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文起八代之衰,這太虛幻境到底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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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章文起八代之衰,這太虛幻境到底想說什麽
冷風如刀,萬裏飛雪。
林軒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溫熱的土炕上。
房屋四壁破破爛爛,勉強擋住風雪。
門窗邊上還是裂開了許多條小縫,凜冽的寒風透了進來,在室內呼嘯有聲。
“這場又是在考什麽?”
林軒吐出一口悶氣,掀開身上壓著的棉衣、棉被,坐直身體。
床邊地上除了自己的布鞋外,還放著個粗布行囊。
一名頭發花白的小老頭正蜷縮著趴在行囊上,打著盹兒。
小老頭衣著單薄,身旁放著個小火爐。
如果這個信息無誤的話,那現在的時間點應該是唐憲宗或者唐穆宗時代。
“不過,環境也挺艱苦的啊。”
自己應該位於一個北方小鎮,窗外是一棟棟低矮的民居,被冰雪覆蓋了大半,讓人心中泛起冷意。
總不會是報恩吧?
“哈哈哈!謝來謝去太過俗氣,還是免了吧。“
林軒心念微動,直接了當的問道。
“我睡了很久麽?”
目前繞了半天,林軒還沒弄清楚這場試煉到底考什麽。
“嗯?”小老頭微微一怔,眼中有些訝異:“你這後生是如何認出老夫的?”
林軒走下土炕,穿上鞋子,將棉衣披在那白發小老頭的身上,走到窗邊看著漫天風雪。
“但其中有一句≈ap;ot;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ap;ot;,倒是有幾分意思。”
林軒拱手為禮:“敢問老先生高姓大名,此番多虧老先生相救,自當相謝。”
看著林軒站在窗邊的身影,小老頭愣了一下,臉上隨之露出一絲喜色,欣然道。
應該也隻有因為“尊杜抑李”,導致跟老白很不對付的韓老夫子了。
“白居易文采平平可還行……”
“老夫年紀大了,這養氣功夫卻還是練不到家。所謂言多必失,古人誠不欺我也。”
這位還是挺懂指桑罵槐的,直接用“群兒”來代指元稹、白居易二人。
即便放在後世,也就蘇軾等寥寥數人敢評價“元輕白俗”,覺得元稹的詩輕佻,白居易的詩俚俗。
嗯,“李杜文章在,光焰萬丈長。不知群兒愚,那用故謗傷。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
“唔唔,嗯?你醒了啊?”
但在如同冰窟一般的房間裏,小火爐散發出的熱量簡直是杯水車薪,不足一提。
“原來如此,多謝老先生出手相救!”
那小老頭大笑道:“你我同為天涯淪落之人,刻意相識便有些俗套了,不妨就此別過。”
爐子裏盛著幾塊燃燒著的木炭,發出劈劈啪啪的輕響聲。
還是有不少名人活躍的。
那句詩出自白居易的《琵琶行》。
“先生絕世風華,當為一代大儒,在下便鬥膽一猜。”
那小老頭睡得極淺,片刻間便醒了過來,抬起腦袋。
“這房間還是挺通風的,應該不至於一氧化碳中毒……”
至於跟老白同一時期,敢這麽陰陽怪氣他的……
但也還好,林軒現在大致相當於武師級的身體素質。
小老頭眉心略略舒展,神色有些得意:“藝多不壓身,吾輩讀書人學一學這岐黃之術,也未嚐不能派上用場。”
“既然你知道老夫身份,自然也明白跟老夫同行多有不便,不妨你我便分道揚鑣吧。”
()
“看你遲遲不醒,老夫便自作主張給你開了個方子,送了些湯藥。”
室外最多也就零下二十來度,影響不大。
林軒心念微動,試探道:“前輩是昌黎先生?”
