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與你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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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君總是要殺我!
    彩鳳和錢樘說話的空擋,馬車裏的幾人都下來了。
    幾個人與錢樘打了聲招呼:“錢閣主”,白燦燦盯著眼前的飯店便問:“不直接去火彌門嗎?”
    許青揚看了一眼夏初晨,回頭對白燦燦說:“恐怕此番火彌門不會留我們吃飯,還是在外麵用了再去。”
    白燦燦順著許青揚的目光瞧見夏初晨和彩鳳,瞬間了然了。
    事情因靈嬰島的衛平誠而起,此番去火彌門,火彌門的弟子們不視自己這群人為仇敵已是不錯,好臉色自然不會有。當然,用飯什麽的,就最好先不要想了。
    毫無意外的,幾個人都進了飯店落座。
    但是彩鳳沒想,錢樘也會跟著進來,彩鳳瞥了一眼他便打趣道:“火彌門應該會給你吃飯的,你湊什麽熱鬧呢?”
    錢樘一笑:“我知道這裏什麽東西好吃,醉蝦,醉蝦最好了。彩鳳,你肯定沒吃過。”
    錢樘所說的醉蝦,水鏡司的幾個人都是知道的。這醉蝦乃是火彌門的一絕,他們自小在中原長大,當然對這東西是比較熟悉。
    但是夏初晨和彩鳳就不一樣了。
    彩鳳連聽都沒聽說過。
    小二上了些菜,錢樘又給幾人點了好大一盤醉蝦。
    彩鳳愣愣地盯著自己眼前金黃璀璨,鮮嫩流汁的張牙舞爪的大蝦發愣。
    她轉頭求助似的看向了夏初晨:“小姐。”
    夏初晨偏頭看她,正想說話,一邊的錢樘就站起來撥了幾隻蝦放到自己麵前的小碟子裏,說:“彩鳳,不會了吧,來來來,我給你剝。”
    說著他就動手剝了起來三下兩下就將小碟子裏的蝦給全剝了,他把小碟子伸到彩鳳麵前,笑著看她說:“來,償償。”
    彩鳳笑著應下,但一想自家小姐定也是不會的,便夾了一隻伸到夏初晨麵前說:“小姐先吃。”
    夏初晨原是不想碰那醉蝦的,當然不是這醉蝦看起來不香或者是什麽,而是這醉蝦裏放了酒的,她不能喝酒,她一喝酒就沒會斷片加失憶。
    若是作出什麽非人之舉,她自己也無法控製。
    她準備搖頭拒絕,卻聽對麵的許青揚對彩鳳道:“彩鳳,你自己吃,不要給她。”
    許青揚是記得新婚之夜,夏初晨隻喝了一口酒就麵目酡紅,眼神迷離,然後一反常態的踢被嘟嘴求抱抱的模樣的。
    簡直是與她女神的形象差距萬裏,不要太丟人。
    這醉蝦雖大多數是蝦,但裏邊的酒味可真不少。許青揚一想起新婚之夜夏初晨的模樣就頭疼,絕對不能讓她吃。
    夏初晨看了一眼許青揚,很自然的順從笑道:“彩鳳,你吃我不吃。”
    “小姐……”彩鳳有些疑惑。
    夏初晨說:“你吃。”
    彩鳳撤回了自己的筷子,夏初晨的目光又盯向了許青揚,她有些奇怪為何許青揚不讓她吃這醉蝦。
    她記得她來到水鏡司隻喝過一次酒,那就是新婚之夜的交杯酒。
    難道……
    夏初晨突然不敢想下去了,應該吧,絕對的吧,新婚之夜她肯定做了什麽事,她肯定一反常態的幹了什麽缺德事,讓許青揚都有些招架不住,所以他才會阻止她碰那醉蝦。
    她盯著許青揚,許青揚亦十分坦然的回視她,那眼神中的意味不言而喻:你猜的不錯,所以不要犯傻。
    夏初晨盯了他好一會,才收回目光,吃起自己碗裏的飯來。
    錢樘還在一邊指導著彩鳳如何吃醉蝦,白燦燦和許青翔也吃了些。
    桌上唯一沒有吃火彌門一絕的便是夏初晨和許青揚。
    白燦燦吃了幾隻後,看著許青揚問:“青揚哥哥,夏姐姐不吃,你怎麽也不吃啊?這蝦並不辣。”
    許青揚抬袖輕咳一聲說:“我過敏。”
    “過敏?”白燦燦驚訝了,許青翔轉頭看了一眼許青揚,他記得許青揚對蝦是不過敏的,小時候清肅掌門夫婦走訪火彌門的時候,他還記得許青揚老是纏著田夫人給帶醉蝦回去呢!
    怎麽現在就過敏了呢?
    難道是因為靈根被那紅衣妖人斬了之後,身體變弱,體質變得不一樣了麽?
    想到那紅衣妖人,許青翔的臉就白了白,他沉著臉放下了手中筷子,向大堂裏的小二道:“小二。”
    小夥計甩著肩頭毛巾迎聲而來,堆笑道:“客官,有何吩咐?”
    許青翔道:“把桌上的醉蝦全部撤掉。”
    “少主?”錢樘拿著一隻醉蝦瞠目結舌。
    夏初晨道:“若是還想吃,彩鳳,你帶他去另一桌。這桌不準有醉蝦。”
    她掃了一眼白燦燦和許青翔說:“你們……也是如此。”
    白燦燦沒作聲,許青翔隻是看了她一眼。小二麻利的收走了桌上的醉蝦,彩鳳原本也不準備吃了,卻沒想被錢樘給拖到了另一桌。
    桌上四人靜靜地吃著飯,其實許青揚是有些鬱悶的。
    但他鬱悶的是身邊的許青翔,他……他這反應也太大了吧!而且,原……原他對醉蝦是不過敏的,但這一桌人都在吃,唯夏初晨沒有吃,總要有個人陪著她才好。所以,他才找了那樣的托詞推脫了白燦燦的問話。
    可是許青翔……許青揚揉了揉眉心,放下了筷子道:“我吃好了,去外頭透會氣。”
    說完,他便拉開椅子站了起來,頭也不回的走向了外麵。
    這家飯店的外麵有一顆好大的榕樹,許青揚就站在那樹下,抬頭望著樹葉間縫隙裏灑落的陽光出神。
    直到現在,他都不知該以什麽樣的情緒去麵對許青翔時不時的關愛的眼神。
    他想把他這種關心權當做他們小時候的那種情意,但許青翔之前的那份荒唐之言猶記在他的心中,讓他無法忽視,也不敢去想象這份情意的單純。
    許青揚有些惱恨自己,又有些煩躁。
    夏初晨走過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此刻他這種庸人自擾的狀態。
    夏初晨站在他的身後,說:“夫君在想什麽?”
    許青揚回頭看她,糾起的眉目似乎更深了,若說許青翔讓他煩惱,麵前……他這個所謂妻子不是更讓他煩躁嗎?
    近近不得,離離不了。
    他怎麽會讓自己陷入這種亂七八糟的境地裏,許青揚看到夏初晨,心裏十分鬱悶。當日,當日他就該拒絕這份婚約的。
    讓自己煩躁的心情平複了好久,他才道:“沒什麽,與你無關。”
    夏初晨淡笑:“與我無關?許青揚,你可知咱們是什麽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