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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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堂姐陸英家住了兩天,陸明遠又回到了大學城的住處,時不時的刷新下公布網站,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已經通過了。速度很快,政審的通知要求就以短信的方式發到了陸明遠的手機上,陸明遠則是根據要求回家去填寫了政審表格,來來回回跑了將近一周後才將政審的材料全部弄齊,卡著規定時間內火急火燎的把材料交了上去。等這一切忙完,陸明遠又回到了湖城,等著錄取通知公布,也在腦海裏想著下一步應該如何?是如周棣所說的短期內再找一份工作?還是直接回家去。回家幹嘛呢?自己其實也不太喜歡跟在父母身邊幹活,但是有一點陸明遠很明白,那就是幹活這事是為了自己幹的,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而且本身就是家裏的事情。
    思來想去,陸明遠還是選擇了繼續留在湖城,找一份臨時的工作應對一下,也是以防萬一真的出點什麽情況,到時候自己不上不下的,打開了各個網站開始投遞自己的簡曆,此時的陸明遠已經不是剛剛畢業的小菜鳥了,已經有了一定的工作經驗,尤其是在服裝廠的那幾個月裏,幾乎什麽都學了一遍,也什麽都經曆了一邊,雖然不能說是完全精通,但至少也已經不是門外漢了,尤其是招聘麵試,陸明遠不會去大包大攬,他隻做最基礎的工作履曆麵試和薪資待遇詢問,以及人品和背調,至於專業技能技術,那是由用人部門考核的,自己也不是什麽天才全能,而且也不是自己用人,又何必去越線插手別人的事情呢?
    隨著一份份的簡曆投遞出去,一次次的麵試邀約到來,陸明遠麵試了三五家之後,再一次拿到了offer,一家距離自己住處一小時左右的服裝公司,在湖城,別的不多,就是服裝企業和服裝相關的企業多,陸明遠剛剛到了部門就被主管穎姐私底下交代了,她馬上要走了,自己則是來接替她的。至於原因,則是因為穎姐家距離公司太遠了,而自己家裏最近也有變故,所以希望找一份離家近一點的工作,這樣才能更好的照顧到家裏,所以穎姐也將公司內的很多事情都一點點的告訴陸明遠,陸明遠則是認真的聽著,在自己的腦海中也在盤旋著是不是要和穎姐交底,自己已經考上了公務員,就等著政審結果公布了。
    最終,陸明遠本著善意還是和穎姐交了底,聽到自己的這個消息時,穎姐一臉的幽怨,原本以為找了個精幹的小夥子來接替自己的位置,也算是對公司和老板有了交代,卻沒想到來了這麽一位,而且這事還不好說,至少老板那邊不好說,畢竟萬一呢?如果呢?思來想去,穎姐索性也不管了,唯一比拚的就是時間了,是看陸明遠的政審結果先公布,還是自己先走。
    近兩個月的相處,陸明遠和穎姐相處的十分融洽,沒有明確的上下級關係,相互之間就是誰空誰多做點,而且還在陸明遠的見一下,公司新招錄了一個前台小姑娘來幫陸明遠分擔一些不擅長的細務和瑣事,整個公司的後勤係統已經完整的運轉起來,陸明遠抽空也會帶著前台小姑娘跟在身邊學點麵試技巧,每天也會有許多懷揣夢想的年輕人到公司麵試,至於整個湖城,那估計更多了。
    陸明遠也做了很長時間的麵試了,雖然很多時候還是喜歡招那些有潛力、有野心的應屆生,可是公司的電商部門也不過是初創,需要很多有經驗有能力的人來充實,不然整體效率上不去,影響的是公司整體的業績。而且此刻的陸明遠麵試的心態已經完全不同,也不會如在上一家公司一樣,在遇到了自己想招錄,可是上級卻否了之後會去和上級爭論,爭論無果之後還會私底下和當事人接觸,推薦他們去自己之前的公司裏去任職麵試,對於那些真正有潛力的,還會和前公司的老領導打個招呼,看看能否錄用,也算是結個善緣。
    在篩選簡曆和麵試之餘,陸明遠也會動腦筋挖一下之前積累下來的麵試人過來麵試,總之是以薪資和前途為主打,抱著能挖一個是一個的心態來解決公司的人員缺口。空閑了就會刷一刷網頁,看看自己的錄取公示出來了沒有。
    八月末,陸明遠的錄取公示結果出來了,陸明遠在知道之後就立刻寫了辭職報告,趁著老板在公司之際交到了老板的麵前。
    “你為什麽要辭職?”老板看著手中的辭職報告,非常認真的問陸明遠,“是公司有什麽地方不夠好麽?還是我給你的權限不夠?又或者薪資待遇方麵有什麽不滿足的?”