雖然談不上完全不懼嚴寒,但應該也隻是在南極、雪山之類的極端區域會感覺到寒冷。
韓愈搖頭笑笑,從行囊裏取出一錠銀子,想了想又脫下棉衣,灑然道:“這銀子你且留著花銷,外麵甚是寒冷,這棉衣你也穿走吧,我讓店家又去買了一件,應該也快到了。”
雖然很多人不滿白居易,但老白的詩文水平還是有目共睹的,沒多少人有底氣直接說人家不行。
“大致睡了兩日吧,老夫前日經過這兒,見你睡在雪地裏,就找人把你抬了過來。”
這小老頭相貌堂堂,氣質頗為儒雅,但眉目間又散發出一絲若有若無的愁苦之意。
“說來有趣,老夫的一名故人在前幾年寫了一首詩。那人文采平平,詩也寫的甚是俚俗淺近,難登大雅之堂。”
“實不相瞞,在下乃習武之人,血氣方剛,這些東西也派不上用場。”
林軒有些理解太虛幻境的想法了,含笑道:“看起來老先生有些難言之隱,盡可說來聽聽。說不定在下也可以幫些小忙,聊表心意。”
說話間,林軒緩緩走到房間中央,身體用力一抖。
渾身血水宛如瀑布一般奔湧,林軒穿在身上的書生袍猛然鼓蕩起來,仿佛卷動狂風的大旗。
下一瞬間,整個房間內勁風卷動,宛如台風過境,吹得四下牆壁啪啪做響。
“這這……”
韓愈看的有些發愣:“看你斯斯文文的,居然也是江湖豪俠。”
“豪俠算不上,藝多不壓身,吾輩讀書人學些武功,也未嚐不能派上用場。”
“學些武功確實很是不錯……”
韓愈感覺這句話有些耳熟,歎氣道:“那老夫之前遇到你的時候,為何是那般樣子?”
“可能當時是走火入魔了吧,這種事情習武之人司空見慣,不足為奇。”
林軒感受著體內流淌的力量,隨便找了個借口:“老先生有何難處,總能說上一說了吧。”
修煉武道之後,林軒雖然也有番天印那種剛猛的打法。
但平時大致講究的還是清虛飄逸,很久沒有單憑身體力量發勁了。
“走火入魔,不足為奇?”
韓愈有些拿不準,決定不糾結這個話題:“老夫之事天下皆知,告訴你也無妨。”
“先生請講。”
“法門寺有一座佛塔,塔內藏釋迦牟尼指骨舍利一節,每三十年開塔一次,此番開塔聖上便提出奉迎佛骨於宮內,供養三日。”
“此舉聲勢浩大,眾僧人借此斂財。王公士庶奔走舍施。百姓廢業破產、燒頂灼臂而求供養者,更不知凡幾。”
“老夫以為,那佛祖本是夷狄之人,與中華之地言語不通,衣服殊製;更不知君臣之義,父子之情。”
“假如佛祖其身尚在,奉其國命,來朝京師,聖上容而接之,給些賞賜倒也罷了。”
“可那佛祖如今身死已久,隻剩枯朽之骨,甚是凶穢。還要勞民傷財奉其入宮,實在是荒謬可笑。”
“以老夫之見,當將那枯骨投諸水火,永絕根本,斷天下之疑,絕後代之惑,方才快哉。”
“故而老夫如此上書諫迎佛骨,卻不想反觸怒聖上,被貶潮州,如今行至藍關,風塵困頓。”
韓愈歎了口氣,神色有些鬱鬱,朗聲道:“雲橫秦嶺家何在?雪擁藍關馬不前。”
“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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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軒心中了然,點頭道:“老先生既被風雪所阻,在下左右無事,便送老先生一程吧。”
這韓老夫子文起八代之衰,文章自然是頂級的。
但說起話來,情商不怎麽高。
那諫書裏甚至說東漢以後,奉侍佛教的皇帝都是短命鬼。
把信仰佛教的唐憲宗李純氣得半死,覺得自己“萬歲萬萬歲”,差點直接給韓愈處於極刑,被群臣苦勸才改成下貶。
