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咖啡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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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的許弈還在租房裏,哪都沒去。
他上次經曆過一次不甚嚴重的網暴,網友認為他涼薄。
當時心態屬於反正是活不幾天了,全不在意。
這次網暴的規模更大。
他注意到隻經過短短的一晚上,平台熱點很多都與這件事關聯起來。
輿論趨勢上。
於思媛是正派,無數人心疼她,為她鳴不平。
許弈跟蔣清雨是反派,狗男女,髒亂賤。
不絕對,大概是這種情況。
電話裏聽到了蔣清雨壓抑著的哭聲。
許弈更茫然不定。
他人生的經曆很多,可又很單調。
生存,求學,戀愛,結婚。
普普通通的努力和工作,普普通通的生活。
他本就沒在這種規模的風口浪尖上待過,何況身邊還站著因自己被牽連到的朋友。
許弈坐在電腦前。
他幫蔣安寧寫過賣慘的文章,一蹴而就。要債寫過小作文,有理有據。
此時大腦空白,無從開始。
很亂,各種惡言惡評不斷鑽進腦海,幹擾著他。
寫了都未必有用。
抹黑很簡單,自證最複雜。
輿論的先入為主,若沒有太過說服力的證據呈現,會被認為是狡辯。一言不慎,後言無信。
坐了十幾分鍾,許弈離開電腦到窗邊拿起了碳素筆。
幾筆勾勒,最簡單的人物素描,在筆下全然失去了神韻。
許弈靜靜看著畫裏的人,坐了好久,拿起手機:“把起訴材料遞交法院吧。”
律師:“現在起訴離婚的話,對你不是很有利。”
“我隻關心能不能離。”
律師這次回答的篤定:“民法典規定,結婚自由,離婚也是自由的。通知到位後,就算對方不配合,不過是時間早晚的事。”
“最快多久?”
律師:“簡易程序三個月,普通程序半年出結果,這不重要。因為起訴離婚是不發離婚證的,就是說,你決定把材料證據遞交之後,至少在你這裏,你的婚姻已經結束了。”
許弈:“那就麻煩你,盡快,律師費我可以提前全結給你。”
律師笑道:“朋友介紹的也算朋友,不急。”
許弈剛掛斷,蔣安寧那邊發來了一條微信消息。
她說,如果有什麽她可以幫忙的地方,會盡力。
許弈回了個ok手勢,並不準備麻煩她。
蔣安寧簽約的輝天傳媒跟亞詩傳媒是直接競爭關係。
碰到這種事不落井下石就算不錯了,更別說讓自家簽約的人去站對立麵。
蔣安寧好意客氣,他自會客氣回複她。
看了看時間,許弈找了件外套穿上,趕去赴紀瑤的約。
紀瑤是早上給他打來的電話。
許弈估計她是擔心自己對她進行電話錄音,才會要求碰麵。
不想去,又必須得去。
……
咖啡廳。
紀瑤穿的是便裝。
但氣質仍然有些生人勿進。
她看著手機裏女兒發來的一條條消息,本就很低的氣壓,更低。
作為一個母親,她樂意看到孩子可以活的恣意灑脫,過的自由隨心。嘴上嫌棄,不代表心裏不接受。
她挺驕傲有這麽個女兒。
很多同事朋友都羨慕她。
丫頭也夠爭氣,身處在那個混亂的圈子裏,潔身自好,從沒鬧出過笑話。
誰曾想,這是在憋著開大。
一來就是王炸。
再這麽下去就不是女兒丟不丟臉,丟不丟工作的事。是她跟自己先生都會受到影響,她這邊已接到不少領導電話來詢問具體了。
攪了攪杯子裏的咖啡。
紀瑤抬眼間看到了剛把車停在門口的許弈。
戴著口罩,衣著得體隨意。
她有些複雜。
她對許弈是有偏見的,以至於想借公泄私。
當然偏見的主要來源是女兒對他的態度。
實際上如果沒有這層原因,她應該會很欣賞這麽個晚輩。
上次遇襲她就很意外。
那路段偏,車子少見。許弈若緊隨其後不但容易打草驚蛇,還容易壞事兒。不知他何時繞到了前方,並且在關鍵時刻有勇氣撞上去。
別說紀瑤自認刻意刁難過他,就算是自己親戚朋友在碰到這種瞬息間的突發事件之時,敢撞上去麽?能反應過來麽?
