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弈在路上收到了唐渝發來的餐廳位置。
    西餐廳。
    他沒多想什麽。
    相對西餐廳更安靜，少紛擾，適合聊天。
    而且唐渝喜歡吃西餐，估計是好不容易在永城找到了一家。
    快到市區。
    蘇博敏感瞥了眼後鏡。
    從上次遭遇襲擊，他就絲毫不敢掉以輕心。
    無論去哪，無論在哪。
    又開出一段路，蘇博想試探試探身後那輛頻繁出現的車子是否居心不良。礙於許弈需要赴約，怕耽誤時間，隻好暫壓下了心思。
    許弈抬了下視線“怎麽了？”
    “有一輛別克出現了好幾次。”
    許弈順著去看，並沒發現蘇博說的車子，他把手機裝進口袋“哪呢？”
    “剛剛還離咱們車子不足兩百米……”
    許弈“可能是記者，這些人在我住的酒店門口都蹲習慣了。明兒忙完我得回趟江城，你就別跟著了，留下幫我把這兒的房子收拾一下。”
    蘇博答應。
    把許弈送到餐廳門口後，他晚進去了一會兒。
    在車裏等半天，最終也沒發現之前疑似跟蹤的那輛車。
    覺得自己是有點多想，蘇博隨即走進了西餐廳，並自然的跟劉佳坐在了距離許弈兩人不遠的另一個位置上。
    餐廳音樂輕柔。
    燈光較暗。
    蘇博看向劉佳被手機光染亮的俏臉，組織了下措辭“你跟唐總還會在這邊呆多久？”
    劉佳疊腿，調整坐姿之時抬了下眼皮，當沒聽到。
    蘇博錯愕。
    明明微信跟現實裏都挺熱情的人，突然態度轉變，讓他很不適應。
    以為劉佳沒聽清，他又重複問了一句。
    劉佳這次才正眼看向蘇博“待多久又不是我能決定的。對了，小許總每月給你開多少工資啊？”
    “我工資是許董開的，她每月給我姐兩份工資，有我一份。”
    “那你姐工資有多少？”
    “二十萬左右。”
    “年薪？”
    “月薪。”
    “這麽說你月薪也是二十萬？”
    蘇博想點頭，猶豫了一下。
    他月薪不止二十萬，除了許董開的工資，每月許弈還會給他一部分……
    劉佳感歎“真羨慕你們姐弟，不用辛苦上學都有這麽高收入，我年薪福利加一塊也還不到一百萬。”
    蘇博總覺她今天有點奇怪。
    不知該怎麽接話。
    他學曆是不高，可從小接受鍛煉的強度比上學累多了，邊鍛煉還要邊讀書。
    “你今天有點不對勁，怎麽了？”
    劉佳一肚子怨氣“問你老板去。”
    蘇博隱約聽出她對許弈似不滿，埋怨。
    愣了下，毫無察覺的瞬間。
    他對劉佳所有好感都消失殆盡，並轉為抵觸。
    低眼沉默了片刻。
    蘇博再不想跟她說半句話。
    劉佳聊天興致反而被提起來了“你們做保鏢的工資都這麽高啊？平時都忙啥？我看你每天就是開個車，當個跟班……”
    蘇博“對，就打雜的，他怎麽安排我怎麽做。”
    劉佳“你這真讓人羨慕，我剛跟著唐總的時候，每月才兩萬左右的工資。”
    “我這不是，我真正的是ufc，賺的不夠生活用。”
    劉佳“小許總跟前還缺人不？下次如果小許總有招聘意向，你能不能幫我推薦個人……”
    蘇博抵觸心更重。
    以往發現不了的缺點，在反感對方後，全然發現的輕易。
    ……
    唐渝始終在觀察許弈，從他進餐廳的那一刻起。
    燈光柔和，稍有障礙的同時也給男人增添了幾分神秘。
    尤其當他向她走來之時。
    她內心無端被他走路帶起的微風掀起了幾分波瀾。
    “要喝點麽？”
    “明天還要麵試總經理，早上。”
    許弈把外套遞給服務生，應了一句。
    唐渝“少喝一些沒關係，你喝酒那麽厲害。”
    “那就一瓶紅酒，咱倆人。”
