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南疆村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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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規則怪談,我能無限違反規則!
    “啊啊啊你們不要再講了啦!”
    “哈哈哈,好啦好啦,還是看看蘇大佬的逆天操作吧。”
    “關門放狗,絕了。”
    “笑死,貓討厭狗不是沒有原因的。”
    “蘇爹屬性為貓,言行很狗。”
    這邊,紀林蘇在祠堂內逛了一圈,一無所獲。
    他的目光落到了那樽棺槨上。
    少年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推開了棺材的棺蓋。
    隨著棺蓋緩緩被推開,裏麵的景象也逐漸顯露。
    出乎意料的,裏麵是空的。
    隻有一封用白布寫著的紅色血書。
    ——生當長相思,死亦長相守。
    李嬸的女兒李雪,並不在棺槨中。
    紀林蘇沒有任何停留,轉身朝屋外走去。
    他心裏隱約有了一個猜測,現在隻需要去王大貴家裏證實就好。
    王家身為村裏最富裕的人家,房子也十分顯眼。
    其他村民家都是低矮的老式房屋,或者是平房,隻有王家,是華麗的三層小樓,還是裝修得花裏胡哨的歐式風格。
    因為村裏傳統,辦的還是中式婚禮,王家裏外都掛滿了喜慶的紅色綢緞,隨處可見大紅色的囍字。
    這邊的熱鬧與喜慶,與另一頭的破舊清冷,形成了截然不同的對立場景。
    一方鮮豔明亮,一方黯淡灰敗。
    宛如兩個世界。
    王家院子外,已經擺開了數桌酒席,此時人頭晃動,已經非凡熱鬧。
    村民們都穿著喜慶的衣服,大多都是紅色或者和紅色沾邊的。
    明明是濃重的喜慶,那片紅色晃動著,卻讓人覺得心中森然發涼。
    紀林蘇並沒有看到新郎官和新娘子。
    倒是看見兩個滿肚肥腸的中年男人,穿著同款暗紅色帶福字的夾襖,正在一張桌子前推杯換盞。
    “親家公,來,喝,多虧了你,我家大貴才能娶上活的媳婦兒……”
    “哎,別客氣,能嫁給大貴,是那個賠錢貨的福氣!”
    那是李叔和王大貴的父親!
    紀林蘇並沒有貿然上前,而是站在一旁,繼續望著他們喝酒。
    喜宴還沒開始,李叔就喝得醉醺醺的,滿臉通紅。
    他搖搖晃晃站起來,頭重腳輕,將手上最後一點煙頭吸盡,隨手彈了出去。
    王父攙扶著他,“親家公,咱們一起去燒陪嫁吧,時間也差不多了……”
    李叔大著舌頭,一路同王父吹著牛。
    兩人一起搖晃著,走向王家院後。
    而被彈出去的那點煙頭,恰好落到了幹草堆裏。
    還未完全熄滅的煙頭一沾上草堆,立馬就燒灼出了一陣白煙,火星一點點冒了出來……
    紀林蘇跟著那兩人,來到了後院,眼前卻忽然失去了兩人的蹤影。
    他推開後院門,發現院後還有一條小路。
    路的盡頭,是一棟腐朽破敗的老房子。
    那屋子看似近,實則很遠,紀林蘇走了好一會,才來到屋前。
    這老屋已經和村裏聚集的房子有些距離了。
    老屋的門鎖著,瞧著是年久失修,許久沒住人的模樣。
    土牆外全是被燒得斑駁的黑色印跡,整間屋子搖搖欲墜。
    守則十二請勿隨意進入村中無人的空房,如果要進入,請先敲門。
    這是一條半汙染的規則。
    民間有說法,寧在墳頭過夜,不住空宅老屋。
    這樣的空屋子,無論如何也不該進去。
    既然屋子都沒人,卻還讓玩家敲門,這完全是引人犯錯。
    誰若是被誤導了,那下場……
    紀林蘇搖搖頭,直接推開了屋門。
    屋內光線昏暗,氣溫極低,顯得涼颼颼的,十分陰森。
    黯淡光線裏,屋內站滿了大大小小的“人”。
    整張臉煞白無比,鮮豔的紅暈塗滿兩腮,黑洞洞的眼睛,黑紅色的嘴唇……
    那是一個個紙紮人!
