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河伯的新娘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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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
    城東另一邊。
    洛可可和安然一組,前往趙官老爺的府邸一探究竟。
    由於前門守衛森嚴,她們隻能繞過去,從後院僻靜的地方翻牆進入。
    府邸的後方離河邊很近。
    嘩啦,嘩啦。
    潺潺河水發出清脆的水流聲,那般寧和安詳。
    兩人的腳步幾乎是有些不受控製的,朝著河畔走去。
    她們望向自己映在河中的身影。
    水波晃漾,河麵上的女子一襲紅嫁衣,發絲隨風飄揚,裙擺飛舞,渾身都散發著一種我見猶憐的動人氣息,淒豔而絕美。
    她們狠狠眨了眨眼,眼前的幻覺消失,但是卻變換成了另一副場景。
    安然瞪大了眼睛,看到突然出現的熟悉的家,她的奶奶正在她的前方,衝她慈愛的微笑,“然然,到奶奶這邊來。”
    女生的神色驀地變得柔軟起來,眉眼動容,眼中閃爍著晶瑩的淚光,喃喃:“奶奶……”
    她下意識想要抬步,往前走去。
    洛可可雙眼空洞,臉上卻帶著一種不正常的幸福笑容,“爸爸媽媽……”
    溫謹言趕到時,看到的就是兩人神神叨叨的,麵上都掛著詭異的笑容,往河裏直直走去。
    他飛撲過去,將兩人扯了回來。
    兩人的身體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好險。
    溫謹言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分開行動前,紀林蘇提醒了他一句,他才折了回來。
    那口湯還是讓他們遭受了輕微的汙染。
    也有可能是因為她們是女子,在這個副本裏麵臨更多的危險和誘惑。
    溫謹言有些好奇,她們看到了什麽,才一臉從容幸福的赴死?
    他扭頭,往河裏看去。
    河麵緩緩浮現了他穿著紅嫁衣的倒影。
    溫謹言的眼瞳逐漸變得渙散起來,世界再次清晰後,他看到了自己熟悉的家,還有記憶中的家人。
    慈愛的媽媽、不苟言笑的爸爸……
    等等,不對!
    明知一切是幻覺,但溫謹言的腿還是不受控製的,一步步往前走去。
    他誤以為副本是單單針對女性,一時疏忽大意,卻很可能為此喪命。
    心髒急促的跳動起來,運送血液流向四肢百骸,奔騰不已。
    那是一種麵臨極度危險時,腎上腺素飆升的感覺,讓整個身體都興奮起來,以此應對危機。
    危險!
    可是,還不夠,他無法停下來。
    千鈞一發之際,溫謹言使出渾身的力氣,摘掉了自己臉上的眼鏡。
    眼前視線瞬間變得模糊起來。
    那份加諸在他身上的無形枷鎖也瞬息消失。
    “呼。”
    劫後餘生,溫謹言發現自己一隻腳已經跨到了地麵外。
    僅剩半步,他將萬劫不複。
    他連忙退了回來,仰頭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好險。
    平複完心情,他又低低的笑了起來。
    近視的確是個很致命的點,但是沒想到,關鍵時刻卻能救命,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他剛才就試過,無法閉上眼睛。
    他也隻是抱著殊死一搏的心態,沒想到還真的可行。
    希望紀林蘇那邊能一切順利,不像他們這麽疏忽大意。
    .
    不過……想到紀林蘇的性格,溫謹言的臉色扭曲了一下。
    他不會疏忽大意,而是會主動作死。
    …
    紀林蘇靜靜的和河裏的少年對視。
    如同古希臘神話裏,對著河麵顧影自憐的少年一般,英俊而自負的少年因為長久的凝望自己河麵中的影子,而愛上了自己的倒影,最終不吃不喝,活生生把自己熬死,變為了一株水仙花。
    紀林蘇看了幾眼,就收回了目光。
    雖然他自戀,但也沒到癡狂的地步。
    如果是景婪的話,估計還能讓他目光停留得久一些。
    一道影子從河底浮了上來,男人眉眼溫柔,眼中的深情濃鬱得幾乎要溺出來,低低的喚他,“蘇蘇。”
    紀林蘇身體動了動,下一秒,毫不猶豫的一腳踏了進去。
    噗通。
    他落入河中,在水麵蕩開一片漣漪。
    一道黑霧自少年的掌心湧出,化為利刃,毫不猶豫的刺向那道幻影。
    然而他卻紮了個空。
    “嗯?”紀林蘇疑惑挑眉。
    少年雙眼清明,壓根兒沒有一絲被蠱惑的模樣。
    炙熱的氣息出現在紀林蘇身後,耳畔傳來一道輕笑,“蘇蘇似乎有些警惕得過頭了。”
    “嘿嘿,哪裏~想拿你練練手而已,話說我們好久沒打架了,來打一架吧!我現在肯定比你厲害!”
    紀林蘇無辜的眨眨眼,嘴角挑起一抹燦爛弧度,企圖通過轉移話題,來掩飾自己認錯人的尷尬。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極易混淆視聽。
    但景婪並不想現在跟他動手。
    嘩啦!
    他抱著紀林蘇破水而出,炙熱曖昧的氣息鑽進了紀林蘇的耳朵裏。
    “好,但不是現在。等回家後,我再跟蘇蘇在水裏打架,蘇蘇想打多久都行。”
    男人低啞的嗓音裏隱約含笑。
    紀林蘇:“……嗬嗬,正常點。”
    他說的是打架,不是打架。
    他抖了抖自己身上的水,又抹了一把臉上的水,“你怎麽去河裏了?”
    景婪替紀林蘇慢慢烘幹著身上的水分,“知道你會主動入水,所以提前清除了水下隱患。”
    “嘖。”詭計多端的狗男人。
    他抄著手,懶洋洋的睨著他,“別以為這樣我就會獎勵你。”
    “為蘇皇保駕護航,我甘之如飴。”他靜靜站在原地,神色認真,莊嚴得像是立下誓言般虔誠。
    紀林蘇眼眸不禁慢慢彎了起來。
    他剛想說些什麽,不遠處就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快!就在那!快把他們抓起來。”
    一群官兵匆匆趕來,圍住了兩人。
    “巫祝丟了貴重珍寶,她懷疑是你們所竊取,兩位老老實實跟我們走一趟吧。”
    為首的官兵看似客氣,實則鄙夷,趾高氣揚的對紀林蘇命令道。
    “好。”紀林蘇神色自若,完全不像是一個東窗事發的罪人。
    這麽快就找來了,看來巫祝婆很急。
    不過,急也沒用。
    那個鬼嬰已經被他藏了起來。
    巫祝婆沒有任何憑證,又能奈他如何?
    無賴的老六,才是最最無敵的存在。
    他大搖大擺的走在官兵的包圍圈裏,不像是一個被押解的犯人,倒像是帶著一群保鏢遊街的城中一霸。
    官兵們都風中淩亂了。
    這小子也太囂張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