不過,從後世的角度來看,韓老夫子也沒說錯……
沒記錯的話,過幾個月唐憲宗李純就被宦官陳弘誌等人刺死,太子李恒登基為唐穆宗。
確實是個短命鬼。
“這事情沒這麽簡單的。老夫在諫書裏寫了≈ap;ot;佛如有靈,能作禍祟,凡有殃咎,宜加臣身,上天鑒臨,臣不怨悔≈ap;ot;。”
“如今老夫活的好好的,便顯得那佛祖是個騙人的東西。佛門於情於理,都會找老夫下手。”
韓愈淡淡道:“老夫年紀大了,生生死死看的淡了,埋骨藍關也自無妨。你年紀輕輕,卻不必白白送死。”
“這世道確實有些不堪。”
林軒點點頭:“但先生一代名臣、文壇領袖,別人也不敢興師動眾下手。若隻是些許刺客,還不知誰白白送死。”
唐代文官的地位遠遠不如宋朝,社會治安也挺有問題的。
哪怕名滿天下的大詩人王昌齡路經濠州之時,濠州刺史閭丘曉嫉妒其才華,也可以無視其朝廷官位,當場將其捅死。
如今佛門地位崇高,確實也不必太過在意這個失勢了的韓愈。
“道理雖如此,但那些光頭有錢有勢,派來的刺客多半亦是精銳。”
“老先生既已將生死置之度外,那隨我出關便是。”
林軒笑了笑:“如今我可是豪俠,本就不懼生死。”
韓愈:“……”
藍關雪地
林軒扛著一杆丈二紅槍,踏著積雪,跟韓愈並肩而行。
槍芒如電,閃動著猙獰的流光。
這是林軒在鎮子的鐵匠鋪裏親手打造的,無論硬度還是韌性都遠遠超出了尋常鐵匠打造的極限。
在兩人身後數百米,有個二三十人的小商隊,遙遙跟在後麵。
“前麵再走七八裏,有個小鎮子,可以好生休息一下。”
“看來老夫猜測有誤,那群人還是有些顧忌的,不敢太過明目張膽。”
韓愈微笑道:“適才那商隊跟在咱們身後,老夫還有些提心吊膽,生怕是賊人裝扮的。”
“老先生猜的沒錯,那商隊在雪地的痕跡甚淺,顯然都是空載。”
林軒淡淡道:“大雪天行商也罷了,但空著車子吊在我們後麵,顯然是不懷好意的。”
“那他們為何還不動手?”
“可能見到我的槍大,心中有些忌憚,打算等前麵鎮子埋伏的援軍過來匯合吧。”
林軒眉頭揚起:“時候也差不多了,我去會會他們吧。”
“時候差不多?”
“在雪地行走會消耗體力的,老先生如今的狀態應該也遠遠不及咱們適才吃飽喝足的時候。”
林軒笑了笑,獨自向著商隊走去:“這事情出手,算是事半功倍。”
韓愈:“……”
“你是什麽人?過來作甚?”
見到林軒提槍走近,商隊首領停下腳步,手持熟銅棍,厲喝道。
“你們跟了一路了,還要問我是什麽人?”
“哼!”
“看你們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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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間也不算太過熟悉,是不是別人下了大額懸賞,你們便不知死活的接了,這才湊到一起?”
林軒心念微動,笑道:“你們幾個領頭的,應該都是和尚吧?”
“你怎麽知……好膽!”
那首領爆喝一聲,猛然躍起,手中熟銅棍挾著淩厲勁氣,砸向林軒。
林軒後退半步,長槍探出,反手一崩。
長槍扭出一個觸目驚心的弧度,崩在熟銅棍上。
首領怪叫一聲,虎開。
下一刻,林軒的槍勢螺旋般的一扭,重重刺入首領的心窩中。
太極大槍!
林軒雖然沒什麽內勁,施展不出戰神圖錄生生不息的功法。
但對於太極本身的理解,卻不打絲毫折扣。
“點子紮手,大夥兒小心,並肩子上!”
