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東西，許弈陪著兩人聊了會天。等到蔣征明下班回來，四人兵分兩路去接老人。
    許弈跟蔣清雨一塊去接她的爺爺奶奶。
    路上，從蔣清雨的話裏基本算了解了幾個老人的性格。
    有人寬和，有人難處。有人勢利，也有人麵麵俱到。
    許弈並沒有太多經驗跟老人去相處。
    他出生前父親那邊的父母就去世了。
    老媽嫁給父親又得罪了許弈外公外婆，來往很少。等關係稍微緩和點，也因為年齡跟疾病相繼離世。
    不過麵對這種飯局倒也談不上緊張。
    蔣征明，紀瑤，包括蔣清雨都不是盲從長輩的那種人。
    開車之際，許弈側目掃了眼她側臉。
    忍不住又騰出手拿出了她柔荑。
    軟軟的小手，抓著就很舒服。
    蔣清雨沒好氣的提醒他好好開車後道“你一點不緊張啊？”
    “都一家人，有啥好緊張的。你外公外婆脾氣再差，總不至於逼著我離開你。你爺爺奶奶都是文化底蘊很深厚的人，性子肯定也寬厚，有容人之心。寶貝，吃完飯咱看電影去好不？我姐公司又有一部新電影上映，校園青春類型。”
    蔣清雨“吃完再說。”
    接上老人到餐廳，兩人全程也都沒戴口罩。
    蔣清雨還刻意挽住了許弈胳膊。
    麵對有人偷拍，偷錄，都友善的進行回應。
    包廂定的不大。
    大約能容納十來個人。
    進去後沒多久，紀瑤跟蔣征明也帶著兩個老人走了進來。
    對比蔣清雨爺爺奶奶的親昵，剛來的二老從表麵上看都反差挺大的。
    精神頭都挺不錯，看著並不是很顯老。
    許弈挨個禮貌的打過招呼，主動幫著把椅子拉開，把人讓到了座位上。
    蔣清雨的至親也是他的。
    許弈能做到至少表麵上真心誠懇的去對待老人。
    ……
    飯間，氛圍還算可以。
    許弈還一一加上了所有人的微信。
    當然，免不了要應對各種問話。
    尤其是紀雲平跟吳雲瑛，問的更為直接，甚至不缺刻薄。
    倒是蔣清雨爺爺蔣翰林跟奶奶梁茱會伺機插話，主動幫許弈擋去不少容易冷場的話題。
    吳雲瑛動了動筷子，年齡盡管很大，普通話卻極其標準，字正腔圓，帶著一絲京片子的韻味。
    她也的確是燕城人，嫁給紀中平後才定居的江城。
    “許弈，你跟你前妻是因為什麽離的婚？”
    這問題一問，整個飯桌上的人都有些微妙變化。
    紀瑤想打岔，卻知道老人是擔心外孫女遇人不淑，有些話必然是非親口問出來不可。
    許弈看吳雲瑛比較喜歡吃素菜，在一些菜轉到她跟前之時，拿手指不著痕跡壓了壓桌麵，隨口笑著回道“我倆沒有出軌跟一些不可調和的矛盾，就八字不合，在一塊總是內耗。離婚我提的，她除了在新聞上鬧過一陣子，倒也算是和平離婚，現在跟以後都不會有太多交集。”
    吳雲瑛看向許弈的眼睛，意外這小孩的情緒管理能力。
    沒有局促，沒有生疏，也沒有任何心虛。
    二十多歲的年輕人。
    各方麵都穩妥的不正常。
    還尤其擅聊，連親家文縐縐的，半文言文半白的交流都能聽的毫無障礙，應對自如，顯然還是個文化底子不錯的。
    吳雲瑛心下犯了嘀咕。
    這小孩的段位，將來萬一跟外孫女成了一家，還不把人給耍的團團轉……她始終也沒看出許弈到底是演出來的寬和，還是真正性格如此。
    吳雲瑛視線沒從許弈臉上移開，口氣非但沒緩和，還帶出些質問“最近關於你那些亂糟糟的新聞怎麽個回事？”
    許弈起身給她盛了碗湯，欠身遞了過去“我正要跟您解釋這個，配合別人做營銷嘛，蔣清雨知道……每次見麵都是至少四五個人在一塊。”
    吳雲瑛“那也得注意影響，再怎麽也不至於用這種下作手段去博取關注，利益，網絡風氣都被你們這些年輕人給帶成什麽樣子了！”
    許弈“確實，現在年輕人很多都沒您那年代的原則和風骨。網絡太發達，時代趕的，連那些很傳奇的商業人士都開始陸續做起了自媒體……隨波逐流不對，以後我盡量避免。”
    吳雲瑛“你父母是在你幾歲去世的？得當心遺傳的因素……”
    “外婆！”
    蔣清雨徑直出聲打斷了她繼續往下說。
    吳雲瑛“我也是關心許弈，真要注意這方麵。”
    許弈愣了下，幫其它人盛湯的動作也頓了下。
    他調整著自身，輕聲說道“謝謝外婆關心，胃癌是比較容易遺傳。不過我做過基因檢查，得這種病的概率比普通人還低一些……您嚐嚐湯對胃口不？我刻意讓廚師做的清淡了些，比較養生。”
    紀雲平“你也不用太客氣。坐下，咱倆喝點酒。”
    許弈趕忙拿分酒器添滿，往他身邊挪了挪，陪他喝了起來。
    本想少喝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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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紀雲平端的頻繁，他隻能一小杯一小杯的，一飲而盡。
    紀瑤臉色不是很好。
    她既沒法讓父母當眾下不來台，又覺這頓飯女婿吃的有點過於委屈。
    跟母親換了下位置，她也拿起了酒杯。
    許弈喝多少，她喝多少。
    正跟老父親討論書法哲學的蔣征明見狀笑了笑“小許，慢點喝。就這一瓶酒，你喝完你阿姨喝什麽，給她分酒器裏勻點兒。對了，你跟蔣清雨那家公司現在情況如何？我看風評還挺好的，都有人都願意出大幾億宣稱想買點股份。網上說的如果都是真的，那蔣清雨可占你大便宜了，錢沒拿，忙沒幫，還淨扯後腿添亂。”
    “要不你把她從股東合夥人裏給踢了吧，不然你這是相當於間接給她快十個億的股份當彩禮，太貴重了點。等將來你倆結婚，我都不知道該陪嫁什麽才合適。”他看了眼紀雲平跟吳雲瑛“爸，媽，你倆給個建議，我該給蔣清雨準備什麽嫁妝？”
    吳雲瑛從來都不喜歡蔣征明這個女婿。
    看著溫溫吞吞，實際一身反骨。
    尤其跟女兒婚後，有台真拆，有話也真說。
    問這話啥意思？證明許弈對蔣清雨夠意思了？將軍呢？
    吳雲瑛理都不理他。
    女婿將來陪嫁什麽跟她無關，反正她跟老伴所有的財產，人脈以後全都是外孫女的。
    有錢人她也不是沒見過，算個啥呀。
    別說十個億，一百億當彩禮，她外孫女也配得上，吳雲瑛本人更不稀罕。
    再說她問東問西的還不是替蔣清雨考慮，想試探許弈真實的品行。擱這上綱上線的，因為一個外人來擠兌自個嶽父母，真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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