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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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醒來,周棣早已經去上班了,陸明遠按照約定好的直接將鑰匙留在了屋內,拉上了行李箱,背上了雙肩包走出了房門,朝著公交車站堅定的走去。想著初來湖城之時,陸明遠是和堂哥陸光遠一起來參加姐姐陸英的婚禮,在路上一共化了四個半小時候。想著再次來湖城,是自己考上大學之後,途徑高速用了兩個多小時。而今在湖城掙紮了7年,最後的結果還是離開,也許離開也不失為一個好的選擇。
陸明遠從檢票口登上了大巴車,登上車後找到了自己的作為,看著車輛緩緩的倒出車位,帶著他踏上回家的旅程。
陸明遠從公交車上下來,看著陳舊破敗的廠房,自己家看來又換了地方了,這還是上次政審回來時才知道的,老爹陸金福覺得原先的地方太過偏僻,往來的運輸費用無形之中也太多了,所以又換了地方。從水泥路走上黃土路,陸明遠覺得這條路要是在下雨天可不會太好走,不說下雨帶來的泥濘濕滑,便是那坑坑窪窪就不太好走。拖著箱子走到了大門口,推開了大鐵門,200多平的露天場地裏麵堆著許多等待加工的原材料,有幾個工人拿著機器在對鑄鐵進行打磨,準備磨去外表的鐵鏽後再做下一步處理,母親王杏花也在其中,吃力的搬運著一塊五六十斤中的鐵板。
“老板娘,有人來了。”一個在打磨的工人眼光瞟到了陸明遠的到來,“你看看是不是來找工作的。”
聽到這個聲音,母親放下了手上的鐵板,回過頭看到了陸明遠居然回來了,笑容立刻爬上的蠟黃的臉龐:“你怎麽回來的這麽遲?”
“嗯,回來了,通知什麽的都出來了,我前兩天接到了電話,讓我先去熟悉單位。”陸明遠笑道。
“回來了就好,你的房間就在樓上,你自己去看看吧,缺什麽和媽說,媽去二手市場看看,給你淘一個,你不知道啊,隔壁就有一個做二手回收的,除了回收紙板箱和廢鐵這些以外,還有回收一些二手的家具,你房間裏要是缺什麽,等下空了,媽就去那邊看看,衣櫃或者桌子給你買個二手的先用著,你看怎麽樣?”王杏花接過了陸明遠的行李箱,將陸明遠引導二樓的一個房間。
走進了房間,陸明遠打量了以下,簡單了點,還缺少一張床。牆壁似乎是之前重新粉刷過的,地麵上鋪著二手的強化地板,由於顏色不一致,顯得花紋都有些淩亂,頭頂則是掛著一隻陳舊的空調。
“比起以前來說,好多了,至少終於有了一個屬於自己的房間了。”陸明遠心道。
“怎麽樣?床是新買的,至於地板什麽的,就是用二手的鋪了下,這樣以後灰塵也少點......”母親王杏花在邊上不聽的嘮叨著。
“可以啊,比起在杭州的住宿條件已經好了很多了,再說了,媽,我對住這事一向沒有太多要求的,有個地方睡覺就好了。”陸明遠說道。
確實,和之前租房子比起來,父母為了節約房租,租住的房子都不是太好,以至於在去讀大學時,陸明遠都沒有屬於自己的房間,始終都是和父母同住一屋,而今租下了這麽大的一個廠房之後,除了生產車間,一樓的倉庫等以外,二樓還有很多房間,除了自家住以外還能夠 空餘出來給來打工的人分一下,條件比起之前來說,好的不要太多了。
“那你先休息整理下,等下午飯你來燒。”母親看著陸明遠沒啥反應,就快步下樓繼續幹活了,自己的兒子自己還是知道的,對於這些身外的東西,陸明遠從小到大都是不太在乎的,不然也不至於這麽多年了,也沒有像別人家的孩子那樣,要求穿名牌,更不會穿著自己扯布做出來的衣服去學校了,有些布料還是一些順帶拿來的邊角料。初高中時,穿到學校被同學笑話了也依舊照穿不誤,無形中也給家裏節省了一筆不小的開支。
站在二樓的通道上,看著母親又開始在搬運那些鐵板,陸明遠放下了行李之後就走進了做飯的那間屋子,打開冰箱看了看裏麵還有什麽菜。
一張一米八的辦公桌上雜亂的放著一堆文件,邊上還放著半瓶腐乳,這就是平常家的飯桌了。順手打開了冰箱,裏麵有幾碗冷菜,陸明遠看了看,嗯,還有一碗紅燒肉,還有一碟鹹魚。至於灶台邊上,則放著一些蔬菜。
陸明遠四下都摸索了一圈,找到了米之後,開始淘洗起來,將淘洗好了的米放到電飯鍋裏,再放上一個蒸架,將冰箱裏的紅燒肉和鹹魚放到了蒸架上,兩個菜中間則是用兩根筷子隔開,蓋上了蓋子,摁下了開關。然後開始弄起了蔬菜。