見到那首領一招間被死的不能再死,剩下的人大驚失色,各自取出暗藏的兵器。
勁氣呼嘯之間,猛地朝林軒撲了過來。
“這台詞還挺複古。”
林軒不退反進,手臂一抖,整條長槍好像出動的毒蛇,疾點一名手持戒刀的壯漢。
借助衝勢,大槍前探,一下刺中了那人的咽喉。
輕微的撕裂聲響起,那人腦袋直接被長槍挑起,帶著一蓬血雨飛向半空。
潔白的雪地上,頓時浮現出梅花點點。
人頭落在地上,將帽子彈開,露出原本的光頭。
“果然是和尚。”
下一瞬間,丈八長槍在空中一展,幻化為千重槍影。
兩名左右包抄而來的大漢,尚未近身便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爆出點點血花。
“殺!”
弓弩聲響起,十多餘根箭矢仿佛疾風暴雨一般,射向林軒。
誰也沒想到林軒居然強悍到了這個地步。
僅僅隻是一個照麵,就將武功最好的幾人一一擊殺。
剩下的人頓時放棄了那些小心思,同仇敵愾起來。
“這感覺還挺真實的……”
林軒長槍一轉,運轉太極圓勁,擋下了半數弓箭。
隨之,林軒感覺到左肩和右腿一痛,身體微微僵硬。
這是弓箭射入皮肉,被骨頭擋住的痛覺。
不及多想,林軒猛然向前一撲,長槍用力一掃。
慘叫聲響起,頓時又有數名大漢被林軒橫空掃飛,骨斷筋折,血肉模糊。
與此同時,一名黃衣大漢施展地堂刀法,在雪地上宛如靈狐一般的滾動,出現在林軒身旁。
林軒長槍一擺,將大漢長刀磕飛,順勢刺入大漢的胸膛。
大漢嘶吼一聲,一把抱住了林軒的右腳,就此死去。
“這麽猛的麽?”
林軒身形微微一滯,身邊已有數柄長刀照著自己肩膀腦袋砍了下來。
林軒揮動丈二長槍,將長刀掃飛,隨之用力一擲。
長槍宛如流星一般破空擲出,刺穿了一名正準備放信號箭的頭目的胸膛。
餘力不絕,將對方的身體帶起,飛出數米,釘死在地上。
“這小子槍沒了,大家近身殺了他。”
一眾大漢也都是精銳,人人手上都有好幾條人命,悍不畏死。
見到林軒如此悍勇,眾人也被激起了凶性,紛紛撲上。
“這一波血賺啊……”
響徹天地的龍嘯聲中,林軒雙掌向前平推,一式“震驚百裏”向前碾出。
宛如平地驚雷一般,爆裂之極的雷霆之音在眾人耳邊炸開。
()
陰陽之氣,運雙掌,生雷霆,震百裏!
林軒掌勢陰陽匯聚,宛如一條風龍一般,向著四麵八方掃蕩而去。
一名名壯漢被掌力震得筋折骨斷,憑空拋飛。
鮮血不斷噴出,地麵的血紅迅速擴大。
“運氣不錯,還挺順利的。”
林軒身體一轉,將兩名趁亂跑向韓愈的老六拍死,停下腳步,順手拔出身上的箭矢。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四周除了林軒和韓愈之外,已經再無一個活人。
“你你你……”
韓愈看的瞠目結舌:“你沒事吧?”
“皮外傷而已。”
林軒活動了下,將長槍拔出。
“皮外傷……,咳咳,你最後是怎麽把他們殺光的?”
“是一套掌法,叫降龍十八掌。”
林軒笑了笑:“好久沒用了,好在還談不上生疏。”
“老夫明白了!”
韓愈眼中精芒一閃:“你故意用那把長槍裝成不善近戰,引他們近身,其實你最擅長的便是近身之戰?”
“這不是很正常麽?”
林軒望著遠處的山道:“他們人多勢眾,又有弓有弩的。不用點小心思,我也未必能護住老先生周全。”
“是老夫拖累你了。”
韓愈歎了口氣:“咱們去鎮子吧,你這傷勢好歹也要處理一下。”
“事情還沒結束……”
林軒遙遙頭,向前走出幾步,一挺長槍,望向山道的盡頭。
下一瞬間,疾風暴雨般的馬蹄聲轟然作響。
一行百餘人的馬賊隊伍,踏碎雪地的寧靜,蜂擁而至。
“弓手準備,搭箭!”
