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年代之悲情女二做知青！
    夏舟舟她們趕到大食堂的時候，食堂門口聚集了很多人，旁邊牆上貼著一張考試須知。
    肖青河二話不說，帶著夏舟舟她們就往裏擠，袁新也站在陸笑笑前麵開路。
    等他們擠到最前麵，才看見告示上寫著，今天考兩科，語文和數理化，一起一個半小時，自備紙筆。
    參考人員必須有初中以上學曆，戶口在趙家村，考試按成績錄取前七名。
    夏舟舟她們看完就趕緊退出來人群，在一旁等待考試。
    “這人還挺多的，都是參加考試的嗎？”
    夏舟舟疑惑的問道。
    陸笑笑靠近夏舟舟，悄悄小聲說道
    “你看那邊，有我們第一小隊的記分員，應該村裏有點學曆的都來了吧！”
    夏舟舟抬手看了看手表，還差十分鍾就一點了。
    “應該會提前讓我們進去的，這馬上就一點鍾了！
    肖青河，你等會等我們進去了就回知青點休息吧！
    到時候麻煩你們，幫我們把幹活的東西帶到地裏去，我們估計考完就得去上工了。”
    肖青河笑著點點頭，
    “舟舟，你好好考試吧！別緊張啊！
    袁新你考完來找我拿，舟舟和陸笑笑的，我到時候交給吳嬸。”
    四人又等了五分鍾，食堂大門才從裏麵打開，大隊長和會計從裏麵走出來，站在門口維持秩序，讓參加考試的人一個個排隊進去。
    夏舟舟跟肖青河揮手告別，就趕緊排到隊伍後麵。
    前麵進場很順利，大家看到大隊長和會計在，那些想渾水摸魚進去考試的人，都不敢上前了。
    夏舟舟她們有學校考試的經驗，隻帶了紙筆，大隊長他們掃了一眼就讓進去了。
    夏舟舟一進來就看見那位嚴肅的領導了！
    一位五十歲左右的中年人，身著中山裝，看起來一臉正氣，一看就是當官的。
    大食堂空地上擺滿了課桌和凳子，以前打飯的窗口改成了一麵水泥牆，牆上有一塊黑板，黑板前麵修了個平台，上麵放著講台，跟平常教室差不多。
    後廚進出的門還在右側，後麵估計成了一個房間。
    課桌左右各站著一位二十來歲的男幹事，為進來考試的人分配座位。
    知青點三人的座位，相隔很遠的位置，夏舟舟找個座位坐下，拿出筆，等著發卷。
    等了不到兩分鍾，考場就坐滿一半了，然後就發卷考試。
    第一科是語文，內容還算簡單，跟以前初中畢業試題差不多，應該是縣裏考慮到農村知識水平比較低，不敢出太難的題。
    夏舟舟低著頭，有條不紊的開始答題，考試時間剛過去一半，她就答完了。
    她仔細檢查了兩遍，確認沒有錯誤，這才放心交卷。
    陸笑笑和袁新也差不多時間完成了。
    他們交完試卷，幹事就把第二科數理化的試卷給他們。
    夏舟舟拿到試卷就把全部題目都看了一遍，確認都是孫旭哥題測上的題，才鬆了一口氣。
    夏舟舟以前是文科生，對理科還是心有餘悸的，哪怕她現在悟性提高了，但這才開始學習幾天，還是沒多少信心的。
    之後的過程，就是夏舟舟下筆如飛，隻用了三分之一的考試時間就把題目做完了。
    夏舟舟沒有再提前交卷，而是老實的檢查自己的考卷，確認沒什麽問題後，才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了看周圍。
    周圍人還在冥思苦想，夏舟舟又望了望陸笑笑，她正坐在最前麵的窗邊，寫寫畫畫的，應該還沒做完。
    夏舟舟有些無聊，就假裝思考，實則跟花花聊天。
    “花花，我做完了！我感覺能考滿分，哈哈……
    要是早知道能提高悟性，我就不用讓孫旭哥幫我了！
    這些題目確實很簡單，以前同班的文科生也都能考八九十分。”
    花花這會正在收拾菜地，把剛長出來的新鮮菜摘取下來，洗幹淨晾曬成菜幹。
    池塘裏長大的魚蝦已經被花花清理出來了，這些都是河魚和長不大的小蝦米，夏舟舟準備都處理了，炸成酥魚、曬成幹蝦米寄回家裏。
    …………………
    肖青河這邊。
    等大食堂大門關上，大隊長和會計把圍觀的人都趕走，就準備找個蔭涼處待會。
    肖青河就衝著大隊長那邊揮手，趙興昌小聲在大隊長耳邊嘀咕了幾句，大隊長又抬頭看了看肖青河，才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
    肖青河笑著跟兩人打招呼，順便把最好的位置讓了出來。
