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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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6
    第二期的綜藝拍攝地點在山裏,紀望都有點服,不是島就是山,哪裏偏僻哪裏鑽。
    這次他從一開始就捎上了小旭,即使和公司雖然在炒作的話題上談不太攏,但不影響公司持續將資源往他這裏傾斜。
    紅姐說了,現在公司挺看好他的,認為他比鄭亞要有前途。甚至給他配了輛保姆車,紀望出道多年都沒遇上過這種待遇。
    本來還多加一個生活助理,被紀望婉拒了。
    有祁薄言這個不定因素在身邊,他信得過小旭,信不過新助理。
    倒也不是擔心新助理去網上爆料,來應聘的人都是要簽保密合同的,主要是不想讓祁薄言的事情被公司知道。
    小旭跟著他上了車,這裏摸摸那裏蹭蹭,叫紀望看了都覺得心酸:“這麽多年你辛苦了。”
    然而他歉意的對象隻忙著用遙控器玩車內的液晶屏:“望哥,咱們這摳門公司是下了血本啊,這保姆車不會是二手買回來的吧。”
    “這裏還有冰箱,望哥,你想喝什麽。”
    紀望感動沒了,甚至想給小旭一個腦瓜崩:“我想睡覺,你動靜小點。”
    上山花了一點時間,這次江導也不知道是從哪知道這個村子的,建築物十分古樸,周遭安靜,與世隔絕。
    村子裏沒什麽年輕人,都是些老人。空氣中都是泥土和花的味道,還挺幹淨,適合在這裏住著靜心一段時間。
    一下車,紀望就舒服地伸了個腰,他這段時間行程隻有這檔綜藝,沒有其他的活動。
    由於休息得挺好,紀望來拍攝的時候心情很放鬆。
    仍是他一個人先到,節目組沒有像上次那樣,讓他們直接到住處,而是把嘉賓發配到田邊集合。
    偌大的田裏埋著六張地契,挖出哪張地契,就決定你今晚在哪睡。
    有環境很好的村長屋子,有情況一般的房子,還有一間破爛需要修補屋頂的老屋。
    陸陸續續人來齊了,大家許久未見,寒暄客套了一陣子。與紀望兩期都是第一個到的相反,祁薄言總是那個最晚的。
    祁薄言今日穿著亮色服裝,頭發束起,臉上淡妝,渾身上下都透著騷包二字。
    當然,可能隻有紀望自己一個人這樣認為,數個攝影師圍上去,就祁薄言下車那幕拍攝了不同鏡頭和片段,這可是《在路上》的第一神顏,必須得懟臉拍才不會浪費美貌。
    閃閃發光的大明星來到田邊就傻了,和已經吐槽很久的段音宇一起怒看節目組。
    江導告知了今晚的住宿條件是在地裏挖房契時,祁薄言輕輕歎了口氣:“早知道就穿自己的私服了,多上幾期這個節目,品牌都要把我拉黑了。”
    當然是玩笑話,拉黑誰也不可能拉黑祁薄言。
    要知道祁薄言可是今年的帶貨王,包括他掛名的那款香水,銷量驚人。
    他代言的化妝品,服飾,手表,甚至走在機場背的一個包,都能帶動一陣熱潮。
    和一些很帶貨卻無法被奢侈品青睞的藝人相比,祁薄言身上有種奇怪的矛盾感。平價品愛他,奢侈品更愛他。
    他既可接地氣,又能貴得驚人。
    張慕先安慰祁薄言:“沒關係,至少你給我們帶來了新的一天,新的養眼。”
    段音宇同樣望著祁薄言,半天才一扁嘴:“我才是omega啊,講道理貌美如花的設定不應該是我的嗎。”
    張慕先說他:“狹隘了吧,誰規定隻有你們omega才能好看。”
    最後還是江導出來發話,大家一起換幹農活的衣服,衣服由村民們提供。
    衣服是抽簽形式決定的,祁薄言一如既往地倒黴,抽到了女裝,紅色長裙。
    段音宇看到祁薄言手裏的衣服,肚子都快笑裂了,雖然他手裏的也沒好到哪裏去,是一套小腳牛仔褲和緊身衣,很精神小夥。
    紀望抽中了白短袖和係皮帶的西褲,一雙棕皮涼鞋,他沒多糾結,就去旁邊攝製組搭好的換衣間換上了。
    等紀望出來以後,周遭的人都眼前一亮。
    本來是質感和裁剪都一般的衣服,硬是被紀望挺拔的身板襯出造型來。
    要不怎麽說,帥的人批麻袋都帥。
    借出衣服的村民們都在旁邊圍觀綜藝拍攝,看得津津有味。
    祁薄言衣服的主人就站在旁邊,見祁薄言是長頭發,還送了個紅色的頭花給祁薄言,讓他紮頭發。
    祁薄言接過頭花,毫不在意地往腦袋上一紮,看到女人回到了剛才給紀望衣服的男人身邊,兩個人還手挽著手,他眯眼笑道:“你們是夫妻嗎?”
