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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9 過年1
    難得得休息幾天，陸明遠也沒能好好休息，隻是不停地跟著父母走親訪友，平日裏大家都是忙著各自的事情，但是遇到了春節這種大團圓的日子，總會相互之間你來我往地走上一圈。隻是隨著第三代各自成家立業，結婚生子，整個家族顯得越發的龐大了，再加上春節也就這麽幾天，要像著之前那樣挨家挨戶地吃過來，時間上根本就不夠，隻能是這家坐下喝杯茶，吃點零食水果，然後就起身到下一家，至於主人家的殷勤留飯，也隻好說來之前某某已經說好了，匆匆而來，匆匆而去，整個過年都已經失去了往日的味道。
    緊趕慢趕地湊了這天先到了外婆家，一路上走進來，母親都和村裏的人打著招呼，陸金福和陸明遠則是拎著東西跟在後麵，有遇到相熟的村民，母親則會象征性地打個招呼，對於留飯這種話語，大家也就是口頭上客氣而已，不會真的在正月裏去別人家裏吃飯，而不到自家親戚那裏，這也不像個樣子，更會讓人覺得這家人不團結。
    一戶人家如果讓人覺得不團結了，那麽很多人都會蠢蠢欲動，哪怕到了現在這個時候，還是會有許多人出口占點便宜什麽的，又或者相互之間攪風攪雨，讓家裏不得安生，這樣的小人隨處可見。
    “喲，我們的陸sir來了啊。”一個高瘦的男子看到了陸明遠之後，和陸明遠打了一個招呼，順手摸出了口袋裏的香煙，遞了過去，卻被陸明遠擺擺手拒絕了，看著陸明遠拒絕了自己的遞煙，“怎麽？你是覺得我這樣太差了，看不上了是吧。”
    “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不抽煙的。”陸明遠看了這個說話有點陰陽怪氣的男子，原來是自己的表哥，二舅家的小兒子王方，工作是救護車司機。
    “那你收的那些煙也可以拿出來給我們抽的啊，那放在那邊也是浪費，不如拿來給我們啊。”王方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麽目的，似乎是有點不太想就這樣放過陸明遠，繼續在邊上調侃著，好在陸明遠也知道這人就是個恨人有，笑人無的性子，也就不怎麽搭理他。
    “哪有煙可以拿啊？你想多了。”陸明遠淡淡的回應著。
    “這話就不要說了，我看到別人是辦公抽屜裏整條整條的碼著呢。”王方依舊不放過。
    “那是別人，你弟弟我連張辦公桌都沒有。”陸明遠對於這種無聊的話題已經有點厭煩了。
    “那你這一年的收入大概有多少，不低於三十萬吧？”陰陽怪氣的語調配上那奇怪的眼神，這麽逼問著，陸明遠的心頭頓時有點不樂意了。
    “工資也就混混日子，我還有事，你看我剛剛到，還有幾戶人家要去一下，就先走了。”陸明遠也不想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懟人，更不能發火，畢竟說起來也是自己家裏人，所以選擇了我躲得起。在這大過年的率先發火，而且是這麽多親戚在場，對於自己總歸是不太好的，無論是其他的親戚也好，還是周邊的村裏人也罷，都會認為陸明遠端上了公家飯之後就開始看不上自家的“窮親戚”，還沒來由得在大過年惹得大家夥都不愉快。
    跟隨者父母一家家的拜訪過去，將自己帶來的拜年禮也一一送上，然後聽著一群人對自己的誇獎，陸明遠即使再低調，也掩飾不住內心的開心，至少自己是真的給父母爭臉了。
    莫家這頭，莫萍卻被家裏的兄弟姐妹們圍著，問著傳說中的姐夫的的樣子，莫萍也倒也是光棍和直接，就說了一句分手了，然後任由一群兄弟姐妹們在那邊抱著不平。
    “憑什麽？他是不是在xx單位工作？”
    “大姐，你說一句話，我去教訓他。”
    “我們萍萍哪裏不好了，憑什麽就一句話不說，隻說分手，至少得給個理由吧。”
    “萍萍，別怕找不到男朋友，我這邊也有單身的小夥子，隻要你願意，回頭我就給你安排上。”
    其實莫萍心中也是奇怪，之前都是好好的，怎麽就突然之間就提分手了，也可惜了沒有留下陸家其他人的聯係方式，也沒有留下陸明遠身邊朋友的電話，使得現在這個情況，莫萍是兩眼一抹黑，都不知道該去找誰打探下消息。至於說陸明遠移情別戀了，莫萍是絕對不信的。家裏這些兄弟姐妹的話語聽在莫萍耳中隻覺得一陣煩躁，於是乎就走到了外麵。