    “大隊長，趙叔，這裏涼快，你們站這來吧！”
    趙興昌拍了拍肖青河的肩膀，鼓勵他自己上前問。
    肖青河也不想跟大隊長兜圈子了，直截了當地詢問道
    “大隊長，趙叔應該跟你說過吧！
    我想去參加今年的衛生員考試，我覺得我應該能勝任這一職位，我中西醫都有基礎。”
    大隊長沉思了片刻，也在想剛才趙興昌說的話。
    他是真沒想到，這群下鄉的娃娃裏，還真有一兩個厲害的。
    想著剛才趙興昌兩人的互動，沈村長尋摸出點意思，這兩人肯定提前背著他談妥了！
    本來，公社和鎮上一直鼓勵各村興辦衛生所，縣裏也幫助各村給衛生員培訓，趙家村前兩年也送過幾個人去公社培訓。
    可惜，白費了村裏集資送去學習，想到這，大隊長臉都黑了。
    因為沒有懂醫的，所以村裏的衛生所一直沒辦起來。
    村裏人得了小病就在家挺著，嚴重了才肯去鎮上醫院。
    縣城醫院除非是鎮上醫院說治不了，不然沒人舍得花錢去，這要是村裏有個衛生員，基本治病的藥物就都有了，還不用花錢。
    大隊長本來就是責任心強的人，隻要對整個村子好的事他都願意去嚐試。
    大隊長想通了，臉色也好了不少，神態特別認真地問道
    “肖知青，你確定你能通過考試嗎？
    我可不會白給你假，你考完拿到衛生員證，村裏的衛生所什麽的，我負責替你都弄好，不過，你得答應我一件事才行！”
    肖青河看大隊長還有條件，連聲抱怨道
    “大隊長，我也幫過你很多忙，你這過河拆橋也太快了吧！
    今天來的這個領導是縣裏來的，我也是出了力的。
    隻要他在這負責掃盲，等我們大隊被評為先進，公社、鎮上自然沒人敢有二話。
    這小學不就能順利建起來了嘛！
    還有這掃盲活動，我也幫你不少忙，你這開個介紹信還得有條件。
    虧我平時最佩服大隊長你的為人了，你實在是太傷我心了！”
    肖青河故作難過又強忍著的樣子，一臉委屈地看著大隊長。
    旁邊的趙興昌都驚呆了，趕緊偷偷上前拉了拉肖青河的衣服，暗示表演得太過了。
    “肖知青，有話好好說，大隊長這人我了解，他肯定不會為難你的。
    你這也得等大隊長把話說完，再發作啊！
    這大隊長還沒說什麽條件呢？”
    大隊長沒好氣的看著兩人，又瞪了瞪趙興昌，才開口道
    “肖知青，你一個男子漢，怎麽學了這一套了？
    行了，你們倆也別給我表演二人轉了。
    肖知青，你是知青，總會離開我們村回城的。
    你到時候拍拍屁股走人，那我們的衛生所怎麽辦？
    我的要求是，你帶出個徒弟，自己選個機靈點的，平時跟你學習打下手，你辛苦多教一教。
    你要走的時候，最起碼能保證他能通過考試，能順利接班衛生所，你覺得怎麽樣？”
    肖青河自然沒有意見，反正他隔三差五會去山上采藥，平時也會去鎮上，讓人在衛生所幫忙照看著也行。
    “大隊長，我同意了！
    不過，這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我隻負責教一位，你們選好人選就行。
    村裏很多人我都不認識，平時上工哪裏看得出機靈不機靈了。
    我保證用心教，不過你們也得找個學習認真、做事細致謹慎的年輕人！”
    “好！好！好！”
    大隊長高興了起來，隻要肖青河願意教，其他都是小事。
    “那我明天就去縣裏給你報名，等這個月月底就把介紹信交給你。
    你拿著介紹信後，就直接出發，在縣裏招待所住一晚。
    十一月一號早上八點半，記得去縣裏衛生院門口參加考試。”
    肖青河連連點頭道
    “那大隊長麻煩你跑一趟了，你要是掃盲班還缺什麽就告訴我，我肯定給你弄回來。
    趙叔也謝謝你幫忙說話，等我考過了，肯定親自來請二位賞臉喝一杯！”
    肖青河說完就跟他們告辭離開，回了知青點。
    大隊長等肖青河走遠，才跟趙會計商量選誰去做學徒。
    剛好今天有考試，這前七名當老師，後三名正好可以選一位給肖青河當學徒。
    “興昌，你覺得怎麽樣？”
    大隊長覺得這個辦法最好，畢竟衛生員考試也需要有點學識的。
    趙會計摸了摸下巴，思考了一會，才說道
    “還得先看人如何，最好選個願意去學習的，不能找個眼高手低的人，給我們趙家村丟臉。
    而且做學徒可是沒有工分的，哪家年輕的大小夥子，一天能掙滿工分的，願意送去學習。
