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我有真心一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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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茴。”
    眼見許茴走出了門,薑延追了過去。
    許茴轉頭:“還有什麽事?”
    薑延:“我不知道你投資醫藥跟你父親有關,抱歉。”
    許茴走動著,視線尋找著許弈。
    這小子跑哪去了。
    礙於薑延在這,她隻拿手機發了個微信:“會開完了,人呢。”
    薑延能感覺到她對自己的敷衍,想改變,無能為力。
    前十年,無論是工作還是其它事情,他對許茴言聽計從。
    她想如何,他就朝著她的預期去努力。
    後十年,他有了自己的思想,多了急躁。
    看到她換男友如換衣服會急躁,看到她對自己的態度從無改變會急躁……這份急躁越來越多。
    所以,他變了一種方式。
    工作上處處唱反調,拆台。
    以至於到如今公司都在傳他跟許茴關係不合。
    可許茴沒因此注意到他,反離他更遠。
    尤其上次他電話裏拒絕執行許茴要求封別人賬號的事之後,她連微信消息都懶得回他。
    薑延承認他有刻意一板一眼闡明利害,故意陽奉陰違的心理。
    可他沒辦法。
    他反調唱的太多,習慣了拒絕許茴的很多交代。
    薑延心情波動著:“等會有時間嗎?想請你喝一杯,算起來咱倆至少好多年沒在一塊喝酒聊天過。真懷念剛創業那會兒……”
    許茴被他的話勾動些記憶,聲音緩了不少:“對不住,剛剛那麽不給你麵子。”
    薑延:“你不給人麵子正常,道歉可不正常。我看你好像在找人,要不要我幫你調下監控?”
    許茴忍不住笑:“這小子跑哪去了,明明說讓他在門口等我。”
    薑延臉色僵了下。
    他很久都沒見許茴露出這種笑容了,尤其是提到另一個人的時候。
    “他是?”
    “我弟弟,剛剛跟我一塊來的。”
    “又換了一個?”
    “胡說什麽呢,親弟弟。”
    薑延心下並未放鬆多少,試探著道:“認識這麽多年,我一直以為你是獨生女。”
    許茴詫異:“你不知道我有個弟弟嘛,對,我好像是沒跟人說起過太多家庭的事。”
    看許弈回了微信說在樓下車裏,自也不著急了。
    “對了薑延,你跟公關部門打聲招呼。我弟他發了一條澄清視頻,讓公關部門幫著製造點熱度,把節奏往好處帶帶。”怕薑延拒絕,她補充道:“我出錢,私人出錢給公司,從我工資或者分紅裏扣。”
    薑延:“這不是錢的事……”
    許茴最厭惡他這種假惺惺的姿態,一聽他說話,接下來都知道他會說什麽。
    無非是影響不好,站在公司的角度等等。
    許茴不耐插話:“這是錢的事,錢能做到很多事。薑延,錢有多重要你不清楚?你母親當年手術,幾千塊的手術費,你跪了十幾個人跪出來兩千不到。我給你拿了一萬塊錢出來,並且當麵跟你說的很清楚,你三年內還不起就得給我免費打工還債。”
    “這叫約定,守不守約是你的事,但在我眼裏,你就是我拿錢雇傭來的一個打工人。我欣賞你的才華,管理能力,一步步把你帶到這個位置上。不求你感激我什麽,至少,就當看同學朋友的情分上,少給我添點堵做不到麽?”
    “你以為我看不出來這次經費上你聯合股東來給我施壓?眼界長遠一些,別總盯著腳下的一塊地板。還有,也別認為自己多有能力,不可或缺。慧心文化從創立到今天,整整二十三年。你捫心自問,是你能力決定了公司未來,還是我的財力拉高了公司上限。那是我爸的錢,他積攢了半輩子的家底。現在公司做大了,我想替他兒子做點事兒,你他媽在這給我裝什麽道德真君!!滾!!!”