    “萍萍啊，別傷心，上次那個劉夏還記得麽？他可是一直都對你念念不忘啊，”大舅媽走到了身邊，和莫萍又聊起了自己上次牽線做媒的對象。
    “劉夏啊，這家裏的條件其實挺不錯的，而且對你也喜歡，就是你之前對他太冷淡了點，”舅媽在邊上說著，“你這孩子，保密工作也做得真好，連家裏人也瞞著，要是你還願意啊，就和劉夏聯係下。”
    看著莫萍不說話，舅媽繼續開口說著：“這婚姻呐，還是要靠長輩幫扶著，至少介紹的人也是知根知底的，相互之間人情牽著人情，也不會這麽突然之間就說不處了。”
    “舅媽，這大過年的，你別說了，這家裏也快開飯了，你先進去吃飯吧，我這邊外麵再曬曬太陽”莫萍聽著耳邊十分刺耳，那些話語就像是一把把刀子似的紮在自己的心上，這不知道自己已經不開心了麽？於是便找借口讓自己這個舅媽進去。
    陸明遠這頭，也在被人圍攻著。
    “哎，小遠，之前不是說談女朋友了麽？怎麽今年過年也不給大家見見啊？”一群表兄弟湊合在一起，歇下了手中的麻將，圍著飯桌開飯了。
    “就是啊，之前那個姑娘不是挺好的，怎麽這次就不帶來也和大家認識認識？”
    .......
    “分手了。”麵對這麽多的問題，陸明遠選擇了單刀直入。
    “好好的幹嘛分手了？那姑娘我聽著你阿姨說是挺好的。”大舅家的老大方中開口問道。
    “對啊，上次我去你家還見過呢，不是挺好的一姑娘，幹嘛分手啊？”大舅家的老二方明也覺奇怪，之前他可是見過的，個子高挑，人也熱情爽朗，沒有什麽扭扭捏捏的架子。
    “總要門當戶對的麽，這姑娘工作差了點。”陸明遠都還在想著怎麽回答這兩個真心關心的兄長，陸金福卻開口了，“我是希望他能夠找個和他一樣的，兩個人都是公務員、鐵飯碗，這樣以後的日子也輕鬆點。”
    聽著這話，一桌的人也不知道怎麽想的，隻是方中和方明開口應和道：“那倒也是，找個雙職工的以後輕鬆點。”其餘的人聽完了這句話，也是點頭附和著。
    陸明遠無聲的笑了笑，然後胡亂的扒拉了點菜後就起身了：“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
    走到了屋外，看著門前的一片耕田以及不遠處的山丘，陸明遠的心情也稍微好了點，門當戶對，就憑著這點工作和工資就可以高高在上了麽？真的是不知所謂，這一年來，陸明遠也算是見過了許多事情，自己這點東西還真算不上什麽，又有什麽資格裝作高高在上的姿態去踩別人？
    “師父啊，新年好，今年的豬肉好吃麽？”陸明遠撥通了師父錢森的電話，開始在房前漫無目的地散步起來。
    “哦~~，說起你這豬肉啊，真的是不錯，比起菜場裏麵買來的，那味道是天上地下啊，就你這農家豬肉啊，年三十那天燉起來，左鄰右舍的聞到味道都來問了，我老爹平常因為身體問題也不太吃豬肉的，那天硬是吃了三四塊啊。”錢森爽朗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就連你師娘都是讚不絕口啊。”
    “哪裏啊，這是燒肉的人手藝好。”聽著師傅一家喜歡，陸明遠心中也覺得歡喜。
    “哎，這話就錯了，這再好的手藝啊，也得有好材料啊，不然根本就燒不出那味道，關鍵是材料好。”錢森在電話的另一頭打著哈哈。
    “好了，師傅，都好，材料好，手藝也好，都好。”
    “怎麽？今天給我打電話幹嘛？”
    “沒事就不能打打電話啊？給你拜個晚年。前幾天一直在值班。”陸明遠散著步，距離親戚家也越來越遠。
    “吼吼吼，謝謝，你也一樣，新年快樂。”
    “行了，師父，不打擾你了，過完年見。”陸明遠心中原本有很多的話想和錢森說，但是到了嘴邊之後，又不知道如何開口，最後卻還是掛斷了電話，穿過田畈和小溪，走回了親戚家。
    幾個兄弟也沒啥去處，於是就提議打麻將，陸明遠想著也確實無聊，於是就上了牌桌完了起來，隻是很多時候心不在焉，經常出錯牌，結果自然是大敗虧輸。
    擠著一天時間將自己外婆家親戚流水般走完，陸明遠隻覺得比上班還要累，躺在床上想著，明天還有奶奶家一天就覺得一陣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