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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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領頭前來的吳越站定後,麵對事務所的人,沉聲道來,“已經查清楚了吳新勇的死,是我們醫院醫師馮佳所為。我們醫院已經報警了,但馮佳已經潛逃在外,警方正在極力抓捕她。還請各位先節哀,此次事件我們院方定會給吳新勇以及他的家屬一個明確的交代。”

    聽完他的話,楚心琪震驚的抬起頭。

    莫翎白突然在她耳邊開口,“馮佳下手的對象應該是陳青。”

    他的聲音極低,可落入楚心琪耳中,卻如一記重錘落下,擊得她腦子一片渾濁。

    馮佳想殺陳青

    吳新勇卻死了

    她抬頭望著他冷酷的臉龐,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想說什麽,可嗓子卻像被堵住一樣,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她隻知道她的同事死了

    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這麽沒了

    吳越的話,讓事務所的人都停止了激動,再看著躺在那裏毫無生氣的人,一個個又忍不住悶聲痛哭。

    而此刻,又一抹高大的身影衝了進來。

    哭泣的大夥抬頭一看,全都紛紛朝來人跑過去,“老大”

    薑弈秋掃了一眼在場的人,最後目光停在那具沒有白布遮蓋的遺體上。

    他沒有回應誰,雙腳僵硬的邁了過去。

    事務所的人全包圍著他,一個個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老大小吳死了”

    老大小吳是被人害死的”

    老大你要幫小吳做主啊他死得太冤太不值了”

    站在遺體前,薑弈秋很安靜,但鏡片下那雙眸子卻冷得生寒,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攥著,一向溫文儒雅的他渾身都帶著隱忍的悲痛和憤怒。

    將目光從遺體上移到對麵不遠處的吳越身上,他溫潤的臉龐刹那間變得冷硬,就連嗓音都充滿了淩厲,“吳院長,這事你怎麽看?忘了曾經那一場官司了嗎?忘了我給你的忠告了嗎?你明知馮佳有作案前科,卻依然容留她在醫院為非作歹,如今我手下冤死,你吳越難辭其咎!我告訴你,當初的證據我可是給你留著的!”

    吳越瞪大眼,臉色因他的話而多了一抹青色。

    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他,薑弈秋的話讓不知情的人都聽懂了,又驚又恨,隻想看他怎麽說。

    楚心琪也沒想到這中間還有這樣的插曲。

    馮佳有前科?還有過官司?也就是說,她被龔朝雯收買對她下手並不是馮佳的初犯,而是以前就做過這樣喪盡天良的事?

    而吳越也知道馮佳的為人品性,卻依然聘用她在醫院工作,還讓她每日同那麽患者接觸

    這、這不是助紂為虐嗎?

    一個連醫德都沒有的人,怎麽能放心讓她接觸病人?!怎麽能把病人的安危交到她手中?!

    而吳越,自說了那番話以後,再沒多一句話,就是麵對薑弈秋的怒火,他也隻是神色有變,但依然沒有多言一句。

    很快,他帶著那些同來的醫護人員離開了太平間。

    對於薑弈秋厲聲的質問,顯然,他是在回避。

    而對於死去的吳新勇,他之前的話也已經說得很明白了,警方正極力抓捕已逃的馮佳。

    看似是在正麵的積極處理,可仔細想想,他這些安慰人的話明顯就是在推脫責任。

    把所有問題全推到了馮佳身上!

    要不是薑弈秋直指出曾經發生過的事,他們這些人恐怕還對吳越心生感激,覺得他處事挺積極負責的。

    這現在,沒一個人把他想成好人!

    既然他敢包庇馮佳一次,那他也有可能繼續包庇馮佳。說什麽馮佳已經畏罪潛逃,說不定這潛逃還跟他有關!

    媽的,這叫什麽事,是不是抓不到人他們醫院也不用負責?”有同事小夥氣憤的爆起粗口。

    老大,現在該怎麽辦?難道吳新勇就這麽冤死嗎?嫌犯太可惡了,這人民醫院也是縱容犯罪的幫凶,我們忍不下這口氣啊!”其他人圍著薑弈秋痛聲抱怨起來。

    看著麵前一張張年輕又充滿悲痛的臉,薑弈秋眯著眸子,一字一字說得冷硬無比,“就算嫌疑人逃脫,我也要醫院給吳新勇一個交代!這場官司,我親自代理!”

    大家夥一聽,一個個眼裏都露出堅定的神色,對自家老大的做法,肯定是百分之百讚同並支持的。

    而且,他們相信,老大絕對不會讓大家失望!

    然而,對楚心琪來說,吳新勇的死不單單是冤枉,背後牽扯到的恐怕不是馮佳一個人。

    她恨馮佳醫德敗壞、沒有人性,可她更恨藏在馮佳身後的那一個人!

    也許,她身後還不止一個人!