    女人捂嘴笑著點頭,祁薄言說:“你們非常配,衣服也很配。”
    紀望出來就聽到祁薄言這句,忍不住瞥了祁薄言一眼。隻來得及看到對方拿著裙子就去換衣間的背影,步伐輕快,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拿到的不是女裝,而是高定呢。
    張慕先也換好老頭衫和褲衩,鄭琦紅得到一套男裝,她氣質和身材都好,穿出來挺颯。
    最後重頭戲當然是祁薄言,大家都換好了,就他還在裏麵。
    段音宇被精神小夥的服裝弄得跟小雞仔一樣,嘟囔著自己沒有氣質了。
    張慕先扯了下自己鬆垮的背心:“你可以了,我這件還有洞呢。”
    段音宇立刻捂眼:“啊!你的胸你的胸!我看到了髒東西!”
    張慕先氣得差點給他來一記鎖喉。
    這時被大家翹首以盼的祁薄言走了出來。
    段音宇:“靠……你身上是有什麽外掛嗎!這樣都行!!”
    鄭琦紅仔細看著祁薄言,忽然說:“要是你再早生幾年,陳導的那部《觀音》你倒挺適合來演。”
    隻見祁薄言身上的紅裙非但不顯滑稽,修長的身型和精致的五官,穿出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來,非常中性。
    就像《觀音》裏的觀音,沒有性別之分,純粹的美人。
    然而美人還是要下田,抽到的挖掘工具的一把勺子,用它挖。
    與倒黴的祁美人相比,紀望得到的是最歐的鋤頭。
    段音宇拿著小鏟子跟著紀望挖,順嘴說:“望哥,你真的好歐啊,你沒發現每次隻要是節目組的抽簽,你都能抽到最好的那個嗎?”
    “是嗎?”紀望話音剛落,鋤頭就敲到了硬物,挖田還沒有五分鍾,紀望就挖到了一張存有地契的盒子。
    其他嘉賓都驚呆了,包括江導和製作組。
    段音宇站起來叉腰:“怎麽回事,你們也太放水了吧?!”
    江導和製作組的人討論了一番後,才出來說:“節目組的安排是沒問題的,其他四個人繼續,紀老師可以過來休息了。”
    段音宇羨慕到眼睛都滴出血了:“真是節目組的兩大殺器。”
    張慕先捧哏:“什麽?”
    段音宇:“祁薄言的美貌,紀望的運氣。”
    段音宇扔掉了手裏的小鏟子,一把抓住了路過紀望的小腿:“哥!我叫你哥了,你幫我也挖一個吧。”
    江導及時喝止這等作弊行為:“段老師,不能這樣啊,你要自己找。”
    最後整整花一個多小時,段音宇才挖到箱子,他舉起雙手,就像得到全世界一樣慶祝著:“挖到了啊啊啊啊!”
    不遠處的祁薄言把勺子都用彎了,也沒刨出個動靜來。
    足以證明是紀望運氣逆天,而不是節目組故意放水。
    最後,五個充滿挖掘人血汗的箱子並排擺著,一個個打開。
    段音宇掐著紀望的手臂,紀望莫名地問:“怎麽了?”
    “蹭點運氣。”段音宇一本正經道:“讓我脫非入歐吧!紀錦鯉!”
