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不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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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飯,幫於思媛也帶了些。
許弈離開病房在走廊裏給蔣清雨發了條微信。
尋常秒回的人。
隔幾分鍾才回。
再發。
又隔了幾分鍾。
許弈無奈,但還是接著發消息:“她跟她母親都住院了,我還要等於思媛朋友過來才能離開。”
蔣清雨這次回消息快:“不急,好歹同學一場,你先把她照顧好。於思媛跟她母親人都很不錯,你更好,她們那麽多親戚朋友都放心你一陌生人留下照顧。”
許弈低眼:“我最遲明天晚上請紀阿姨吃頓飯,跟她聊聊咱倆訂婚的事。”
“這事更不著急,前妻危在旦夕,你這節骨眼跟我訂婚,讓別人怎麽看你。”
許弈:“有話不能好好說,刀劍齊飛的。”
“沒有不好好說,是你想法有問題。心虛的時候,聽啥話都是諷刺。”
許弈:“你在哪呢?”
“走親戚。”
“啥時候回來?”
“跟你有啥關係。”
“怎麽跟個刺蝟一樣,碰哪都紮手。”
“不碰不就不紮手了。”
許弈:“想吵架我也不跟你吵,就跟你說一聲,讓你給紀阿姨透個信,明兒我準備約她見一麵。”
蔣清雨:“她忙的跟陀螺一樣,你多大麵子啊,說約就約。”
“行,我自己跟她說,跳過你這個中間人。”
“你約她我也不跟你訂婚,誰知道你是不是腳踩兩條船。”
“我沒說見麵跟她談訂婚的事,就想請長輩吃頓飯順便給她提供些案子上的線索,你著什麽急。”
蔣清雨窒了半天,竟不知該如何回複了。
許弈接著道:“再說我跟你聊天是我想聊,想你了,怕你多想。你愛回不回,總拿話刺我幹嘛!我要真想腳踩兩條船,大學就踩了。還是說,你對自己沒自信,認為比不過人家於思媛?”
蔣清雨怒:“她有什麽能跟我比?身材,臉,家庭,錢,人緣,我英文考級都比她高一級……也就是你個瞎子有眼無珠!!”
文字裹挾著戾氣撲麵而來。
許弈看笑了,生氣也好,高興也罷。
至少有人味兒。
冷淡淡的,聊的他渾身冰寒,哪哪都難受。
許弈茬題:“我姐一個人在這邊蠻無聊的,你回家早的話,幫我陪陪她。”
蔣清雨聽他提許茴更來氣:“陪她一天,短命一年。那張嘴,要多損有多損。”
“她怎麽著你了。”
“沒怎麽我,就不想跟心眼太多的人玩。”
“嗯,那我等會就讓她趕緊回燕城去,別留在這給你添堵。”
蔣清雨:“你有毛病吧,這話也能說,她不撕了咱倆才怪……不,她不舍得撕你,隻會撕我。再說,我媽還要見她……”
“見她幹嘛?”
蔣清雨眉頭緊鎖,嘴又瓢了。
她含糊著不再多聊:“我,我晚上聯係她,帶她蹦迪去。”
許弈先笑,又忙道:“別去那種場合,清吧差不多。江城很多酒吧太亂……”
“你沒少去啊?”
“做生意有時招待客戶免不了。”
“真夠關心你姐的,去個酒吧都不讓。”
“她有啥好關心,四十幾歲,又不是小女孩。我關心你,太漂亮,太出眾,容易被人騷擾,麻煩沾身。想放鬆去夢回江南,我有卡。朋友的店,上次充了一些。旁邊的足浴城很正規,喝完去泡泡腳,也有卡……”
“你有沒卡的地兒沒?”
“沒你家的電梯卡,上次就是爬樓梯。”
蔣清雨不可避免記起那次人生中最尷尬難受的表白。
她是真控製不住。
被他細心,關心,走路太急微微沉重的呼吸觸麻了。
結果。
麻過了頭,後幾天就是心理失衡的疼。
她都那麽不要臉了,他連半個字的回應都沒有。
等著吧,早晚給他算總賬!
……
於思媛偶爾能聽到走廊裏不經意響起的聲音。
許弈的。
很輕,帶著入耳即明的情緒。
她從來都沒聽他用這種口氣跟別人說過話,明朗,肆意,放鬆。
於思媛單手拉被子蒙住了頭。
聲音是聽不到了,人和記憶占據了腦海。
結婚當天。
她眼看著她的一群親戚起哄著灌許弈酒,想攔,礙於麵子沒攔。許弈明明喝不下去了,她父親於明海不鹹不淡的說了句:小弈,大喜的日子高興,多敬你表哥兩個。然後是父親的領導,父親的朋友,挨個的敬,挨個喝……
許弈特給麵子,她父親讓喝他就喝。喝到同學那一桌,一貫愛起哄的同學,沒有一個人主動再讓許弈沾一滴酒。
婚後。
父母應是認為他沒啥親人,對他基本是沒什麽尊重的。
母親動不動就當他麵說別人的女婿如何如何,大概就是讓許弈知道感恩,讓他知道許多不如她女兒的女孩找的老公都比他有本事的多。母親使喚起許弈來也順手,盛碗飯,繳個水電費,掃個地,保姆不在的時候買個菜,做個飯。她不能看到他閑著,總有各種各樣的事在等著許弈去做。
以至於後來許弈處處回避著她母親,能不回家就不回家的時候於思媛還懷疑許弈這種反常是外麵有人了……定位,偷錄,各種手段用盡也沒發現什麽。
父親沒母親那麽缺情商,他表現的不明顯。他隻會時不時在吃飯應酬的時候喊許弈過去結個賬,在工人把他堵到中間不結工資情況就要不可控製的時候騙許弈過去頂個雷。
於思媛怪父親,心裏責怪。她怪許弈,嘴上怪,怪他不知道甩開那些工人,怪他不報警……她還怪他花錢太快,每次給他的零花錢很快就沒了。實際上,他就是個中轉站。他手裏的錢,在父母刻意算計下,根本留不住。她不聽他理由,隻覺他花錢太多,多的不正常,懷疑……
這些情況幾乎伴隨著兩人的婚姻。
等許弈開始排斥,知道反抗,父母察覺掌控不順手之時,矛盾不可避免進一步的激化。直到他把家砸掉,提離婚。
而她在這種被激化的矛盾中,選擇性屈從了不太好說話的父母,忽略了從不訴苦抱怨的許弈。父母不好纏,她聽之任之。許弈好,她慢慢把他的好當成他就是這種人,隻想去怎麽控製,怎麽把他困在她身邊……
一件件小事浮現。
蓋著被子的於思媛遍體生寒。
許弈心思重是真的。
她愚蠢也是真的。
她蠢到沒看出來許弈早就開始在行動上脫離那個家,避免跟那個家產生交集。蠢到沒看出來許弈是在等,等都跳夠了,他脫身的心安理得,順理成章。
他連財產都不在乎,或者說自己,自己家的一切在他眼裏都是不屑於顧的!她親眼看著他被家庭困的,把對她的最後一絲情誼也抹的幹幹淨淨。
她如今竟還妄想著他會複婚?
哪來的臉要求他複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