    嘩啦——
    一陣風吹來,那些紙人竟然在一刹那,同時轉身,朝向紀林蘇的方向。
    它們用黑洞洞的眼睛,直勾勾的注視著他。
    嘩啦啦。
    紙張被風震動,發出一陣狂亂的雜響,無數紙聲交疊在一起,顯得淩亂雜錯,像是厲鬼的怒嚎慘叫。
    一個紙人,朝著紀林蘇猛地飄了過來。
    紀林蘇下意識一腳踹了過去,紙人並沒有被他踹破,反而巴在了他的腳上。
    那張慘白的臉抬起來,塗得黑紅色的嘴唇緩緩上揚,朝他咧開一個詭異笑容。
    “別笑了,怪瘮人的。”
    紀林蘇一把抓過紙人。
    呲啦。
    伴隨著清脆的撕拉聲,一個紙人就被他撕成了碎片。
    在場所有紙人都虎軀一震。
    紀林蘇兩手各拎著一半紙人,滿臉無辜,“你們這麽看著我做什麽?”
    “汪汪汪!”大黑衝著紙人狂吠,像是狗仗人勢的耀武揚威。
    小黑也從紀林蘇衣兜裏探出腦袋來,睜著一雙渾圓的貓眼,歪著腦袋,同樣不解的望著一屋紙紮人。
    表情是和紀林蘇如出一轍的無辜和純然。
    嘩——
    一股勁風襲來,紀林蘇被迫往後退了幾步,被風吹出了老屋。
    與此同時,大門也被風吹得,砰的一聲關合。
    紀林蘇站在門前,腦袋上被風吹得翹起一根呆毛,滿臉茫然。
    彈幕都笑噴了。
    “哈哈哈第一次見玩家太凶殘,主動被詭送走的。”
    “媽呀中式恐怖最可怕了,那些紙人同時轉身回頭的時候,看得我渾身發毛。”
    “蘇爹牛批!”
    “詭好好好,惹不起,拜拜了您嘞。”
    “詭送走快送走,奶奶的,玩不了一點。”
    “我好像隱約明白了……這些紙人,是新娘的嫁妝。”
    “誰家好人結婚嫁妝全是紙糊的?除非這是……”
    紀林蘇想到什麽,他轉身跑向王家。
    與此同時,其他玩家也被指引到了老屋前。
    一些玩家站在門口就覺得心底發涼,識趣的沒有進入。
    但一些人卻被這個副本壓抑陰森的環境,弄得有些神經衰弱。
    為了尋找更多線索,早點逃離副本,他們決定,按照規則行事。
    如果要進去,敲門的話再進,便算是打過招呼,不算違反規則。
    他們沒有細想,後半句看似正常的規則,實際上是誘人犯錯的陷阱。
    篤篤——
    敲了兩下門之後,玩家推開屋門。
    屋內立著密密麻麻的紙人,麵向玩家,無聲的注視著他。
    在無數黑洞洞的凝視下,玩家的神情從恐懼,逐漸變得呆滯麻木。
    原本就蒼白的臉色,變得越發煞白如紙,兩頰上也漫起了濃鬱的紅暈。
    一陣風吹來,玩家被風輕飄飄的吹起,落到了無數紙人之中。
    砰——
    大門再次被風吹合,黑暗吞噬了所有光線。
    這邊,紀林蘇剛跑到王家喜堂前,忽然聽到不遠處爆發出一聲驚叫——
    “新娘子落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