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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稍沉默著。
    許弈手機響了起來。
    他看了眼來電，永城那邊打來的。
    “許總，咱們收購的那批山珍全部加工好了。”
    許弈：“不是聯係好銷路了麽？”
    “嗯，銷路倒是很順利，隨時可以發貨。就是上架櫥窗的那一部分銷量幾乎不怎麽動，公司賬號粉絲太少了，直播效果也幾乎沒有……”
    “我知道這情況，東西不多，賣不動就慢慢賣，影響不到什麽。我正要跟你打電話說一聲，把招聘信息發布一下……廚師跟主播都隻招本地的，這幾天我會過去，你先發布。另外年後工廠也得擴招一下，這塊你看著辦，招滿為止。”
    他頓了頓：“李樹適應的怎麽樣？”
    “很踏實聰明，就是……”
    許弈打斷：“大事再跟我說，小事包涵一下。”
    張越愣了下，連忙打住話題不敢再聊。
    許弈：“還有其它事情沒？”
    張越：“最近水電斷的比較頻繁，還經常有員工車胎被紮破……我感覺像有當地人在故意找麻煩。”
    “報警沒？”
    “報了不止一次，每次都是過來問問情況，拍幾張照片說會調查，很影響正常工作。還有廠區門口總有一群光頭來回瞎轉，挺奇怪的。”
    許弈：“要麽是衝錢，要麽是得罪人了，你認為是哪種？”
    “衝錢！”
    許弈：“胃口小了就打點打點，胃口太大的話，等我過去處理。”他想了想：“這事你先交給李樹，他對這方麵比較有經驗。”
    “許總，方便問一下您和小李的關係不？”
    許弈停了停：“我兄弟，親的。”
    張越訕笑，尷尬答應著結束了通話。
    蔣清雨一直豎著耳朵在聽：“永城出什麽事了？”
    許弈：“可能是一些當地的流氓無賴想撈點外快，再或者一些部門的人要個方便。”
    “什麽意思？”
    許弈：“你接觸不到這些，我也不會讓你接觸，別問了。”
    蔣清雨：“廠子現在投進去多少錢？”
    “加上預算，留的五百萬不夠。”
    “你這兩天要過去？”
    “對，該工作了。這廠對我來說很有意義，咱倆定情辦的，又是你起的名字，還是我離婚後第一個找到方向的事業，想認真努力一下。”
    許弈看了眼依舊躲在座位邊上，不肯往這邊稍稍挪動的她，視線定了定：“甜妹，我再給你道個歉，不生氣了好不。”
    蔣清雨吵架的時候沒感覺，一冷下來，眼眶就不舒服。
    撇過視線，不理。
    許弈試著靠近了點：“帶你吃早餐去。”
    “不去。”
    “你怎麽這麽早過來了？”
    “我媽讓我給你帶幾句話，現在沒必要說了。”
    “你昨晚不是說家裏上午有客人來？”
    他不問這個蔣清雨氣都快慢慢消了，一聽他問，眼淚直掉。
    客人十一點左右到，她起得早，中間兩三個小時沒啥事就抽時間過來找他……興致衝衝的來，鬧一肚子氣。
    許弈看不到她表情，但知道肯定是在哭。
    他看著她細膩的頸部，看著她長發半遮的俏臉，心如墜石。
    怎麽又讓她哭了呢。
    這男朋友當的。
    許弈再近一些，不顧她掙紮，把人抱了過來。
    蔣清雨怕他看到自己糗樣，埋頭把臉藏進了他胸前。嘴唇太近了，近的忍不住一口咬了上去。
    許弈眉頭跳了下，摟的更緊。
    軟軟的身體，車廂縈繞著香味兒。
    一米七左右的女孩，被橫抱著躲在他懷裏，像隻大一些的貓兒。
    蔣清雨咬幾口，悄悄蹭幹眼淚，不抬頭：“你光著身子不冷啊？”
    “冷。”
    “冷你不穿衣服。”
    許弈：“冷一點清醒，更能認識到自己錯誤。我是太容易同情人了，今天就算不是於思媛，換成別人我說不定也會給個擁抱……”
    “趕緊把衣服穿上。”