    紀望打趣道:“那你是不是該給我上供啊?”
    段音宇晃著紀望的手臂,作出一個大家都看得出來他故意地撒嬌道:“哎呀紀葛格,別這麽小氣嘛~”
    張慕先在旁邊發出幹嘔的聲音,紀望下意識看向祁薄言,男人的鬢角濕透了,不透風的長裙在這盛夏實在很悶。
    祁薄言垂眸看著那些箱子,沒分給這邊一個眼神。
    房子分出來了,鄭琦紅一個人住到了最好的房子,而段音宇則是與張慕先分到了中間那套。
    兩個人都還沒一起住呢,又開始拌嘴。
    段音宇湊到鄭琦紅身邊撒嬌,鬧著要跟幹媽一起住,他晚上偷偷過去,幹媽給他開門。
    紀望站在原地苦笑,張慕先倒很好心:“反正段音宇走了,你們倆過來我這邊睡吧,破屋子怎麽住人啊。”
    江導及時破滅了嘉賓們想要互幫互助的念頭:“張老師你放心,我們會提供修補屋子的工具,不會讓兩位老師真的幕天席地。”
    張慕先隻好給他們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
    因為到村子的時間已經比較晚了,傍晚的時候又做了一輪遊戲後,五個人成功地吃上了農家飯。
    飯後紀望提著節目組給的修理箱,祁薄言背著折疊梯,兩個人來到了破屋前。
    屋子環境真的很糟糕,紀望觀察了一會需要修補的地方,覺得還算簡單。他之前拍了個戲,在裏麵他是個修理工,托他沉浸式入戲的福,他學到了很多奇怪的技能。
    紀望提著箱子就上了樓頂,對樓下不知道該幹什麽的祁薄言說:“你進去把臥室清理一下,被子拿出來晾會。”
    祁薄言乖乖地哦了聲,進了臥室。
    等紀望簡單地補好了屋頂,祁薄言也爬了上來,坐在了邊緣。紅長裙在他腿上被風吹得鼓起來,紀望回頭一看,總覺得祁薄言坐得很危險,隨時都要摔下去了。
    他擰眉:“過來。”
    祁薄言沒回他,看著樓下的攝影師:“大哥們去休息吧,今天的分量應該夠了。”
    攝影師們用對講機問過了江導的意見後,便紛紛收工,撤離這個破屋子。
    祁薄言站起身,他往紀望的方向走,腳底忽然一個踉蹌,紀望心都差點跳出來了,他猛地一撲,握緊了祁薄言的手。
    祁薄言又不晃了,得逞似的衝紀望笑著。
    紀望不喜歡這種意外,他沉著臉要鬆開,卻被祁薄言死死握住。好不容易才牽上的,怎麽可能鬆開。
    祁薄言心滿意足地坐到了紀望旁邊,仰頭看天:“哥哥,你知道星星是有聲音的嗎?”
    紀望檢查了一下自己和祁薄言的麥克風,確定沒有亮燈,已經關閉了,才放下心來。
    他沒理會祁薄言的話,卻見那人抬起手指,虛虛地在上麵畫了幾下:“你發現沒有,每個星星之間都可以連成一個音樂的符號。”
    紀望順勢望去,看了一會:“不覺得。”
    “你真不浪漫。”祁薄言道。
    紀望再次想把手抽出來,還是沒成:“你第一天知道?”
    祁薄言笑了聲:“我會給星星取名字。”
    不等紀望表示自己對這個話題不感興趣,他就感覺到自己的掌心被祁薄言勾了一下:“月亮邊上的是紀望一號,旁邊是紀望二號。”
    “我最多能數到紀望五十二號。”
    “我把這些你譜成了首曲子,這樣我就擁有很多個你了。”
    紀望終於把手抽了出來,在他的堅持不懈下。
    他冷聲道:“瘋言瘋語。”
    不知道是不是他這話刺傷了祁薄言,祁薄言很久都沒說話。
    就在紀望幾乎要無法忍受這近乎窒息的沉默時,祁薄言突然笑出聲:“是啊,我早就瘋了,哥哥你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