卡著時間,陸明遠做了一頓簡單的飯菜,等著父母進來時,所有的菜都已經燒好了。
“喲,老板,今天不用自己做飯了,兒子回來了?”下班的員工看到了飯間裏麵的情況,開口道。
陸金福隻是嘿嘿的笑著,然後在門外拿著毛巾用力的拍打著全身,又張開手使勁擼了擼自己的頭發,將身上的粉塵全部都留在門外。看著桌上盛好的飯,和擺放好的筷子,陸金福直接拿起了碗筷就開始幹了起來,速度也極快,一邊吃飯,一邊還拿起邊上的報紙看著,似乎想從這些信息裏麵抓住什麽。
“你下午有事沒有?”陸金福扒拉著飯碗,頭也不抬的和陸明遠說道。
“沒什麽事,行李托運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到。”陸明遠吃著飯,聽到了父親陸金福的問話,也是不抬頭。
“那就來給我打下手,這些活之前你也幹過。”陸金福說道。對於幫忙幹活,陸明遠是真的習慣了,反正自己除了打遊戲放鬆以外,也沒有別的事情可以做。
“好。”陸明遠簡單的回答道。
一家人中午隨意的吃了頓飯,然後留下母親收拾桌子碗筷,陸金福則是拿著報紙上樓準備睡午覺,陸明遠一直以來都沒有養成午睡的習慣,而且剛到家,自己的衣服也沒整理,就回到了屬於自己的房間,打開行李箱開始整理起來,將自己的衣服都拿出來,索性陸明遠的衣服也不多,沒多久就已經全部拿出來了。之後的時間,陸明遠則是躺在自己的房間裏,看著這一切。
等到了父親陸金福起身之後,聽著門外的一聲大喊:“小遠,幹活了。”
陸明遠收拾好其他,換了一套短裝跟著陸金福進了車間。
這個小型的加工廠也是陸金福五年前轉型置辦的,還給這個加工廠取名叫恒遠機械,其目的很冥明顯,他是想著以後陸明遠能夠從自己手中接過去,再一點點的做下去,將這個機械廠做大做強,可惜的是陸明遠對自己父親這二十多年來的創業之路看的太多了,根本就不想走這條路,這也是陸明遠這麽多年始終賴在湖城不肯回來的原因之一。隻是陸金福卻始終存著發大財,做大老板的夢想,隻是這次陸明遠考上了,陸金福也隻能無可奈何。
車間裏一如既往的粉塵漫天,雖然有通風設備,陸明遠熟門熟路的開始給陸金福打下手,一點一點的做著,又幫著忙去卸下已經加工好了的產品,一般上,一天差不多能加工3大廂左右的產品,如果要趕工,那麽晚上還得再做一廂。
晚飯時分,母親王杏花已經做好了飯菜等著父子倆,偶爾還輕輕的捶一捶腰和左腿,因為兩年前因為做工時用力不對,王杏花腰部動過手術,原本醫生說了讓安靜休養三個月,可是家裏太忙,休息了差不多一個月後就被父親陸金福又叫到了車間裏開始幹活。自此事後,王杏花的腰就一直不是很好。
王杏花空閑之餘也經常說,當初手術之後沒有休養好,結果導致了自己現在會經常性的出現腿腳麻木,尤其是陰雨天,總是一陣陣的酸痛。
看著做工的兩三人回去了,一家三口終於坐在了一起。
“我打算去買個房子,我去看過了,麵積有一百五十平左右,價格便宜,差不多四五千一平方。你現在工作也可以了,以後你來按揭,怎麽樣?”吃完飯,陸金福喝著水跟陸明遠提起了買房子的事情,“我就是看中他麵積大又便宜,而且地方位置也不錯,不過產權上麵呢是商業性質,不是住宅,而且使用時間隻有四十年。”
“哦,那什麽時候去看看唄。我按揭也沒問題啊,月供大概多少?”聽到了要買房子,陸明遠心裏有點高興
“月供差不多4000多,你的工資應該能夠承受的起,而且買這套房子有一個好處,以後你要去買其他的房子,你的公積金依舊可以使用,而且也不算首套房。”陸金福繼續說著,“而且定金我前段時間也去付過了,十萬。房子目前也還在建,估計明年年底交房。”
“對啊,媽也去看過,那個地方的地理位置是真的好,陽光也不錯,一年四季都有陽光照射,戶型圖上麵陽台很大,曬洗一些東西也很方便。”母親王杏花也在一邊說道,她渴望有一套自己的房子,她早已厭倦了這種動不動就要搬家的日子,讓他感覺到毫無安全感和歸屬感。
此刻的陸明遠覺得沒有什麽,不過就是負擔下按揭而已,自己父母辛苦把自己養大也著實不容易,但是在陸明遠從湖城培訓回來之後,卻因為這套房子,和父母之間展開了長達九年的拉鋸戰,導致最後兩代人隻要一提起這套房子就會出現極大的爭執和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