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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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回酒吧時,抄了近路,再次穿過一條條小巷,祁薄言手上拿著老板娘給的可樂,和紀望一前一後地走著。
等烤串的時候,紀望就去藥店買了信息素隔離貼,貼好後才敢離祁薄言近點。
不過就算這樣,紀望還是同祁薄言隔著一段距離。
祁薄言如同厭煩了這段距離,他駐足回首,風將他身上的信息素吹了過來。
這人的omega香是玫瑰味的,被風一吹,紀望剛才還覺得淡,現在又覺得過分濃鬱。
他對祁薄言的信息素品不出好壞,再聯想到祁薄言聞不到他的信息素,得出的結果是,他們信息素契合度應該非常低。
紀望不介意契合度的高低,他隻在乎自己是否喜歡。他的心告訴他,他對祁薄言一見鍾情,即使他的本能對此毫無反應。
祁薄言說:“你離我這麽遠做什麽?不是都貼上抑製貼了嗎?”
紀望從袋子裏掏出了抑製貼,隔空遞了遞:“你沒貼,我聞得到你的味道。”
祁薄言樂了:“怎麽?難不成你還能對這味道發情?”
這話說得隨意輕浮,就像是對自己的信息素感到不滿意。紀望下意識安慰他:“雖然不到發情的地步,但你的信息素也好聞。”
他努力從大腦裏尋找誇獎的話:“玫瑰味很……流行呢。”
依稀記得某個大品牌推出過玫瑰味的信息素,聽說設計師的女神,一位多年前就退圈的女演員的信息素就是玫瑰味的。
祁薄言步步靠近紀望:“我就是不想貼。”
紀望好脾氣地把抑製貼塞回口袋裏:“不貼就不貼吧。”
祁薄言跟他的距離已經超過了安全社交的尺度,紀望眼神飄忽,不敢看祁薄言的臉。直到祁薄言把他逼到了巷子牆邊,紀望退無可退,終於把目光落在了祁薄言身上。
“你剛才為什麽這麽確定,我不喜歡你?”祁薄言好奇地問。
紀望呼吸有點急促,臉紅得要命:“因為你的眼睛。”
“什麽?”祁薄言疑惑皺眉。
紀望垂眸盯著地麵:“你在舞台上看我的時候,就像看一個陌生人。”
祁薄言又靠近了紀望些許:“所以呢,我們不是陌生人嗎?我隻知道你的名字,今晚也隻是第二次說話。”
紀望嗯了聲:“對你來說或許是吧。”
祁薄言忽然退後了幾步:“什麽對我來說是,難不成你在上次見麵以後,又見了我很多次?”
說完,他驚訝地補充道:“你跟蹤我?!”
紀望不知道祁薄言竟然能把思緒發散成這樣:“我沒有,我怎麽可能幹這種事。”
祁薄言步步緊逼:“那你是什麽意思?”
紀望為難了半天,又害怕心上人把他當跟蹤狂看待,可是接下來的話,讓他怎麽好意思說出口。
祁薄言卻沒這個耐心:“不說就算了。”
紀望趕緊道:“別啊。”他終於伸手,僭越似的抓住了祁薄言的手臂:“因為……夢裏見到。”
他聲音太輕了,以至於祁薄言根本沒聽清:“什麽?”
紀望終於宣泄般大聲道:“因為一直夢見你!在夢裏,見了你很多次!”
到現在紀望都還記得,當時祁薄言錯愕驚訝的神情,以及吃驚過後,停不下來的放聲大笑。
車身猛地一晃,驚斷了紀望的回憶,他回神,感覺到剛才的震動太大,背脊都被震得生疼。
原來是駕駛座上小旭踩了一腳急刹。雨夜天裏,可見度低,前方發生了車禍,就算小旭開車小心,連忙踩住急刹,依然被追尾了。
小旭的位置連安全氣囊都彈了出來,他艱難地解開了安全帶,扭身問紀望:“哥,沒事吧?”