    你沒看見今天記分員都去了嗎？
    他們要是考上了，村裏還得重新選記分員，所以我們還得仔細觀察一下。”
    大隊長想著村裏人肯定更願意去當老師做記分員，這去衛生所當學徒，又沒有工分的話，估計條件再好的家庭也不願意。
    畢竟還要考慮明年建小學擴招的問題！
    大隊長冥思苦想誰更合適，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一個人選，試探的說道
    “算了，還是采取自願選擇吧！
    到時候和村裏其他幹部商量商量，跟選記分員一起安排！
    實在不行，你讓你家小兒子回來當學徒，這村裏學不比外麵學好嗎？
    誰知道那縣城的人是不是好好教孩子呐，你沒去打聽打聽嗎？”
    趙興昌聽見大隊長打自己小兒子的主意，有些不太高興，這跟老司機學開車修車，自己可是花了大價錢的。
    任憑誰聽見大隊長這話，都要不高興！
    不過趙興昌也擔心小兒子，他才十六歲，上次去看他，都沒見到人，聽說被師父帶去跟貨車了。
    “我也不知道，我在家也心裏七上八下的。
    城裏人都看不起農村孩子，也不知道小天會不會被別人欺負。那我明天跟你一起去看看？”
    大隊長趕緊擺手，明天可是要開始掃盲工作，他們兩個人都去縣城像什麽話。
    不過，趙興昌擔心孩子也是情有可原，可惜大隊長沒有戰友在縣運輸隊上班，不然早就幫趙興昌打聽了。
    “興昌，那你明天拿著公章去縣裏幫肖青河報名，你順便去看看孩子怎麽樣了，錢夠不夠花，吃得飽不飽！
    要是不行，就趕緊把孩子帶回來不學了，回村裏也能學做衛生員嘛！
    你不是跟肖青河關係好嘛，又在我們眼皮底下，肯定明年就能去參加衛生員考試了！”
    大隊長左思右想，還是覺得趙小天是最合適的人選，反正他去縣裏做學徒也沒有工分。
    趙興昌被大隊長說得有些意動，不過最後還是穩住了，不在乎的說道
    “行了，你就不盼著我家小天一點好的嘛，知道我擔心還跟我說這些。
    有什麽等我明天去看了再說，萬一小天學得不錯呢。
    最開始我們不是說好了，讓小天學開車修車，等村裏再攢一攢，找關係買一台二手的拖拉機，讓小天到時候回村開拖拉機。
    這要是沒學成，錢不光白花了，拖拉機也沒人會開啊！”
    大隊長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趙會計，語氣有幾分得意道
    “老夥計，虧你平時跟肖知青他們打成一片，連他們之前的來曆都沒弄清楚啊！
    實話告訴你，聶知青以前是海市運輸隊的司機，都做了兩年了，城裏要求下鄉，舍不得弟妹吃苦，就自己來下鄉了。”
    趙興昌才反應過來，自己是進了大隊長的套，原來他都打算好了。
    趙興昌氣得火冒三丈，用手指著大隊長的鼻子罵道
    “好你個老東西，虧你還是當兵的，你連我都坑。
    怪不得你剛才一直慫恿我，讓小天回來當衛生員，原來小天的拖拉機工作有人接手了！”
    大隊長無奈的搖搖頭，把趙興昌的手按下去，語重心長的解釋道
    “你才是老東西，你心思怎麽這麽齷齪呐，我也是小天的伯伯，怎麽可能做這種虧待自己侄子的事呢！
    我的意思是說，小天回來不管是學衛生員也好，還是學開車修車也好，都有師傅。
    而且還是免費用心去教導的師傅，不比你送去縣裏強啊！”
    趙興昌聽了這話，立馬氣消了，滿臉諂媚討好的笑著，也不管大隊長願不願意，就上前幫忙把大隊長的茶杯打開，遞過去。
    “大隊長，都是我著急孩子，腦子糊塗了！喝點水，消消氣啊，別跟我一般見識，小天那孩子還得靠他伯伯呐！
    我明天就去把他接回來，學費我也得要回來一半，這孩子才去了一個月，學也學不到什麽東西的，還害得我媳婦天天在家裏擔心。”
    大隊長也懶得跟趙興昌計較，兩人做搭檔十幾年了，早就知道他的性格了，一點不穩重，這麽大年紀了，還每天咋咋呼呼的。
    大隊長看時間差不多了，快速喝了一口水，就拿起茶杯招呼趙會計一起去門口。
    伴隨著一聲聲響亮的口哨聲，大隊長打開門示意時間到了。
    趙會計幫著兩個幹事一起收試卷，夏舟舟步履輕鬆的交了試卷，從大隊長身邊出了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