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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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稍碰就醉。

    醉的是物是人非,過往親疏。

    許弈跟蔣清雨訂婚期間,跟紀瑤這個準嶽母關係保持的極好。他有孝心會想起她,她也極為疼他。聊天,三觀,共同話題,各種方麵都很貼合。

    可能他思想上比較另類,他能跟紀瑤這種年齡大的聊到一塊。且因年齡差距,他會更放鬆,不怕出錯犯錯。

    許弈一開始不是很接受紀瑤全程的沉默。

    慢慢的也就不再當回事。

    那老太太是她親媽,她進退失去些分寸,已算很講道理。親媽危在旦夕,她也沒拿這個綁架著他非想讓他做些什麽。扯到親人,跟道德無關,跟法律甚至都無關。所謂大義滅親,未見的就是對的。

    許弈揚了揚酒杯,把剩下的一飲而盡。

    “阿姨,我第一趟去您家裏。您很細心的交代蔣清雨,不讓我做任何瑣事,飯間跟我立場一致去對付蔣清雨親姑父,真的讓我特別驚訝。在此之前我好多年都沒碰到過您跟蔣叔那麽細心,懂得尊重的人。”

    “也是那頓飯,我就努力試著拿你們倆當爸媽看了。包括跟蔣清雨鬧矛盾,動不動給你打電話,不全是吐槽她如何如何,主要也是想多說會話,能跟您談一塊。”

    紀瑤久未飲酒,有克製,醉意也來的更快。

    她勉強笑了笑:“是阿姨辜負了你,沒真正做好一個長輩。逝者就不說她壞了,她也是一時昏頭,提到讓蔣清雨相親,蔣清雨還把她給罵了……當天就把她氣得心髒不舒服的往醫院跑。到底也沒有去相親,誰都想不到吳斌那孩子帶著段思明會去找你麻煩,手段還那麽惡劣。”

    “老人的意思左右不了我跟你蔣叔,更左右不了她外孫女。隻不該發生的,全發生了。”

    許弈:“您舅舅家找麻煩沒?”

    紀瑤:“找了,老太太去世後他們還想為難蔣清雨。各種契機堆著,我索性辭職帶她有多遠就躲多遠。後來還要問你蔣叔要說法……慢慢的才不了了之,不再來往。”

    “對,你跟許茴真不是親姐弟?前陣子我還說,再沒良心也不能不管你啊,看來網絡上的那些話真沒幾句能當真。”

    “就因沒這層關係,她對我父母也更內疚。來前還異想天開,說讓我把您灌醉,拿過去的情分綁架著您,要求孩子姓許,我都聽笑了。在想如果孩子姓許蔣叔叔沒意見,而孩子姓蔣許茴有意見,這倆人的品行,格局,思維,簡直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再說女人生孩子得受多少罪?她那麽愛美,愛身材,辛辛苦苦九個多月,憑什麽不姓蔣,簡直不可理喻。”

    兩人聊到忽略掉旁邊有人,紀瑤怔了下:“有這想法人之常情。”

    許弈:“您別多想,我對這真無所謂。孩子早晚要長大,現在姓許,將來他自己可能改成蔣。姓蔣,也可能改成別的,表麵上暫時性的根本不值糾結……”

    許茴連翻幾個白眼。

    起身看著也全神貫注在聽兩人聊天的蔣清雨,主動邀請:“出去轉轉?”

    蔣清雨點頭,點完頭才反應過來,根本不想和她出去轉悠。

    不過酒味越來越濃,孩子也在旁邊,聞了不好。

    她抓著小嬰兒車跟聊天的兩人打聲招呼,隨許茴走了出去。

    ……

    小區陽光明媚,樹木成蔭。

    避免光照的地方環境跟溫度都很適宜,吃飯節點,人也不見幾個。

    有個小嬰兒,倆人尷尬自然就少了許多。

    許茴把嬰兒車接了過來,雙手扶著,彎腰跟嬰兒的那雙現在看就挺大的眼睛對視著。

    吹個口哨,晃晃他小手。

    孩子特給麵子,嘴一咧,無聲在笑。

    這種笑容純淨到讓許茴整個心情都隨之在上揚。

    “他是不是懂事了?有回應誒。”

    蔣清雨見她表現如常,也無形收了些介懷:“除了吃就是睡,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挺隨機的……”她停了停,看著許茴白的如若有光的側臉,幾許發絲散落下來,憑空給她銳利的氣質添了柔軟。

    “你知道他不是你親弟弟之時,什麽心情?”

    許茴:“沒啥特殊的,他不是我弟弟沒關係,是我養父母的孩子就成。我最近在琢磨,命運一飲一啄是不是都有定數,二老去世早,我的存在就是為了繼承他們的擔憂,責任等等……”

    “你有這麽高尚嗎?那十年你去哪了?”

    許茴:“人的成長哪有一蹴而就的,感覺成長了,某個階段契機又有新的領悟。那十年我又何嚐具備照顧自身的能力,他又允許我靠近麽?我自身難道不也是在治愈和煎熬。”

    “許弈跟我媽說那些話你教的?”

    “我教的比他說的狠,他是自由發揮,既要又要的偽君子……換我,我就直接點明你老媽欠他兩條命,改個姓多大事兒。”

    “你還是不喜歡給人留餘地。”

    “就事論事好過忽略事實。”

    蔣清雨:“姓許姓蔣對你很重要?”

    “嗯,很重要,想爭取就得爭取一下,性格如此。”蔣清雨目光如霧,低低諷刺:“你嫁給他不就行了,反正你也離不開他。親自生一個,想姓什麽姓什麽。”

    許茴不以為然:“我要年輕十歲,還真願意當他們家童養媳。這年齡不行,我自以為的青春最多還剩十幾年,他的未來還很遠很遠,做不到也不會拖著他,絆著他。”

    蔣清雨本隨口之言,聽她坦然如此,呆了半晌。

    “你,你可真是……”

    “愛情的終點就是最高級的親情,這難道有什麽好避諱的?”

    許茴說的如若調侃,抬手托了托她沉甸甸的胸口:“母乳還是奶粉?”

    蔣清雨沒在意,許茴本就很隨心的那種人。她也不會再對許茴抱有過多的想法,至今對她翻臉之時的冷酷記憶猶新。

    “母乳不夠,加上我媽擔心哺乳太累,就一直是奶粉在喂養。”

    “虛偽,難道不是怕給你喝空容易沒那麽挺……”

    蔣清雨精致的眉頭都聽的擰到了一塊,沒搭理她。

    走出很遠,嬰兒哭聲中斷了兩人聊天。

    蔣清雨停步,嫻熟而迅捷的把尿不濕除掉遞給許茴。她則迅速幫孩子穿好了新的,把小被子重新蓋好。

    許茴第一次接觸被用過的尿不濕,拿了半天,手上也被沾濕了:“這個還要不要?”

    “要,能反複用,你去樓上洗一下吧。”

    見許茴果真轉身要去洗,蔣清雨目光更奇怪。

    這會的許茴哪有絲毫平時的利索勁兒,愣的反常。

    她喊住許茴身影:“丟垃圾桶就成,我是讓你洗一下手,髒。”

    喜歡拒絕精神內耗,從離婚開始耗,從離婚開始(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