好在紀望平日裏極具安全意識,即使在後座也會係安全帶,除了背有點痛,基本沒什麽問題。
小旭打傘下車看看情況,紀望在車裏等了一會,小旭就回來了,跟他說不隻是他們這輛,連串追尾,大型交通事故,他得留下來等保險公司的人和交警過來,說不定會耗上整晚。
紀望說:“我陪你。”
小旭連忙搖頭:“哥,你陪我的話,咱們就一定會上新聞了,紅姐知道會殺了我的。你把口罩戴好,在車裏等著,我找車來接你,把你送回去。”
沒一會紅姐的電話就來了,是小旭通知了紅姐。自家藝人出車禍這種大事,紅姐一再同紀望確認,有沒有哪裏疼,需不需要去醫院。
紀望說不用,沒哪疼,又等了一個小時,紅姐派來的車才艱難抵達現場,紀望憂心地看著小旭:“有事給我電話。”
小旭擺擺手:“哥,助理就是該這麽用的,你少操心了,趕緊回去洗澡睡覺吧,明天還有行程。”
紀望抵達家中時,已近深夜,他拖著周身疲憊,去輸入密碼開門。一推開,屋裏是亮的,還有遊戲的音樂傳出來。
紀望下意識以為是宋格來了,他把包往旁邊一放,邊脫鞋邊說:“宋格?怎麽大半夜來我家,跟女朋友吵架了嗎?”
他把被雨淋濕外套脫下,動作間牽扯到背上的疼痛:“你不要總跟女朋友鬧……”
紀望的話語停住了,出現在他麵前的是冤魂不散的祁薄言,穿著他的衣服,坐著他的墊子,拿著他的遊戲手柄。
祁薄言放下手裏的動作,根本不在乎電視機裏的小人已經被龍撞倒了數次,他站起身:“為什麽這麽晚回來。”
紀望沒說話。
祁薄言說:“你比我早走,又比我晚回來這麽久,去見誰了嗎?”
紀望根本不想搭理他,本來就又累又痛,回到家裏不能休息,還要被闖入他家中的前任質疑。
“你這是非法入侵。”紀望刻薄一句:“我現在報警,你就該上新聞了。”
祁薄言執拗地問:“你去哪?在誰那?是不是任燃?”
不聽還好,一提這個名字,紀望就應激:“你不是調查我嗎?我去哪了祁先生應該最清楚。”
說完紀望要繞過祁薄言,然後他就被祁薄言粗暴地抓住了,忽然他的後領被用力一扯,連帶著前方的扣子都飛了出去,其中一顆還彈到了紀望的下巴處,生疼。
他憤怒擰眉,祁薄言卻比他還憤怒:“你跟誰睡了!”
紀望看不見自己的背,但猜到可能是傷口讓祁薄言產生了誤會,可這種誤會並不能讓紀望感到欣慰,隻不過是該死的alpha獨占欲罷了。
自己的地盤,連其他雄性路過都不可以。
所以第一時間不會意識到是傷口,不會問他是不是出什麽事,發生了意外,隻會想著是他出去亂搞,帶著一身痕跡回來。
紀望語氣徹底冷了下來:“滾出去。”
祁薄言呼吸極重,繼續把衣服往下撕。
動作間牽扯到傷處,紀望也咬牙把痛呼忍在了嘴裏。
後麵一片寂靜,連呼吸聲都停了,半天祁薄言才抖著手摸他的背:“怎麽會這樣?你受傷了?”
紀望疲憊地閉上眼,沒答話。
他背上摸索的手卻沒有因此停下來,祁薄言:“發生什麽事了?”
紀望就似打定主意不理他,祁薄言抱住了紀望,嘴唇不斷地在他淤青的地方落吻:“別不理我,哥哥我錯了,你明知道我最怕你不理我。”
“怕到做夢夢到了,都會哭出來。”
“可是能夢到你,又覺得很高興。”
“紀望,這些年來,你有夢見過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