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化為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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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音詔魂!
    原來,趁著洛小川低頭看著自己說話的瞬間,洛軍的手不安分地摸到了剛才掉地上的一把槍,迅速拿起,朝著前麵胡亂地開了一槍。夜嵐剛好看到,僅一秒鍾的時間,就把洛小川一把抱過來,倒在一邊避開了子彈,而子彈卻從自己身上擦了一下。
    夜嵐吃痛地倒吸了一口氣,幸好隻是擦肩而過,並無大礙。洛小川確認夜嵐沒事之後,站起來,一把抓過洛軍,惡狠狠地說“居然死到臨頭了還不知悔改,我看你是活膩了!”
    洛軍如此一舉,不過是心有不甘,自己怎麽說也是一個縣公安局的局長,管理著洛城鎮和南城這兩個鄉鎮,雖然算不上什麽大官,但是也確實沒有人敢把他怎麽樣。平時的呼風喚雨,如今卻落得如此下場,他恨不得把眼前的人碎屍萬段,化作厲鬼永不超生。
    那一槍,權當是想找個人墊背罷了。
    說完,小川又一下子把他丟在地上,心中的怒火再次燃燒起來。因為有所顧慮卻一直強壓著。因為這樣的一個小人,不值得自己髒了手,還汙了自己輪回的路。可是他居然還敢再次傷害自己和身邊的人,她就無法再次容忍了。
    這種人不下地獄,都對不起那些無辜死去的人。
    “哈哈……”洛軍卻狼狽地笑了起來,那滿臉是血的臉上,此刻的表情又是一副讓人生恨的嘴臉。
    “怎麽?不敢殺我嗎?想想曾經我是怎麽對待你的,是不是心裏特別的難過?那張小臉蛋,喲~細皮嫩肉的,我現在想想都覺得手感非常不錯……”還沒說完,洛小川就又一個巴掌甩了過去。
    “是你自己找死!怪不得我!”說完,大手一揮,整個大廳的物品都被掃落一地,那些玻璃碎片、吊燈、凳子、牆紙等等雜物,都被一股黑色的風團卷到了舞台上空,以高速旋轉著,不時發出因摩擦而產生的靜電,傳出“劈啪”作響的刺耳聲。
    在場的人都目瞪口呆又不可思議地抱住身邊的重物,固定住自己的身體,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被風團吸引而去。他們何時見過這等畫麵,已經嚇得顧不得其他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這次,就讓你跟你的死鬼搭檔一起葬身在這該死的地方吧!”說著,那團黑色的風團的中央,好像出現了個怪獸一樣,齜牙咧嘴地猙獰著麵目,火光衝天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砸向躺在地上苟延殘喘的洛軍,他眼睛瞪得大大的,裏麵布滿了血絲,可是這一刻,他已經無力反抗了,眼看著風團向他咆哮而來,然後,就什麽都不是了。
    所有的雜物一哄而上,全部砸向他,一聲類似爆炸的聲響之後,瞬時,舞廳內血花四濺,地上、牆上、天花,以及在場的所有人身上,都沾滿了洛軍腥臭的血液,而他早已經在那一聲爆炸聲後,粉絲成一攤血肉模糊。
    酒吧內,瞬間竄起了明火,熊熊燃燒起來,從地板,窗簾,到天花板,無一例外地都被點著了,發出受熱膨脹的聲音。那些纏繞在牆上暗處的電線,也因火燒而發出“劈裏啪啦”的短路聲,整個空間都變得非常危險。
    夜嵐拉著洛小川想往外跑,但是小川已經沒有了離開的意思。
    她表情呆滯,雙腿無力,眼神空洞地站在原地,任由夜嵐怎麽拽,她的腳就是不動分毫。
    “小川!我們快離開這裏,快走!”夜嵐大聲地叫喊著,心中著急萬分。
    小川側頭看了他一眼,又回過頭來,繼續呆立著不動。她心中暗道一切都結束了~
    “小川,沒了你,我該怎麽辦?我們走好不好?”夜嵐已經無助得哭了起來。他從來都沒有如此傷心欲絕過,就算他媽媽當初拋棄他,都沒有像今天這樣痛苦。可想而知,洛小川在他的心裏,已經有了無可取代的地位。
    今天,他必須得拉著她離開。離開這個肮髒的地方,離開這個傷心的城市。
    頭頂的吊頂掉下來,砸出一片火光,洛小川這才回過神來。頓時,淚流滿麵,蒼白的臉上是我見猶憐的深色。
    夜嵐拉著她一直往外跑,身後的火海已經把一切都燒光殆盡了。其他人也早已離開。
    附近有人聞聲趕來,喊著“救火”之類的,而眼看著一切發生的洛所長,自然是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的,他就這樣站在外麵,看著媒域酒吧燒成一片火海,變成一片灰燼。
    這場火,足足燒了幾個小時,從昨天晚上一直燒到淩晨,就算裏麵有什麽,都因為這把火給燒光了。
    那些過往的恩怨情仇,髒亂不堪的嘴臉,也都被灰燼掩埋。
    洛所長拍了拍身上飄飛過來的灰燼,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轉身離去。
    洛城鎮一夜之間,就好像炸開了鍋一樣,各種流言在一張張八卦的醜陋嘴唇邊上傳來傳去,成了一種茶餘飯後的談資。
    什麽紅衣女子,局長風流史,不明身份的少年跟紅衣女子的關係等等,遍布了整個洛城大街,人們談及這個的時候,不免就想到洛小川的身世。
    “難怪她去到哪裏,哪裏就有死人!”
    “可不是,她奶奶就是她害死的!”
    “原來她是個不人不鬼的東西,難怪我們洛城鎮最近什麽都不順,還發生那麽多的命案,一定都是她惹出來的事。”
    “對,她就是個女羅刹,一點都沒錯!”
    ……
    各種流言蜚語,有多惡毒就說得多惡毒,那不堪的程度,跟他們的口氣一樣臭!猶如那下水道裏數年不曾挖掘的發酵味,令人作嘔。能說出這樣的話的人,也必定有一顆惡毒黑暗的心,怕是白肚子裏埋的一個化糞池。
    夜嵐安慰著洛小川,也盡量不帶她出來,隻在蘆葦蕩裏麵呆著。他以為這樣就能夠保護洛小川,但是,女孩子畢竟心思比較敏感,有些事情不是不去聽不去看就不在意的了,往往傷人最深的都是無意聽到看到的。
    雖然夜嵐心中有無數個疑問,想知道事情的究竟,想知道洛小川到底經受了什麽,她的過去,她的未來,他都想知道。但是,現在,他隻想好好陪著她,讓她不去想那些不堪的事情。如果小川想說,他想,她一定會告訴自己的。
    洛小川失神地站在門口,看著天空一點一點變晴,嘴角扯出一個好看的弧度,正如那天空飛過的鳥群一樣。
    “夜嵐,你想知道嗎?”洛小川呢喃道。
    夜嵐自然知道,小川指的是什麽,隻是他沒想到,那麽快。他輕輕地回答“如果你願意說的話,我想聽,如果你不想提,我們就不說了。”
    小川依然看著天空,繼續說“可是我想告訴你。”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