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弈想讓蔣清雨起床一塊吃早餐。
    可二十幾分鍾過去，連他自己都忽略了早餐的事。
    早餐沒她好吃。
    風浪停歇。
    他低眼看看乖巧躲自個懷裏的蔣清雨，同樣懶得一動不想動。
    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她私語，閑聊。
    蔣清雨有教訓的情況下，人規矩，小手也規矩。
    她一點不懷疑再挑事又要被欺負。
    有前車之鑒。
    那次在山上酒店，她幾天裏幾乎沒能從床上下來過幾次。
    當時忘形，回想甜蜜又荒唐。
    蔣清雨眨了下眼，抬抬視線“你剛剛說於思媛……”
    許弈並不瞞她“還聊了幾句，覺得她性格變平和了些，人也似成熟許多……”
    蔣清雨尋常邁不過這道心坎，沒法聊這些。
    既擔心他跟於思媛舊情複燃，又因他曾跟於思媛的關係而難受。
    跟於思媛打一架後。
    感受到許弈心裏隻有自己之後。
    對這兩人的關係，也隻剩下一點隔閡，並不容易再胡思亂想了。
    聽了片刻，蔣清雨莫名的好奇心蠢動。
    明知有些話不該問，憋的不行。
    “你倆第一次，幾次呀……”
    許弈警鈴大冒。
    問的啥玩意兒，什麽第一次幾次的。
    蔣清雨眼神純淨如麋鹿“我聊得起，你沒發現麽，我早沒跟你提過於思媛了。這個人在我這已是過去式，有時閑的無聊還喜歡用小號去她直播間裏聽她聊跟你的過往。”
    “她說你這人很克製，說男女在一起本來就那點事兒，都住一間房了。你還把珍貴的時間用在了聊天上，跟她聊了大半夜。從文學談到哲學，從電影談到藝術，從紅樓談到三國……一直說到快天亮。小許哥哥，你當時是個什麽情況……”
    許弈累極，卻聽的想起床。
    “早餐涼了。”
    他打岔就想坐起來。
    耳朵驟的一疼，被扯回去了。
    蔣清雨“我都能過去，你過不去？我問什麽你說什麽不就行啦，權當滿足我好奇心，我保證隻當個故事聽。”
    許弈把她手拿開，揉了揉耳朵。
    他是真賤。
    好端端的主動跟她提見到於思媛的事。
    該吃早飯不吃，跑來吃她。
    蔣清雨話問出口，索性一股腦的往外倒“你知識真挺淵博，那會才二十歲不到，這麽能聊。到我這了，你咋就不聊了！我從來沒聽你聊過這些……”
    許弈“哪有空聊天，每次跟你在一起，都隻是想離你近點，更近點。寶貝，你自己不知道，你真的特別完美……我一碰到你，很難保持理智去跟你聊廢話。我知道你想問什麽，不用問，你永遠在我心裏最好……”
    蔣清雨“所以，你倆那次在酒店到底幾次？”
    許弈“你說話前手放鬆點行不，隨時準備掐我的樣子。”
    蔣清雨小手張開，放到他臉上輕柔捏了捏“說吧。”
    許弈見應付不過去，也便挖出了那段記憶。
    “我十九二十歲那階段除了學習和生活，很多事情上蠻懵懂的，早熟又晚熟，對男女之事並不多過於熱衷，還有些被動。說真的，我認為我青春期是在跟你再見麵之後才來……”
    蔣清雨打斷“你在這給我繞啥呢。”
    “你等我慢慢說完，這不快說到於思媛了。”
    “你準備把她怎麽追你，怎麽相處挨個說一遍啊……說重點！”
    許弈拿住了她小手“我要是說哪怕同在一個酒店房間，我都沒打算碰她，你信不信？我是個正常人，跟個漂亮女孩獨處一室肯定會胡思亂想。但當時思想負擔太重，真的怕會傷害到她。在我那會的觀念裏，我不想在我沒辦法負責的時候去動一個對我很好的女孩子，恩將仇報嘛不是。但她那天生日，我倆約完會後住進了同一家酒店的雙大床房。我是想聊一整夜的，聊到她犯困，把局麵給應付過去……沒想到聊著聊著，她躲被窩莫名其妙哭起來了。”
    蔣清雨腦補“她肯定覺得自己沒有魅力，都把你誆酒店去了，你還沒表現出任何攻擊性，有被侮辱到。禽獸和禽獸不如，你選擇做了禽獸。”
    許弈見她情緒還算穩定，點了點頭“我受觸動還蠻大的，有頓悟感，原來我以為隻是我以為。”
    “所以小哥哥，你倆那晚上到底幾次啊？”
    “我當年是個廢物，幾次又做不了數，你總關心這幹什麽！！”
    “廢物？”
    “第一次幾十秒，第二次也就一兩分鍾，不就是廢物……嘶！”
    許弈話被打斷，疼的倒抽涼氣。
    他隻顧防著她手，沒想被她一口咬在了脖子上。
    蔣清雨留下一排清晰的牙印，轉身背對著，側臥著eo了。
    她想問更細致，怕自個聽了受不了，估計許弈也不可能說。
    許弈哭笑不得“你說你圖個啥，我不說你生氣，說了你也氣……幾百年前的事了，非打破砂鍋問到底。”
    蔣清雨“她要是個陌生人我不至於跟你計較這些，她不是。你明明喜歡我的情況下，被她給追走那麽多年……許弈，喜歡一個人的同時身體上還能毫無障礙的接受另一個人，是不是你們男人的特性？”
    許弈想回這是很多人的特性，不僅限於男人。
    但他的小蔣思維比較另辟蹊徑，這麽回答純粹隻會讓她更難受。
    而且這話題再聊下去，都沒必要。
    許弈打開手機，找到了江城外郊動物園的那兩隻叫小六和小七的熊貓幼崽“寶貝，這個叫小六的就是我幫你認養的那隻。”
    蔣清雨順著台階勉強轉了下身。
    許弈“難怪是國寶，哪哪都長到了人類萌點上，尤其是幼崽……我覺得成年熊貓就沒那麽好看。”
    蔣清雨“我能抱抱它不？”
    “當然可以。”
    “咱幾點去？”
    “十一點左右，走特殊通道進內舍完成認養儀式。”
    蔣清雨看看熊貓，又忍不住去看他臉色“你會不會覺得我這人有毛病，愛無事生非……”
    許弈“喜歡一個人，她就沒缺點。或者說，她所有缺點都容易被美化。寶貝，別想這些有的沒的，我幫你去放熱水，洗個澡，起床。”
    蔣清雨複而摟住了他，聲音軟糯“不想洗澡，不想起床，你多讓我抱一會兒。”
    許弈親了下她頭發，由著她賴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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