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南疆村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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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規則怪談,我能無限違反規則!
    守則六不要在種有槐樹的村民家中留宿。
    避開了各種危險的玩家,正在床上睡覺。
    他們借宿之前,仔仔細細瞧過村民的門前和院內,並沒有槐樹的蹤影。
    可他們並不知道,院後的位置,也算村民家中的範圍,在那裏,長著幾棵枯死槐木。
    半夢半醒間,他們覺得身體沉重無比,四肢仿佛都被死死鉗製住了一般,無法動彈。
    意識越來越清醒,但是卻無法掌控身體。
    鬼壓床。
    他們下意識驚恐的出聲,卻發現自己甚至無法發出一個音節。
    眼前似乎浮現了一棵槐木,一條繩索垂掛下來,套進了他們的脖子裏。
    繩索一點點勒緊,緩緩吊起他們的身體。
    “你已經死了,你是死人。”
    低低呢喃聲環繞在耳邊,如同魔音貫耳,一點點啃噬著他們的理智。
    “不對!我是活人!我是活人……我死了?我死了……我是死人……”
    月色悄然灑落。
    照在玩家的臉上,暴凸瞪大的眼睛,痛苦扭曲的表情,吐出嘴外的舌頭……都一覽無遺。
    紀林蘇這邊。
    女詭走後,大黑才從床底鑽出來。
    它討好的搖著尾巴,湊到紀林蘇身邊和他貼貼。
    紀林蘇摸了摸它,笑罵“小慫包。”
    怪不得剛才女詭出現時大黑沒吱聲。
    原來是躲床底去了。
    看著不爭氣的大黑,又想著潛藏的危險。
    紀林蘇決定,蒙頭睡在被子裏。
    這樣就可以將一切危險屏蔽在外。
    因為——
    不攻擊躲在被窩裏的人,這是人類和鬼怪約定俗成的規則。
    紀林蘇安安心心縮進了被窩裏。
    今晚應該能睡個好覺。
    沒想到,他還是太天真了。
    才睡了沒多久,他就感覺自己胸口沉重得像是壓了一隻大黑,壓根喘不過氣來。
    沉重感令人窒息,四肢也無法掌控。
    恍惚間,他進入了夢境。
    他被操控著,來到了村口的槐木下。
    一個漂浮的男詭,正在把一個索套往紀林蘇的脖子上套。
    “你不是活人,你是死人……”
    槐木枯枝猶如枯槁鬼手,不停朝他招搖。
    “不對!”
    紀林蘇下意識反駁,“大哥,我確實不是活人,我是詭,咱們都是一家人,怎麽能自己人打自己人呢?!”
    男詭愣住了。
    紀林蘇一通輸出,成功把男詭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汪汪汪!”
    天外忽然傳來一陣狗吠。
    眼前的一切忽的就化為了一股黑煙,消散於無形。
    紀林蘇從冗長的夢中醒來,眼前一片漆黑,胸口悶悶的。
    他掀開一點被子,望見了趴在他身上,睜著一雙無辜狗眼的大黑。
    “嗷汪~”大黑見紀林蘇醒了,歡快的貼了過來。
    紀林蘇無奈又好笑。
    一些玩家在睡夢中暴斃,紀林蘇卻成功醒了過來,再次讓眾人佩服得五體投地,讚歎不已。
    “哈哈哈牛批,見人說人話,見詭說詭話。”
    “哈哈哈蘇爹簡直是忽悠王,還偽裝自己是詭。”
    “蘇爹打不過就加入!”
    “蘇爹哥,自己人,別開腔。”
    “呃……我突然有一個大膽的猜測,蘇爹一直違反規則卻沒事,除了他自身牛批以外,會不會和他的特殊體質有關係,比如,他是特殊的詭異?”
    “笑死,說得跟真的似的,差點我就信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別瞎猜了,蘇爹肯定是因為抽到了超級逆天的技能,加上超頂的實力,才能在詭異世界橫行霸道。”
    “臣附議!”
    觀眾們並不知道,有人在瞎猜中,正中真相。
    然而真相卻被其他看起來更可靠的可能,瞬間壓了下去。
    畢竟,真相太過離譜。
    但有時候,往往最離譜的可能,就是真相。
    紀林蘇坐在床上,摸著大黑的狗頭,一麵沉思著。
    守則十請時刻謹記,你是活人。
    這條規則,應當是為了防止玩家們精神混亂。
    隻有對自己保持清醒認知,才能探索副本真相,最終平安逃出去。
    否則,便會如簡介裏所說,“代替他們留下”。
    暫時沒有更多有用信息,紀林蘇便打算休息。
    經過鬼壓床後,紀林蘇終於睡了個好覺。
    第二天。
    紀林蘇醒來,窗外的天依舊陰沉,水汽彌漫,到處都是濕答答的一片。
    他站在窗前,望向灶台,裏麵傳來一陣乒呤哐啷的聲音。
    “李嬸?”紀林蘇試探性的出聲。
    李嬸從灶房裏探出半個腦袋來。
    “小夥子,你醒了?桀桀桀……能麻煩你,一會替我去祠堂守會女兒嗎?今天下午她就要下葬了……桀桀桀。”
    紀林蘇從善如流的應下“好的。”
    守則十一紅事不請不到,白事不請自到。
    現在請了,他反而不能去。
    但是,不違反規則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
    在李嬸的邀請下,紀林蘇還去灶房,拿了自己的早飯,一個煮玉米,一個雞蛋。
    他注意到,灶房內那個大米缸裏,蓋子沒有蓋平。
    兩根男人的手指,搭在了米缸缸沿。
    紀林蘇還沒看清,李嬸身體一晃,擋在了他麵前。
    他收回了視線,朝李嬸笑笑,離開了李家小院。
    沿著小路走出去,紀林蘇一麵啃著玉米,一邊剝了雞蛋,喂給了大黑。
    迎麵走來了幾個身穿紅色衣服的村民。
    他們看見紀林蘇來的方向,頓時大驚失色,臉都嚇得煞白,一副魂飛魄散的模樣。
    “小、小夥子,你是從李嬸家出來的?”他們哆嗦著嘴唇,顫抖著聲音問。
    紀林蘇不解的歪了歪腦袋,“大叔,有什麽問題嗎?”
    “你怎麽進去她家的?李家已經空了!李嬸早就死了。”
    紀林蘇微微抿唇。
    兩個村民連連搖頭歎息。
    “前些日子,我們老是聽到他們兩口子常吵架,後來李嬸就不見了……
    直到前幾天,黑狗衝著院子不分晝夜的吠叫,大家才發現米缸裏的李嬸,她是被人用菜刀活活砍死的。
    我們都猜,是她家那口子幹的,但是李叔死活都不承認。”
    紀林蘇敏銳的抓住重點,追問道“那李叔現在在哪?他又為什麽和李嬸吵架?”
    提到李叔,村民不屑的撇嘴,滿臉都寫著厭惡。
    “嗤,李叔那個老不羞的,現在怕是在王大貴家裏,等著當嶽父享福呢!
    至於原因,李嬸一向逆來順受,溫順懦弱,人好心善,從來沒跟村裏人眼紅過,倒是李叔凶惡霸道……哎,能讓他們吵起來的,也就是他們的女兒,李雪的婚事了。
    李雪和村裏的窮小夥楊軒兩情相悅,但是李叔非得把女兒嫁給村裏有錢的王大貴。
    先不說這棒打鴛鴦的事,這根本就是造孽喲,那王大貴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