    蔣清雨想從他懷裏離開，被困死了。
    許弈：“你讓我多抱會兒……昨晚跟於思媛聊完天就格外想抱你，恨不得飛到你身邊去。”
    蔣清雨好奇：“聊什麽了？”
    “我跟她說，這是我跟她最後一次交集。跟她說我愛你，你是我的一切。跟她說我心胸從沒完全打開過，因為你，全打開了……”
    蔣清雨抬手堵住了他的嘴巴：“你在這給我背台詞呢。”
    許弈拿開她小爪子，一並困著：“就算是背台詞，這台詞也是我用心寫出來的。”
    蔣清雨這次就跟個木偶一樣一動不能動，唯一能動的腦袋被他拿話填的不聽話。
    她眼看著他低下頭，眼看著他嘴唇離她眼睛越來越近……
    蔣清雨想反抗，她哪能拉下臉在剛鬧過氣還沒散的時候就心安理得的被親。
    可男人明明觸之很涼的唇，沾到的時候連靈魂都能燙到。
    這貨。
    拿捏自己越來越順手了。
    他脫上衣肯定也在誘惑她，仗著身材好，貼臉殺她。
    蔣清雨不安，小手探到剛剛自己使勁兒擰的地方，不禁揉了揉……她是絕對不會在嘴上表現出心疼和後悔的，擰了就是他活該！
    就是自個剛剛好凶……有點喪形象……
    許弈頭低下就抬不起來。
    她真的太甜，連眼淚都甜甜澀澀。
    許弈一連親了十幾分鍾，親到蔣清雨雙手捂嘴怒視，才抵了抵她額頭：“早餐不？我回家幫你做。”
    蔣清雨搖頭。
    她對許弈家有陰影。
    那麽個小房子，小空間。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整夜整夜的欺負她。
    許弈：“那在附近吃？”
    蔣清雨舒口氣，他原來不是那種意思。
    不對，他把她親的生不如死，怎會沒那種意思呢，她都感覺到了……
    她貪婪呼吸了口新鮮空氣：“你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快把外套穿上。”
    “你幫我穿。”
    蔣清雨認真打量著他。
    這人好會得寸進尺哦，剛給點好臉色就要開染坊。
    算了，許茴姐說的不錯，男人都是小孩，跟小孩計較多丟身份，何況人十幾年前就喊自個姐姐了……
    她拿起座位上雪白的襯衣，幫他穿好，認真細致的係扣子。無意瞥了眼他耳朵，還是紅的明顯。
    許弈：“我一直以為你脾氣應該是像蔣叔叔，今兒感覺跟紀阿姨很像。”
    蔣清雨：“她啥脾氣？”
    許弈：“很溫柔，凶手都跟蹤她了，她還願意跟人講道理，還好心拿扳手幫人破窗。”
    蔣清雨：“你不像好話呀。”
    “是你美的不像話。”
    蔣清雨被他頻繁低姿態的誇讚誇的有些內疚了，小心捏了捏他耳朵：“我就著急想把你倆分開，沒注意力道……你別跟許茴姐說是我揪的，我怕她打我……”
    許弈：“你怕她幹嘛。”
    “她除了在你身邊老實，可會欺負其她人了。”
    許弈：“不小心碰到錄音了，你剛剛說的話怎麽發給許茴了……”
    蔣清雨激靈，看他手機根本沒動靜，氣的拍了他一下，把外套丟過去：“自己穿。”
    許弈下車，隨之穿好：“我記得醫院附近就有早餐店，走幾步。”
    蔣清雨腿有點軟，被剛剛親出來的後遺症，磨蹭著不肯下車。
    許弈見醫院來往人不多，彎腰把人抱了出來。調整抱著她膝蓋彎，扛著就走。
    “你神經啊……哈哈，壓到肚子了。放我下來……快點，遠處有人來了。”
    許弈：“你臉在後麵呢，別人認不出你。”
    “你個傻子，你以為你不出名，誰不認識許茴姐的弟弟……”
    “認識就認識吧。”
    “咯的肚子難受，再說這是醫院，被人拍到還以為你扛著我去急診……”
    許弈噗的笑了，把人放下來，抓住了她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