看到四周七零八落的屍體,馬賊首領露出驚怒之色,在百米之外勒住馬韁,大喝道。
“是!”
五十餘名弓手拉強弓如滿月,五十支閃著森冷寒光的箭矢瞄準林軒二人。
“尋常馬賊豈有這般嚴整,若非幾位節度使麾下,便是精銳僧兵。”
“想不到為了殺老夫,居然如此聲勢浩大。”
韓愈歎了口氣,顯得有些意興闌珊:“小兄弟,你武功高強,還是走吧。”
“要走的話,我早就走了。”
林軒微微搖頭,長槍拖地,緩緩向前走去:“此番跟佛門本該井水不犯河水的,偏要來這麽一出,也算是造化弄人吧。”
“死到臨頭還敢口出狂言!”
馬賊首領大怒,厲喝道:“放連珠箭!”
密密麻麻的箭矢破空,勁風大作,宛如黑潮一般,自四麵八方向著林軒攢射而來。
林軒長槍蕩起,畫了半個太極印,又停了下來。
已經不需要他出手了。
若有若無間,不知從何而來的笛聲響起,化為音波鑄就的天羅地網,彌散天地。
漫天箭矢尚在空中,便被絞成齏粉,蕩然無存。
音波宛如海潮一般向前一卷,百餘名瞠目結舌的馬賊同時發出慘叫聲,煙消雲散。
仙風湧動,化為遍地五彩繽紛的鮮花,宛如地毯一般,鋪滿整個雪原。
花團錦簇,美不勝收!
“……”
韓愈愣了一下,若有所思的歎了口氣:“湘兒,你成仙了麽?”
“便是證得仙位,也不可忘情。”
清風卷動,化為一名手持長笛,風度翩翩的青年公子。
青年公子輕輕一歎,向著韓愈和林軒深深一禮:“小可韓湘,拜見叔公,多謝林道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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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你也好!”
韓愈點了點頭,眼中似乎有些欣慰。
“此番韓道友貿然插手,該也有些代價吧?”
林軒回了一禮,皺眉道。
“小仙也不知林道友的試煉為何會是這般場景,想來也是命中注定……”
韓湘子搖了搖頭:“林道友種種行事深得我心。在下心中諸般鬱結一並消散,念頭通達。此番便是遭大天尊懲罰,也自無憾。”
“那道友多加保重。”
林軒點點頭,又向著韓愈一禮:“韓老先生保重。”
平地起驚雷!
下一刻,天穹上滾滾天雷轟然落下,將幻境撕成碎片。
“昔日韓文公牽扯佛門因果,遭起反噬,重病而亡。”
“小韓未得大天尊允許,無力下凡相救,鬱鬱數百載。笛聲愁苦的連我都聽不下去。”
“如今林老弟這場試煉,倒是讓小韓念頭通達,似乎有些頓悟了。”
鍾離權吐出一口悶氣:“這般說起,倒是咱們八仙欠了人家一個人情。”
“人情倒是可以找機會還,可這一場到底是考什麽東西啊?”
鐵拐李怔怔看著破碎的畫麵,喃喃道:“老瘸子怎麽感覺有些不太對勁。”
“原本可能是≈ap;ot;信≈ap;ot;,大致是一諾千金,百死無悔之類的。”
鍾離權遲疑了下:“不過,我卻是也感覺……感覺不太對勁。這幻境好像夾了很多私貨一樣……”
“那老瘸子沒弄錯,這場就差明說≈ap;ot;滅佛≈ap;ot;了……”
鐵拐李苦笑道:“大天尊不是跟靈山關係還不錯麽,怎麽突然整出這一出?”
“可能牽扯了林老弟的道,不完全是大天尊的意思……”
“當然,大天尊行事素來高深莫測,本也非你我可以妄加猜測。”
鍾離權歎了口氣:“後麵幾試應該都是問心了,繼續看下去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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