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峽穀裏的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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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走別人走過的路是很省事兒的,隊伍隻剩下了莫妮卡姐妹,卞樂辰和我四個人,行進速度也自然就更快了些。
我曾經勸解莫妮卡的妹妹,讓她就留在北邊等我們?但是她卻堅持要一起前往,莫妮卡也說她弟弟最聽的,其實就是她妹妹的話。
我也想著,假如她弟弟真的做了那些人的狙擊手。那帶上她這個妹妹,就當是給她弟弟一次活命的機會吧。
我們順著那些人的痕跡,來到一處懸崖的下方,周圍再次散落著各種食物的殘渣。看來那隊軍人也是爬山之前,在這裏做了修整。
本來也已經天色漸晚,於是我們也在這裏安營紮寨。莫妮卡姐妹負責撐起那個補疤的帳篷,我和卞樂辰重新進入樹林撿柴。
而之前幾個女人撿拾的幹柴,等上了雪山之後每一根都是寶貝,肯定是不可能在這裏就使用掉的。
還好馮霆瀟一夥人,之前就給我們贈送了打火機,和鎂棒等愛心物品。這些在生火的時候,也節省了我們不少的精力。
等升起火堆後我告訴她們,這可能是我們翻越雪山之前,最後一次睡暖和覺了,好好珍惜吧。
匆匆忙忙吃了點東西,想著爬上懸崖之後,可能就再也得不到木柴的補充了。所以我再次進入樹林,撿了些幹柴。
和她們之前撿的湊起來打成了一捆,試了一下,大概得有一兩百斤。幹枯到自然脫落的幹柴,哪怕樹林裏也並不是想象的那麽多。
能撿到這些已經很不錯了,而且等到了雪際線以上,就算能生起火來。也不可能像現在這樣,一大堆一大堆的燒了。
為了防止野獸的襲擊,我和莫妮卡姐妹決定輪流站崗。不過為了防止莫妮卡舊事重提,就算輪到她妹妹值崗的時候。
我在帳篷裏也讓卞樂辰睡在中間,而他這個年紀也的確是睡得最香的階段。莫妮卡和我在他兩邊聊了好久,他卻一次也沒醒過。
還好莫妮卡並沒有舊事重提,不過她妹妹在外守夜的時候,她也跟我聊的大多數都是,對她弟弟和妹妹的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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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我再次提醒她們盡量吃飽,多喝點竹筒裏的熱水,中午我們可能得扛一頓。而且上了雪際線以後會有多艱苦,真的很難說。
不得不說那些人所選擇的爬山地點,在附近的這段石壁裏,的確是性價比最高的。這是兩段崖壁相交接的位置。
一個“八”字形略微凹陷的地方。也許是石壁上方曾經有過垮塌或者滑坡,所以在夾角的下半段,是帶著陡峭斜坡的土石混合。
遠遠看去,即使在上半段那垂直的石壁上,也都有能夠落手落腳的著力點。等大家都吃飽以後,我讓她們先收拾東西。
而我自己最先背著那捆幹柴,順著懸崖率先往上攀爬。石壁中途偶爾也有被人抓爛,或者踩壞的著力點。
不過對於我來說,要避開這些危險何其簡單。隨著崖壁下方,三個人影變得越來越小,我離著崖壁頂上也已經越來越近。
當我翻上崖頂的那一刻,一股涼風襲來,溫度仿佛一瞬間就比崖底降低了很多。出現在我眼前的,果真是一大片草地緩坡。
這個季節的草地都已經枯黃,大概能淹沒腳肚子餓深度。
我轉過身來,發現經曆了漫長的艱苦奮鬥,才爬上來的山林,此時卻已經變成了“眼前的近處”。
而山下那仿佛一望無際的叢林平原,細看之下,甚至依稀還有點模糊的炊煙。再往外的極遠處,是鏡子一樣的鹹水湖。
不過在這個位置看鹹水湖,也隻是又窄又長的一小條了。再往北麵,雖然我知道那邊的地形,但是看起來卻很是模糊不清了。
看來多準備“幹柴”是對的,我自言自語的嘀咕了一句,又重新下到崖底。第二趟我背上帳篷,和那把國產m99。
讓莫妮卡妹妹在我身前,像八爪魚一樣抱住我,然後用之前背何苗的背帶,把她捆縛固定起來。
我叫莫妮卡走在我的前麵,同時也吩咐卞樂辰在崖底看管好物資。
其實我是為了防止他這個年齡的小孩,會好奇心重自己往上爬,免得出事兒。
第三趟我下到崖底,原本是打算把那些棉衣帳篷,一應物資帶上。再把卞樂辰也背上爬山的。
但卞樂辰卻堅稱,他已經是男子漢大丈夫,絕不可能讓我背著爬山。哎,沒辦法,我隻好用繩子拴在他和我之間。
然後照樣讓他走在我的前麵,如果他有問題。我能救就救,救不了隻要穩住我自己,也能保住他的性命。
不過還好,這種蠻荒環境長大的孩子,跟我們那個世界,一部分嬌生慣養的小孩,那是絕對不一樣的。
這一路爬上來,卞樂辰居然一手一腳都一板一眼,愣是沒有出什麽安全問題。這讓我對他也再一次另眼相看了。
我並沒有讓她們幾人,從這裏就開始穿上棉衣。因為我擔心衣服加的太早,到了雪際線以上,寒冷的感受就會更加明顯。
所以接下來的路段上,我背著那一大捆幹柴和兩套棉衣。莫妮卡背著國產m99和另兩套棉衣,其實12.7的子彈隻剩下九發了。
莫妮卡妹妹則背上那個打包好的帳篷,那東西倒是並不算重。但是加上何苗給我們的一鋪一蓋兩床老棉被,全部也得近30斤了。
而卞樂辰則是斜背著一個布包裹,裏麵揣著棉襪棉帽等等一些小零碎。我們順著那些人走過的足跡,順草地一直向上攀爬。
剛開始大家都還很有新鮮感,卞樂辰還經常跑著到前麵去坐著等我們。也跟我們聊著他們前幾天,從北向南翻越的經驗。
過了中午天氣就變得越來越寒冷,原本能淹沒腳肚子的枯黃草叢,慢慢的也變得越來越低矮,到最後連鞋子都遮不住。
大家都已經冷的瑟瑟發抖,我仍然鼓勵著大家加快腳步,用運動增加身體的熱能。
慢慢的,草地還沒有上到盡頭,但呼吸卻已經明顯的變得困難了起來,而且前方逐漸出現了雪花。
“呼........哈........呼.........哈.........”