    薑延呼吸難控。
    他很多年沒被人這麽當孫子一樣訓斥過。
    許茴脾氣陰晴不定,可對他總歸是多點客氣的。上次這麽毒舌能追溯到八年前,他不看好許茴投資塗文軍,聯合董事想攪黃,許茴是當著所有人的麵,用話把他從內到外“評價”了一遍。往後每一年,股東跟董事會的人都還會因為亞詩傳媒的負業績來找許茴鬧騰,近兩年才都徹底閉嘴。
    許茴罵完點了支煙,背對著薑延。
    她真快忍不了這個人。
    隻不過薑延對外是公司的名片,很多人下意識認為他是慧心文化的老大,執行能力也的確出眾。作為上市公司而言,換掉這麽一張名片,影響可大可小。
    更重要的,她懶。
    懶到不想再操心不感興趣的事,包括工作。薑延勤快,他事無巨細全都能做的麵麵俱到。
    所以,為了省點心。她還是悄然說服了自己,再忍一忍。
    電梯快到底部。
    許茴收了脾氣:“別黑臉了,我弟弟的事我交代給其它人去做。今晚就不跟你一塊喝酒了,改天,找機會我單獨請你。”
    薑延整了整表情,語氣淡然:“你弟弟今年多大了?”
    “二十五歲。”
    “還沒見過他,能見一麵不?”
    “眼睛在你臉上長著,他就在樓下車裏,想見就見唄。”
    叮的一聲,電梯門開。
    許茴先行走出。
    薑延看她巴不得離自己遠一些的表現,跟出去幾步,終是沒能並肩。
    站在公司的大門口,出神看著許茴迎麵挽住了一個年輕人的胳膊,笑的隔了很遠還能聽到聲音。
    那人看著太年輕了,穿了身西裝也還是遮不住滿身朝氣。
    他也年輕過。
    隻不過年輕時候的他身上背著個家,家裏麵有癱瘓的父親,術後身體不樂觀的母親,需要人照顧的弟弟妹妹。
    許茴是他黑暗人生裏的一道光。
    這束光實在太炙熱了,灼了他半生,至今傷口都還在疼。
    ……
    許弈開車,掃了眼後視鏡:“他是薑延?”
    許茴:“你認識他。”
    “網上刷到過他給人喂雞湯的視頻,赫赫有名的打工皇帝,單身鑽石王老五,好像粉絲也有一兩千萬。”
    “你崇拜他?”
    許弈:“我崇拜他幹嘛,又不缺雞湯喝。我最崇拜的是咱爸,最佩服的也是他。”
    許茴:“他是薑延,粉絲全是公司給他買的熱度。廢物一個,這麽些年斷續幾個億的營銷費才吸引這麽點流量。”
    許弈笑道:“你對他有意見?”
    許茴:“你對一個天天跟你唱反調添堵的人沒意見麽?”
    “為什麽唱反調,想追你?”
    許茴驚訝:“你小子情商ok啊,這都能看出來。不過我不確定,他沒敢表白過,估計是有那麽點賊心,不多。”
    “他站在那裏就跟塊望夫石一樣,賊心還不多?”
    許茴輕易被逗樂。
    還是他弟弟好。
    隨便聊聊天她心情都跟著好起來了。
    雖然,對她還是有點冷。
    但這種乍寒乍暖,忽來忽去的感覺,實在讓人容易上癮。零下天氣裏的一杯熱水,疲憊至極荒漠中的甘泉。
    許弈問道:“他看著還可以,外形氣質挺有魅力。追你,你同意不?”
    許茴:“你同意不?”
    “我無所謂。”
    “你怎麽能無所謂呢!你難道不應該關心自己姐姐的終身大事?”
    許茴擠兌他幾句,悠然放鬆了坐姿:“我有真心一顆,早隨父母而去,這輩子誰都找不到它在哪了。小弈,你說我這種連父母都不在意,連小娃娃都舍得欺負的人,還有何人能壞我道心!”
    許弈:“挺好,最好一輩子都這麽自私,至少能活的輕鬆恣意。接下來去哪?”
    許茴:“我給你指路,咱先吃點飯,我給你準備了個大驚喜。”
    “啥驚喜。”
    “別問。”
    “那我不去了,感覺不是好事。”
    許茴:“好事,真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