙問道。
    聶小倩看了看林軒，眼睛微微一亮，臉上露出一絲喜色。
    “因為元神剝離，這樹妖本體靈智不足。需要小女子用此物進行引導，否則隻能憑本能行事。”
    狂暴的氣流湧動，將房門衝開。
    “……姑娘怕鬼麽？”
    真有那本事，多多少少也得是個大仙了。
    便在這時，清脆悅耳的少女聲音，伴隨著敲門聲響起：“小女姓聶名叫小倩，歸家途中至此迷路，足弱倦行，望借此少宿一宵，求公子開門。”
    “身不由己？”
    “這是我的同伴，龍女敖雪。”
    他現在已經基本確定，眼前的女鬼陰魂，也屬於一種特殊的精神體。
    “這裏就是樹妖姥姥的地宮。”
    不知為何，聶小倩居然起了一絲好勝之心，感覺整個鬼都燃了起來。
    “是……，嗯？公子怎麽知道？”
    林軒擺了擺手：“那樹妖應該覆蓋整個林子吧，你可知道它本體所在？”
    連忙老老實實站好，滿臉乖巧。
    岩洞兩邊密密麻麻有幾十個房間。
    屬於樹妖姥姥用舌頭隨便一戳，就可以吸幹的那種。
    隻好準備了幾件紗裙，工作的時候，穿脫都很方便。
    這完全不是樹妖姥姥的行事風格。
    聶小倩猛一咬牙，眼中閃過一絲決然，脆聲道：“小女子願棄暗投明，助公子對付那樹妖，魂飛魄散也自無悔。”
    “呀！這裏有鬼？”
    到了晚上，四野空曠，萬籟俱寂。
    “過門之後，你可要用心侍候他老人家哦。”
    “我守在外麵吧……”
    “死都死了，還想這些破事，又不能讓自己活過來。”
    不過，也隻能看看了。
    聶小倩眨了眨大眼睛，有些茫然的往前走去。
    林軒沉默了下，微微搖頭：“到此為止吧。”
    林軒搖了搖頭，衣袖一拂，反手將聶小倩推開。
    聶小倩掀起裙子，指了指腳上掛著的一串鈴鐺，沉吟道：“小女子覺得，公子若有擊殺樹妖的把握，那便不必打草驚蛇，直接去地宮斬殺其化身，滅起元神便是。”
    “剛剛小女子有些害怕，多有失禮了。”
    但幾劍下去，估計這樹妖的化身也就跑沒影了。
    “哈哈哈！瞧你說的！今天姥姥來找你，隻是來讓你試試嫁衣的。”
    聶小倩這小女鬼，顯然還是有點想法的。
    “既然這麽說了，我斬殺樹妖之後，可以將你骨殖帶走安葬，讓你能投胎轉世。”
    若是雲遊的和尚道士也罷了。
    唯一的麻煩，也就是她法力低微，沒法具現衣服。
    好比把原本應該發給打工人的工錢，改成績效獎金發放的話……
    “姑娘沒事吧，可有傷到？”
    “隻是一道陰魂麽？”
    就算事情不成，自己魂飛魄散，也比眼下這日子來的好。
    雖然鬼可以住在墳場墓穴，但大多數女鬼還是喜歡生活在正常一點的環境。
    別說被樹妖姥姥脅迫了，都可以直接把它劈成木材燒著玩。
    把帶走她的骨殖，當做獎勵回報，畫個大餅。
    她也沒有認真考慮這個問題，順口就說了。
    “哦，還有一件紗裙……”
    但除非道行高深的鬼王乃至鬼仙。
    “這……”
    樹妖姥姥尖笑道：“我看你也老大不小了，便把你許配給黑山老爺了。”
    “吱嘎！”
    除了顏值之外，智商情商自然也不低。
    聶小倩神色興奮：“小女子恨那樹妖入骨，若公子能出手降滅此妖，小女子何懼一死！”
    想不到在這小小的蘭若寺，也能遇到值得一戰的強敵！
    發現裏麵沒什麽尷尬的東西，也沒什麽可疑的氣味，便盤膝坐了進去。
    “是的，她的舌頭就是那些氣根。”
    鬼雖然是精神力的具現。
    帶頭女鬼一怔，似乎也不太願意招惹聶小倩，嘀咕道。
    聶小倩駭然道：“這世上真的有龍？”
    “小倩不知……”
    “梆梆。”
    聶小倩關上門，眼波流轉：“公子若是不嫌棄的話，不妨躲在榻上，等樹妖自投羅網。”
    聶小倩裝作楚楚可憐的樣子：“他修煉的時候，佛光閃爍，小倩不敢進去。”
    她生前也是大戶人家的千金，知書達理。
    “嘻嘻，公子說話真是風趣。”
    蘭若寺周邊，大概因為樹妖的原因，沒有什麽蛇蟲鳥獸。
    樹妖姥姥有些奇怪的看了聶小倩一眼，又笑了起來：“沒了那東西，姥姥可管不住你了。哪怕你不高興了，都能罵上姥姥幾句。”
    要是換成一個醜鬼，估計就沒什麽人這麽想了……
    聶小倩氣得渾身發抖，抓狂道：“老東西！今天有我沒你！”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