    唐渝“你這襯衣雖不是定製，但穿你身上真的像高定款。”
    “你再誇我，我可轉頭就走。”
    唐渝笑“同事跟我發了很多lo，我最喜歡的是這個。又總覺得缺少了些靈魂，想請你這個美院的藝術家參考參考。”
    許弈接過她手機翻看原圖。
    半晌，認可說道“挺好的設計，真挺好的。”
    “那你認為這lo放哪裏最合適？”
    “領口，這種設計的目的就是讓人看出來衣服上帶有標誌，領口最顯眼，但又隻能近距離才能分辨清楚。方便被模仿，這是個很好營銷的點。”
    唐渝“模仿？”
    許弈“本來就是做高端，買的起的花的是真金白銀，買不起的也能品牌價值……沒人模仿的話，自個也要模仿。”
    唐渝“細說。”
    “未經過授權的模仿是違法的，你不去追究他們法律責任，反而大度，本身就很容易博路人緣……聊太遠了，這都是品牌打開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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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渝眨了下眼“你比朗慶營銷部門的那些人都還有想法，每次跟你聊完，都有種豁然開朗感。”
    許弈“預計什麽時間消化第一批訂單？”
    “lo確定之後，兩周之內。”
    “有多少訂單了？”
    “給你個猜的機會，猜對大概，我罰一杯。反之，你自罰一杯。”
    “一萬？”
    “猜的真準，一萬兩千單預訂。”
    許弈“你慢點喝，先吃點東西。”
    “關心我啊？”
    唐渝抿了一口紅酒，笑著調侃。看許弈沒接話，她一飲而盡後才吃了些東西“你這兩天要回江城對麽。”
    “嗯，有點小事。”
    “我小時候跟我爸一塊出差去過一趟江城，大概是十幾年前……那會感覺江城蠻窮的。”
    許弈中肯“現在也隻勉強躋身二三線。”
    “江城有啥好玩的沒？”
    “除了空氣質量可圈可點，沒別的了。”
    唐渝“你上次說的那個餐廳，我覺得挺有意思，要不要一塊玩一玩？”
    “我這都忙成什麽樣了，過幾天還要去拍地給永匯建超市用……再增加工作量，女朋友都快跑了。”
    “怎麽會，我男朋友要像你這麽上心事業，我高興都來不及。”
    “人跟人想法不一樣。”
    “那小蔣是怎麽想的？”
    許弈端起杯子，看了看搖曳不定的酒體“你談過戀愛沒？”
    “沒有。”
    許弈側目，喝酒。
    唐渝笑道“沒騙你，我就是沒談過。你這人，小蔣說你是她初戀你信，我說沒談過，你不信！我挺好奇，你怎麽確定她是不是騙你？”
    許弈“我信你真沒談過了，談過不會這麽問。”
    “那許老師你給我上上戀愛這堂課唄。”
    許弈不習慣她求知若渴的目光，打岔“合作進度你讓法務抓點緊，我這感覺被詐騙了一樣。都還沒簽合同，營銷先陪你做到位了。”
    唐渝“這也不委屈你啊，跟我炒cp難道很丟你的人？”
    “我什麽時候跟你炒cp了！”
    “全網都這麽認為。”
    許弈“你第一階段的預期應該算達到了，我這邊後續得澄清一下。”
    “後宅失火啦？這不工作嘛，小蔣看上去不像不懂事的人。”
    “這跟懂事不懂事沒關係好不。”
    唐渝聊天思路被卡了下。
    許弈這人，總歸是跟很多男性不同。
    他並不會被她的話牽著走，主觀判斷性很強。往往她認為聊的很順之時，才發現隻是自己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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