    “盧總,我非常感謝您的信任,在公司工作我也十分的開心,至於權限方麵,盧總,我提出來的很多建議和想法,您也大都采納了。但是我還是要走。”
    “那是什麽原因?穎姐的情況估計你也知道了,她走了之後,這個部門就是你掌管,你也直接對我負責,其他部門提出來的意見也最終都會交到你這邊審核,你如果作出修改什麽的,我也基本都采納,公司也在你的加入之後,完善了很多框架和製度。”看到陸明遠始終要走,盧總還以為是因為薪資問題而產生的小情緒,於是開口給陸明遠加工資。
    “盧總,不是因為薪資的問題,因為我考上公務員了,之前來麵試,也隻是因為很多關口還沒有過,就在前兩天,我的錄取公示結束,我也接到錄取通知書,所以我想著辭職回去。”陸明遠見沒有好的理由,盧總似乎是不會放手,索性也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攤開了。聽到了這個消息,盧總陷入了沉默,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陸明遠則盯著盧總的一舉一動,希望能夠從盧總的臉上看出點什麽。
    “就不能留下來?你也知道這個公司也不過是初創,等發展個一兩年,你就是這個公司的元老,我也不來吹什麽上市融資的牛皮,但是有一點的是,小陸,我很看好你,那天麵試你的時候,我就很中意你,我是真的希望你能夠留下來幫我,原本我的想法就是讓你做我的助理,如果我不在這邊公司,公司裏的一些事情你也可以看著處理。因為我自己的精力也不太會在這裏,你也知道我還有其他的項目在弄,你就不再考慮考慮?”
    “盧總,我真的很感謝您的賞識和器重,可是我真的要走。”
    “那公務員有什麽好的,每天朝九晚五,一輩子也就能看到頭了,一年的收入也就是十來萬,留下來,公司已經給你搭建了一個這麽好的平台,足夠你發揮了。如果是薪資的問題,那沒問題,你原先是3500一個月,我給你加到3800,4000。等過兩年你成為元老了,我再給你分紅,這收入比你去做公務員真的強多了。”在盧總的心中,似乎就沒什麽事是錢擺不平的,於是就直接開口加工資和許諾分紅。這一刻,陸明遠的心動了一下,自己留在湖城不就是為了想要混點人樣出來麽,有那麽一瞬間,陸明遠甚至都要脫口而出不走了,但是卻被生生的壓在嘴邊沒有說出口。
    一個是無限可能,一個是穩定可靠,從內心來說,陸明遠是渴望拚搏奮鬥的,渴望多姿多彩,渴望著所有的可能性,但是和後者比起來,盧總開出的價碼似乎還是不夠,這也成了這次離職談判的唯一尷尬點。無論如何欣賞,盧總都可能在短時間內將自己的收入提高到和公務員齊平的程度,而自己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就達到高位,因為所有的事情都要一個適應和發展的過程。
    “對不起,盧總,我還是決定要走。”陸明遠極為艱難的說出了這話,嘴巴裏都是幹澀的。
    盧總看著陸明遠,最後也無奈的在辭職報告上簽字。
    回到了辦公室,穎姐便上來問;“談的怎麽樣?”
    “就那樣,反正最後我還是要走的。”
    “他給你加工資了吧?”
    “嗯,加到4000。”
    “才4000就想留下你,盧總可算的真精啊,你沒有答應吧?”
    “沒呢,我還是堅持要走。”
    “小陸,你做得對。他怎麽想的,用4000月薪來留住你,你去做公務員的收入可是要比這裏翻倍還多,傻子才留下來。”穎姐的話語中有了一絲的嘲諷,“你不答應他是對的,你選擇了公務員,你可以改變很多很多東西了,姐是過來人,支持你選擇離職,你留下來我反而要說你兩句了。”
    這時候辦公室的門被敲響,陸明遠和穎姐立刻停止了話頭,看到一個長發過肩的小姑娘探頭進來了:“師傅,有人來麵試。”
    聽到了這話,陸明遠讓小姑娘等一下,自己馬上就來麵試。等著麵試完回來,卻見穎姐劈裏啪啦的在電腦前忙碌著。
    “幹嘛呢?穎姐。”
    “幹嘛?發布招聘崗位啊,你要走了,我總得找個人來墊背吧。”穎姐沒好氣的說道,雖然和陸明遠相處的不錯,但是最終還是出現了這種變化,讓穎姐也有點懊惱和無奈。
    “哈哈,對不住,晚飯要不你別回去了,我請你吃飯,感謝你這段時間對我的照顧。”陸明遠有點不好意思的道。
    “行了,今天不行,姐姐家裏有事情,回頭等你再來湖城的時候,請我吃飯吧。我要吃大餐,一定要吃大餐,你得好好的補償補償我,他nn的,你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