於無聲處驚人,於偏見中意外,關鍵外形還這麽出眾……女兒會犯迷糊倒沒那麽不可思議了。
隻是,他結過婚。
女兒主動是主動了些。
可若一個念念不忘,一個從無回響,咋都不會出現眼下這樁爛事。
女兒自己罵過了,在麵前都想抽她,對許弈的憤怒倒一時找不到合適的發泄點。
許弈到了近前,不由記起來那天她拿著扳手的樣子。
加上一些因輿論導致的內疚心理,很虛,勉強自若。
“紀阿姨。”
“坐。”
許弈入座。
紀瑤沒問他要喝什麽:“你妻子發那些聊天記錄都是真的?她怎麽會有你跟蔣清雨的聊天記錄?”
剛要回答,紀瑤又道:“手機拿出來,別給我偷偷錄音。”
許弈隻好掏出手機示意自己沒錄:“我們倆的手機都不對彼此設防,不知她何時截下來的圖。況且我認為聊天挺正常的,就忽略了去刪。結果被她一斷章取義……”
“就是說你跟蔣清雨是被冤枉的?”
許弈:“大學畢業後我倆一年最多聊那麽兩三回,多半還因為正事,您別誤會。”
紀瑤將信將疑:“你對她沒意思?我看你們聊挺歡的?純友誼啊?”
許弈:“認識十九年了,多聊幾句也不奇怪吧?”
“你認識二十年的姑娘也不少,怎不跟別人聊去。”
許弈啞口半天:“阿姨,別這麽咄咄逼人……”
紀瑤瞥了他一眼:“準備怎麽辦?”
“我先替於思媛給您道個歉……”
“她親自道歉我都不接受,你替她道什麽歉,顯著你了!另外,你跟於思媛還有感情沒?”
許弈不解她幹嘛這麽問,老實回答:“剛遞交起訴材料。”
“這樣有些話我就跟你直說了,這邊接到了報案,也已經立案。你覺得該不該抓人?”
“不該。”
紀瑤麵無表情:“為什麽。”
許弈:“她爆的料無非是局限在私人糾葛上,賣慘,博同情。熱度因為清雨才到了頂,現在抓她的話,性質就不一樣了,事態容易失去控製。”
“你還挺有情有義。”
許弈聽不出她在諷刺還是什麽,接著說道:“清雨公司的人聯係我了,讓我先不要妄動,應該是正在籌備反擊手段。我個人是認為這事如果不上升性質的話,隻要處理得當,不過就一樁鬧劇。”
紀瑤:“對你是鬧劇,對蔣清雨來說,毀在這次輿論中都很正常。”
許弈無言了一會,抬起視線:“不會的,畢竟我們倆真的就是普通同學。所謂證據,全是網友腦補出來,主觀判斷。”
紀瑤:“我最多再等三天,如果輿論走向更惡劣。就算這個局長不做,我也要采取措施保護我女兒。對了,那一百七十萬你還要不要?”
許弈詫異:“能要麽?”
紀瑤:“能不能在兩可之間,是你想不想要。”似看出許弈不信,紀瑤抿了口咖啡:“你救過我一次,這錢你想要,我可以幫你拿回來,恩怨兩清。前提你得有本事去銀行拿到當年的轉賬記錄,還有……”
“這件事以後再說,我現在哪有心情去辦這些。”
“以後就跟警方沒關係了,梁忠光的財產都不夠執行的。”
紀瑤見他興趣缺缺,起身拿過了包:“主意我給你出了,錢是你自己不著急要。輿論之後,你要是真喜歡蔣清雨,我不幹涉你們。可你要是不喜歡,那就連朋友都別做,有時給人希望比不給希望更卑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