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淤泥和白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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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許茴送回廉園小區,在她下車後許弈才記起後座上全是她買來的東西。
“東西忘拿了!”
許茴頭也不回道:“我沒男朋友,都是買給你的。”
怕許弈不要。
她一眨眼身影就融入進了樓房中。
上樓,開燈,站在大大的落地窗前。
許茴瞧著許弈車子慢慢開走,臉色隨之平淡,拿起了手機:“讓你調查的事怎麽樣了?”
陳玉林道:“打聽了個大概,於明海前兩年的那家建築公司早破產了,目前隻經營著一家無甚資質的小公司,靠租賃掛靠這些方式承接工程。另外我發現一點比較有意思的事,這次江城嚴查這一塊,於明海好像也沾染上一些麻煩,正到處托人協調解決。”
“還有一些更久之前的事,真偽無法確定。說呂月君是徐立輝的一個遠房外甥女,於明海靠著這層關係十幾歲就跟著徐立輝在工地上跑。後來徐立輝出事被清掃之後,於明海是最先站出來指證的人,因此討好到了某些人,拿到了一個大工程的標底……”
徐立輝。
江城無人不知其名,許茴自是聽說過。
手上不知沾過多少見不得光的事情。
或許因為牽扯的多,徐立輝當年被抓竟隻被判了個死緩。聽說後來在牢裏由於犯重病,還提前被接了出去。
陳玉林道:“他身邊人對於明海的評價是,睚眥必報,陰險小人。當年為了搶工程,雇人劫持過對方老板,將人四肢都打斷了。業內人都猜是於明海幹的,偏他找的那人把事全扛了下來。”
“這幾年看形勢不對倒是挺老實本份,是個聰明人。”
許茴抬眼看了看黑壓壓的夜空:“你說小弈要是得罪了他,他會不會找人報複?”
“許總是擔心?”
“你最近什麽都不要做,跟著小弈就行,別被他給發現。要是有人想找麻煩,就,一個也別放過。”
“好,那您這邊我再叫個人過來。”
許茴:“忙好我交代你的事,別想不該想的,也別說不該說的。”
陳玉林聽著有些一語雙關的意思。
愣了一下,答應。
他因為今天許茴格外不同的表現被誤導的過於放肆了,話有點多。差點忘了她上一任男朋友便因自以為是的去關心她,並惹煩了她,被一腳給踹了。
男朋友都能說踹就踹,自己這個司機更不值一提。
無端的想歎息。
許總還是那個許總,或許她相對真實的一麵,也隻是在跟那個叫許弈的年輕人相處之時。
當然,那可能也不是真實的她。
陳玉林跟了她八年,始終無法準確的去評價許茴具體是個什麽人。
她不浪費時間,比如一些很大的生意上,決策果斷的不可思議。可她同時也浪費時間在一些低級趣味上,會大晚上心血來潮直奔澳門,會讓他開車跑幾十上百公裏,隻為吃一頓飯。
她為人處事周到,對上不殷勤,讓人也挑不出毛病來,交情很淡又能輕易找到人幫她辦事兒。對下一言難盡,想搭理就主動說句話,不想搭理隻當身邊全是空氣。
第一次幫她開車,幾百公裏的路程,沿途除了路過服務區她讓停車,別的隻言片語沒有。陳玉林被那種氣氛弄的,渾身像長了虱子,哪都不自在。
習慣之後就很舒服了,不用去巴結,不用去討好,也不用動什麽小心思小心機,老老實實聽話就成,簡單。
硬要評價她什麽人。
陳玉林隻能勉強湊出來四個字,隨心所欲。
倒是這次牽扯到那個叫許弈的,不隨心了。
按陳玉林想法,要整治於明海那種人動動手指的事兒。許茴表現的顧慮很多,似乎怕手伸太長引來許弈反感。
……
許弈手機靜音了。
等無意再拿起手機之時,發現又多了好幾個未接電話,微信上幾十秒的語音消息也有好多條。
許弈一隻手開著車,一隻手拿著手機,隻感前路漫漫。
盡管很想逃避,他還是調整好了自己,撥了回去。
剛被接通,於思媛陰陽怪氣的聲音隨之傳來。
“你出車禍啦,這麽多電話一個不接!”
“沒看出來,還真夠有本事的。這邊還沒跟我離婚,那邊已經傍上別人了!蔣清雨知不知道這事啊?”
許弈剛聽她說話就想掛。
他手掌收了收:“你不就想拍到這些麽?願望達成,怎麽還生氣了。”
於思媛:“公司送去亞詩傳媒的材料樣品全被送回來了,我問了同行,他們有的已經被電話通知準備簽約,有的還在走流程。隻有我的公司,是被人故意針對的。”
“是不是蔣清雨從中作梗?如果不是她,這種事不可能發生!!”
許弈連車都開不穩當,停下,揉了揉額頭:“如果你非要為失利找個理由,那就是個人能力的問題。就算你陰謀論,跟蔣清雨也沒關係,她做不出來這種事。而且亞詩傳媒跟誰合作,想跟誰合作是別人的自由。”
“我跟你說過,收購那批水果以後進行倒賣,降低生產量還能維持公司現狀,慢慢再找機會。是你非一意孤行,盲目自信。敢冒險,不敢承擔冒險之後的結果……”
於思媛聽不進去:“這麽護著那狐狸精嘛。”
“許弈,你忘了你為公司付出過多少嗎?你怎麽能如此輕巧的漠不關心。我知道你氣我跟蹤你,可我如果不愛你,會去做這種無聊的事情麽?”
“你這種愛我無福消受,如果都像你這樣子愛一個人,不敢想象世界是什麽樣子。我走在路上,我愛上一個人,我就要強迫著她去領證,讓她幫我生孩子。我不關心她愛不愛我,接不接受我愛她的方式,因為我愛她!你說我有病,你才真要去好好看看病!”
“另外你總跟我提你那破公司幹什麽。是,我為它努力過,奮鬥過。那是因為你想發展,想做好,我才拚命想要幫著做好。現在連婚都要離了,公司在我眼裏還有多少價值?於思媛,狗都做不到你想讓它成為的那條狗,何況是人!!”
許弈胸腔裏憋的厲害,他胸膛慢慢起伏著:“如你所看到的那樣,我出軌了,我罪大惡極十惡不赦。麻煩你這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早點跳出我這堆爛泥!”
於思媛張了張嘴,眼淚驟的奪眶。
她剛知道許弈原來不是不會吵架,不會說話。
他隻是從沒用這種口氣跟她說過話而已。
於思媛也剛發現自己竟然能夠忍住大吵大鬧的衝動,心如止水:“你喜歡過我嗎?”
許弈:“你口口聲聲,愛,喜歡,可你自己都不知道這些字詞是何意思。真正愛一個人,不管是哪種愛,她都不會這麽作踐欺辱他!你共情你的父母,隻能說明你的底線跟你父母一樣低到沒有底線!”
於思媛聽的失智,脫口而出:“我父母再沒底線,至少養大了我。你父母底線高,他們底線高到明知自己年齡大了,還自私生下了你。他們一走了之,考慮過你……”
許弈沒聽她說完,手機砰的一聲砸在了側窗上。
彈回,掉落在車廂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