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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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民政局門口,剛下車。
    不遠處一輛車裏,一個身高一米九多,健碩端正的寸頭男子朝兩人迎麵走了過來。
    漸寒的天氣,他上身隻穿著一件背心跟一件薄薄的外套,氣質很是灑脫爽朗。
    陳玉林。
    許弈剛到江城之時就接到了對方打來的電話,讓有事盡管交代。
    許弈沒啥需要交代的。
    本來已過了冷靜期,拿著證件離婚就成了。
    礙於對方太熱情,才隨口讓陳玉林先來趟民政局幫忙預約一下。
    陳玉林不但是許茴的司機,還算半個董秘。
    許茴好像是答應了市裏麵除了亞詩傳媒之外,另外有其它的投資項目。他猜陳玉林留在這,大概就是負責這一塊。
    “二當家的,這邊都給你安排妥了。”
    陳玉林人未近,大咧咧的聲音先響了起來。
    許弈:“能換個稱呼不。”
    陳玉林撓了撓頭,很是憨厚笑了笑:“要不,也叫許總?”
    “直接喊我名字就行。”
    於思媛看了眼這個並不認識的陌生人,正走著的腳步頓了下,像記起來什麽事:“忘了戶口本還在我媽那裏收著,剛想起來。”
    許弈:“就隻缺戶口本?”
    於思媛翻了翻手包:“隻帶了身份證,結婚證也忘拿了。要不……”
    陳玉林不等許弈說話,也不等於思媛說完,接腔道:“這沒關係,有身份證就成。我在來這之前去開具了戶籍證明跟結婚登記材料這些,離婚協議有存檔,問過工作人員,說夠用了。”
    於思媛悄然握了下拳。
    這個不知哪冒出來的人,應該是許茴養的狗。
    看著笑眯眯的,咬人倒是挺疼。
    她沒弱智的去問他怎麽越過兩人去辦理的這些,隻多看了許弈一眼。
    他這趟來江城真是做好所有準備了。
    許弈則不再耽擱,牽住她手腕:“走吧,別讓工作人員久等。”
    於思媛全程抗拒著,又找不到絲毫抗拒的理由。
    像做了個噩夢。
    二十分鍾不到,她麻木接過了許弈遞來的一本離婚證。
    跟結婚證差不多的樣式,看著是那麽刺眼,刺的她陣陣眩暈。
    許弈反應平平。
    低頭拿手機拍照,沒有配任何文字,發了朋友圈。
    家務事快鬧到人盡皆知,無論朋友親戚都在議論猜測。
    有必要在朋友圈裏告知一下兩人已經離婚的事實。
    剛發圈不久,評論就開始在增加。
    韓嶼:恭喜。
    靳朝陽:恭喜。
    溫雅茹:……
    許弈怎都想不到這種事竟然能讓評論排列成了隊形。
    卻也由此可見,他的婚姻不光在他眼裏是病態的,在身邊人看來同樣是病態的。
    他即便從來沒在外說過什麽。
    同樣有人看了出來。
    走出民政局,許弈沐浴著中午的陽光,忽有脫胎換骨之感。
    結束了。
    他十五歲以後頻頻出現的夢魘結束了,他的敏感以及各種負麵情緒也都散去了。
    二十五歲,快要迎來二十六歲的生日。
    他切身實感的發現自己真的走了出來,至少此刻,他心胸開闊的無以言喻。
    他對那些給他成長過程中設立荊棘之人也沒什麽多餘的恨意。換個視野,他們,她們,幫他補齊了心間所有的缺失,讓他更能夠更準確分辨是人非人。
    愛他者已故去。
    他得好好的愛自己。
    “小許。”
    剛要上車離開,身後於思媛有些異常叫住了他。
    這稱呼,是兩人戀愛期間的昵稱。
    許弈回頭:“還有事情麽?”
    於思媛臉色蒼白的不正常,仿佛用盡了全力:“以後,別不理我……”
    許弈沒回應。
    他眼看不對勁兒,比陳玉林反應更快的上前幾步,扶住了踉蹌跌倒的於思媛。
    “你怎麽了!”
    於思媛連嘴唇顏色都開始轉白,白的瘮人。在他扶住她的同時,她便徹底失去了意識。
    許弈喚了幾聲。
    見她還是毫無動靜,拇指摁在了於思媛人中上:“老陳,去開車。”
    ……
    醫院。
    許弈緊繃著的心情隨著醫生的話而慢慢舒緩下來。
    低血糖,長期營養不良,鬱氣攻心。
    這就是於思媛暈倒的大概原因,進一步檢查結果還沒出來。
    許弈吐了口氣。
    看了眼病房的方向,拿出手機打給呂月君。
    他不可能一直留在這陪著於思媛。
    於思媛粉絲三百萬了,有醫護像是認出了她。許弈即便戴著口罩,還是被頻頻注視議論。
    十幾分鍾後,見到氣喘籲籲的呂月君從電梯門裏跑了過來。
    許弈衝她簡單說明了一下情況,準備離開。
    呂月君聽說女兒沒事,先是放了心,跟著雙眼通紅看向許弈:“戶口本都被我收起來了,你們怎麽離的婚?”
    許弈:“這個都有存檔,很容易補辦。”
    呂月君既怒又慌。
    她不是個傻子,豈能看不出許弈自從離開家後自己女兒的精神狀況。
    如今更是被送到了醫院。
    呂月君盡量和氣:“小弈,媽給你道歉,平時都是我不對,你別跟我一般見識。媛媛真喜歡你,她天天茶飯不思,好幾次我都發現她半夜躲房間裏哭……”
    許弈:“離婚證都領了,還說這些幹什麽。”
    呂月君一愣,火氣直撞:“姓許的,做人不能這麽忘恩負義吧!你現在是有錢了,你怎麽不想想你沒錢的時候!!婚禮全是我們家出的錢,住的房子也是我們家的,你當年算個狗屁啊,兜比臉都幹淨……”
    她聲音漸高,把附近病房的病人,醫護全吸引了過來。
    呂月君猶不罷休,越說越怒:“我打死你個不知好歹的狗東西……”
    她正要動手,突如其來的一耳光先把呂月君扇懵了。
    動手的是陳玉林。
    他眼神毒辣,一見許弈唯恐避之不及,徑自把撒潑的呂月君給攔下了。
    見她還要罵人,許弈又沒任何表示。
    陳玉林視線一縮,反手又是一耳光!
    這兩下把呂月君臉都要給打腫了,耳畔嗡嗡響,大腦來回晃。
    陳玉林掃視著一群看熱鬧的:“我這可是正當防衛啊,她先動手的。男女平等,我總不能因為她是個女人,就眼睜睜看著她欺負人。見義勇為,人人有責!”
    打完,陳玉林見於思媛步履蹣跚的朝著他方向走來。
    轉身就撤,一步一米二。
    他腦子沒壞,再離婚這也是許弈前妻,跟對方衝突不理智。
    萬一好心辦壞事,得不償失。
    而且他也不擔心把呂月君給打出什麽事來,部隊待了n年,職業搏擊圈內的人。打的疼,不見得傷的重,頂多是讓這老東西吃點苦頭,以後說話注意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