我知道空氣已經很稀薄了,一邊停了下來,一邊張開嘴大口的喘著氣。
現在肯定不能再劇烈運動了,否則心髒缺氧或者大腦缺氧,都將會出現危險。
於是我吩咐大家停下來,趕緊穿上棉衣棉褲,棉襪,戴上棉帽。並且我們搓著手搓著臉,四個人互相依偎在一起取暖。
等著大家都暖和了一些,我還是鐵石心腸的,帶著她們三個繼續向前趕了一段。直到漸漸的,腳底下的草地已經不複存在。
取而代之的是白雪皚皚,前方出現了一條峽穀,峽穀兩側是各式巨大的怪石,所構成的山嶺。
有的巨石頂上也堆著厚厚的白雪,但側麵卻仍然裸露出石頭的材質。
而有的已經被白雪完全覆蓋,隻是在一片銀白中,勉強凸顯出嶙峋的造型。
我在穀口找了一處兩邊都有大石頭,背靠山體能避風的地方。告訴他她們三人,今晚我們就在這裏紮營。
因為缺氧,一路上我們早已經不怎麽說話。但是聽到紮營休息的好消息,她們仍然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我讓卞樂辰,幫著莫妮卡姐妹一起打開帳篷。而我則是跑到附近,在崖壁裸露出來的地方找了些石頭。
雖然大小不一致,而且厚的厚薄的薄,但不過是用來生火而已,好不好看已經無所謂了。
返回之後在帳篷的門簾外麵,我用這些石頭鋪在地上,拚出來一個七八十公分邊長的形狀。
然後從那一捆幹柴裏麵,挑出來一根比大拇指略粗一點的棍子。用史泰龍刀剖開之後,再用刀背反複的刮擦。
等得到足夠的木削和木絨,莫妮卡正要用打火機直接點燃,我連忙阻止了她:
“在高山雪地裏,因為火焰溫度過低,直接用打火機點燃木屑,是未必能夠成功的...........”
說著我從棉衣的一個角落裏,撕開一點點內襯,從裏麵撕扯出一小坨棉花來。
棉花在沒有使用助燃劑的情況下,雖然也容易點著,但燃燒的速度其實是非常快的,所以我把棉花撕散了。
散開之後和剛才刮下來的,一部分木絨木屑混合在一起。然後再接過打火機點燃了棉花。
接著趕緊把剩下的木絨木屑,放到點燃的棉花混合物上。這次可能真有運氣好的成分在裏麵,竟然一次性就引燃了火苗。
在這冰天雪地裏,火焰無非就代表著溫暖和希望。原本還一直不說話,情緒低落的幾人,臉上又浮現起了笑容。
我發現莫妮卡姐妹兩人看我的眼神,好像都有些不對勁了。這也讓我提高了警覺,打算睡覺時,得在皮帶扣上加一把掛鎖了。
幾人興奮的跑到附近,找來大小相宜的石頭,鋪上點幹柴或者衣物就當作凳子。
我們將裝著水的竹筒放進火堆。又拿出一些肉幹來重新熏烤加熱。一整天趕路的疲累和困倦,這一刻都好像一下子就消失了。
唯一比較煞風景的,就是現在大家穿的棉衣,都是二戰時期鬼子的軍服。關鍵是頭上的帽子,那樣式的確很讓人膈應。
我們吃了些東西,也喝了些水。之前趕路攢下來的饑渴,終於算是被對付了一下。
我重新走到崖壁附近,這次我專門挑選了一塊三四十公分寬,四五十公分長,不規則橢圓形的石板。
回來以後從火堆裏挑出一些,已經燒成碳的部分和正紅著的火星。堆放在石板上,然後小心翼翼的放到帳篷裏,擺在最中央:
“我們現在,沒有條件給整個帳篷的地麵加熱,也隻能這樣將就著用了。
而且為了防止一氧化碳中毒,帳篷的門簾最好不要完全拉上.............”
我一邊她們說著,正想安排輪流值崗和睡覺。可是突然卻聽到峽穀裏的右側,傳來了三聲槍響!
“嘭........砰砰!.............”
我驚愕的和莫妮卡對視一眼,在這種冰天雪地裏,怎麽可能會有獵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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