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林黛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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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宿環境還行。

    走的不是網絡上比較出名的那幾條路線,晚上也挺安靜的。

    許弈簡單洗漱,拉開窗簾,坐在了窗口陽台的觀景藤椅上。

    涼涼的天氣對他沒多大影響。

    藤椅輕微晃動著,人如置身星河,有種格外的渺小敬畏感。

    神奇的大自然,這一路不止一次讓他驚歎。

    他在這種驚歎驚喜中,有點迷上了自駕,有事沒事總想往外跑,要盡覽祖國的壯麗河山。

    叮!

    微信有消息。

    唐渝發了倆字兒————賤人。

    許弈懶得回。

    倆人都挺賤的。

    明明都默契分手了,趕巧了還能往一塊住。

    她罵他是因為他旅遊帶的是別人。

    帶她一塊,還是每天奕哥,奕哥哥的叫,乖的不行。

    微信又有動靜。

    唐渝這次轉發的是一條鏈接,還附帶了條挺酸的語音。

    “你老情人活過來了。”

    許弈複製進了短視頻平台,頁麵跳轉的瞬間就在後悔。

    蔣清雨的抖音。

    一次性傳了十首新歌。

    他眼睛定格在那個卡通頭像上,心間毫無征兆的波瀾頓起。

    連歌他也沒聽,匆匆進,匆匆退。

    盡管如此,突湧來的記憶也讓他心情盡去。一字一句,著魔樣往腦海裏鑽。”

    “你要是能背我上山,任何時候求婚我都答應你。”

    “小許,我愛你,下輩子也想愛你……”

    許弈在看星河,可星河已經吸引不了他。

    他從小就對蔣清雨有感覺,大學還不敢承認的暗戀過。他真正把她放到心裏是因為在被搶劫的時候,她傻子一樣沒半點危機意識,想跟他一起進退。

    他心動到無以複加之時是她喝點酒,捧著他臉頰親吻他眼淚,滿眼都是他的跟他說:“老公不哭,以後我疼你。”

    他想真正對她好是因為她什麽都給他了,情緒敏感的同時,又好哄的一個雪人就能讓她感動的忘乎所以……

    炙熱是她,作精是她,敏感俏皮也是她。

    可就是沒法在一起了。

    已經形成了對抗,較勁,毫無痕跡的對立,她的外婆也在過程中去世。

    唐渝緊跟著分享過來幾首歌。

    蔣清雨的三首代表著。

    星河,幻夢,記得。

    許弈:“你很閑?”

    唐渝:“我隻是覺得你真的很賤,你心都沒打開過,還犯賤的接受我。媽的,讓老娘陪你一塊遭罪。”

    許弈床也不想回,去臥室扯了床被子過來搭在身上,凝視著遠空,數著星星。

    電話響。

    許弈接通:“你煩不煩!”

    唐渝:“我當然很煩,從碰到你們就沒一天不煩過。我剛回過味來,許茴是故意在試探我,她拿外部壓力來試探我,你們倆聯合套我!!”

    許弈:“不試探我也娶不了你這種大難臨頭各自飛的類型。”

    “你要是敢娶我,我都能把一顆心挖出來給你。自己懦弱,來這嘲諷我?”

    許弈:“不是,你怎麽總愛標榜自己呢?真心值幾個錢?你口口聲聲愛我,替我做過什麽?端茶倒水,甜甜的叫幾聲哥哥?還是拿電視上那套說辭,委屈吧啦人家清白的身子都給你了,你還要我怎麽做……唐渝,你是小孩子啊?再煩我,明天就讓法務起訴你還錢,順帶撤資!”

    唐渝卡住。

    她現在對許弈的認知,這貨啥事都可能幹得出來。

    偏偏公司沒誰都可以,沒許弈這個代言人,出資人絕對不行。

    王八蛋,每次旅遊不帶個女的都不願意出門。

    她心裏默默罵著,熄火了。

    ……

    許弈把手機丟遠遠的,閉上了眼睛。

    或是雜念太多,一睡著腦海裏就亂七八糟的各種人出現。

    電影一樣,一幀一幀的畫麵。

    蔣清雨,許茴,父母……

    他坐起身來。

    視線中星河褪去,朝陽已將要升起了。

    被子被室外氣溫打的潮乎乎的,後背被藤椅咯的哪都疼。

    丟到一旁的手機這時又開始吵鬧。

    他設置過,能打進來有鈴聲提醒的隻有許茴跟蘇詩詩。

    接通,許弈往室外走去。

    是許茴到了。

    叫醒房東,打開玻璃門。二三十米外,她跟蘇詩詩就站在車前。

    許弈視線自動忽略了蘇詩詩,定在她身上。

    牛仔褲,薄毛衣,外套明顯是出於氣溫考慮剛加的女士衝鋒衣。

    略寬鬆的上衣把她小臉襯的更為素白精致,晨間潮意也讓她人顯得更為立體清晰。

    氣質,身形,臉頰。

    他見過的所有異性中,隻有蔣清雨在她麵前不落多少下風,氣質上各有千秋。

    報以欣賞的目光重新去觀察她之時,多難駕馭的衣服都似幫她量身定製一般。

    就如這件普通的衝鋒衣,他竟能在她身上看出灑脫高級得體脫俗的魅力來。

    許茴也在觀察走近的他。

    一看就是剛睡醒,臉上都還有倦意,估計都沒洗臉。

    可就是有種一眼萬年的恍惚感,熟悉感,親近感,複雜感,畏縮感。他人有點涼,帶著種沒睡著的煩躁。

    她亦被他影響的緊張,就如初次試圖走近般的緊張忐忑。

    帶著氣過來想打人,見了人,開始擔心被打了。

    這小子還真打過她,往死裏打,毫不留手那種。

    要不是當年他年齡小,勁兒還沒全,一拳她就完了。

    斟酌了無數句話,許茴選擇著將要出口之際,被結結實實抱住了。

    她咋都想不到電話裏處處唱反調的人,見麵還會抱她。

    那種力道,比往常隻重不輕。

    啪嗒。

    許茴心裏被動豎起來的隔膜頃刻間碎掉,試著撫摸著他背脊,幾乎要哭出來。

    她最近太害怕了。

    怕沒了血緣,他會拿她當陌生人甚至仇人看。怕再找不回以前關係,怕很多……她那陣子被這種怕影響的都有些昏頭,就耍了些小心機,還被他敏感察覺到了,一倆月對她都愛搭不理。

    感懷間,許茴眉頭輕輕蹙了起來。

    他抱的她快喘不過氣,像要把她勒死好早點繼承遺產。耳畔也不對勁,被呼吸不經意的惹到,她雞皮疙瘩都想乍起。

    許茴別扭推推他,拍拍他:“鬆手。”

    許弈:“我再抱會,好些天沒抱過異性了。”

    “那你力氣輕點行不,給我留條命。”

    許茴扯出點笑,完全被動的笑。

    這小兔崽子玩哪一出?完全看不明白,她也有段時間沒看明白過他。

    不過所有雜念都隨著許弈那句響在耳畔的我想你了,一掃而空。

    她眼淚再繃不住,滴滴答答的往許弈肩膀上掉,一時完全忘形。

    蘇詩詩撇過視線,怪異的東張西望。

    哭啥呢,有啥好哭的,搞不懂。

    她老板這麽A的女人,柔弱的簡直就跟林黛玉一樣,也搞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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