    瞻仰完吳新勇的遺容,眾人才離開太平間。

    他們不是家屬,沒法將吳新勇的遺體從醫院帶出去。何況,吳新勇的死因不明,還要等到他的家屬到來,才能決定是否屍檢。

    擔心醫院做手腳,薑弈秋安排了幾個人輪流在醫院裏守著,順便等待吳新勇家人到來。

    其他人紛紛隨他離開醫院。

    路過住院部,楚心琪將他喚住。

    她此刻還是沒法恢複平靜,但有些話,她覺得有必要跟薑弈秋說明。

    比如說馮佳真正想加害的人以及她住院時發生的事。

    薑弈秋聽完,又震驚又憤怒,“你怎麽不早說?”

    楚心琪哽咽道,“那個李媛拒不承認受了馮佳指使,而馮佳也是受人賄賂才想加害我。我們沒想到她有那樣的底子,隻想把馮佳後麵那個人製服後才追討她和李媛的責任。誰知道,現在那個人也藏起來了,而馮佳又繼續在醫院作案。我有理由相信,馮佳這一次還是衝我來的。因為她這次下手的對象是陳青,是方圓的舅舅,而方圓現在跟我們住在一起的。”

    薑弈秋臉色泛著青光,“那你們要對付的那個人是誰?怎麽讓他跑的?”

    他沒想到,他出差幾天而已,居然發生了這麽多事!

    楚心琪抽了抽鼻子,“是省委副書記的女兒。”

    薑弈秋鏡片下的眸子斂得死緊,“是哪一個副書記?”

    龔鵬!”

    是他?!”

    嗯。”都說到這裏了,楚心琪索性也不瞞了,“他女兒龔朝雯跟莫翎白的媽媽關係很好,這次出了點意外,龔朝雯提前察覺到我們要對付她,不但自己躲起來了,還把莫翎白的媽媽也帶走了。據我所知,是聖江有人在背後幫她。薑大哥,不用我說你都應該知道,能幫她的人在聖江絕對不是普通人。吳新勇的死,我很難受,可是我也想提醒你,如果可以,你別急著插手,我怕你一插手,躲在馮佳和龔朝雯背後的那些人會對付你。”

    莫翎白都清楚嗎?”薑弈秋沒正麵應她的話,突然反問道。

    他知道。”

    那他決定怎麽做?”

    他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人的。”楚心琪回得無比堅定。

    她清楚莫翎白的為人和脾氣,他做事向來都是對事不對人,也是絕對的睚眥必報。加上姚琴吸毒的事也跟龔朝雯脫不了關係,他要收拾龔朝雯,是早晚的事。

    可是龔朝雯背後,除了有一個省委副書記的爹,還有不少人在暗中庇護她。

    她吸毒被抓那一次,就讓某些人露出尾巴了,而這一次,她帶著姚琴憑空失蹤,就連莫翎白都沒能將她們找出來,足可見這背後的人在聖江有多能耐。

    而薑弈秋想替吳新勇做主,她理解他的心情,她也恨不得把這醫院掀他個底朝天,誰讓他們明知馮佳有案底還容忍她在醫院行醫的?

    心琪,我知道莫翎白有些手段,但小吳的事,我做不到袖手旁觀。如果可以,我願意與他合作,相信我手中掌握的許多東西能讓他感興趣。”薑弈秋冷肅說著話,鏡片下的眸光朝不遠處的男人掃了一眼。

    聖江的水深火熱,相信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但憑他一人之力,卻是無可奈何。牽一發而動全身,他不是不敢忍,而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沒到那個底線,他不想做那麽多。

    而今,看著自己的手下躺在停屍間,這背後又不知道隱藏了多少見不得人的事,他還能再繼續當一名旁觀者嗎?

    他始終相信,自己手中掌握的那些東西,總有發揮作用的時候!

    薑大哥,你的意思是?”楚心琪忍不住驚訝,他說得含糊,但她聽得明白。

    我有許多可靠的秘密,你告訴莫翎白,如果想要,明天打電話給我。”

    好!”楚心琪想都沒想就應下了。這種事,她哪裏還需要去問莫翎白,恐怕他也正在搜集許多不為人知的東西。

    我先帶他們回事務所,你們有事就去忙吧。”薑弈秋推了推眼鏡,麵帶沉痛的走向了那群正等他的手下。

    楚心琪吸了吸鼻子,這才轉身朝某個男人走去。

    說什麽呢這麽久?”男人黑著臉,早就不滿了。

    說了不許亂想的,你是不是記不住?”楚心琪眼眶紅紅的瞪著他。

    我就不喜歡你跟他說話的樣子!”他這次說得直接了當。在姓薑的麵前,她溫柔得跟什麽一樣,可在他麵前,就另一種語氣和態度。

    我跟他說話什麽樣子了?你找抽是不是?”楚心琪忍不住在他胸膛捶了一下。這人要吃醋也不看場麵的,是真的很欠罵!

    不想再跟他說這些沒用的,她拉著他就往住院部去,“這醫院沒法待了,我必須給陳叔轉院。”

    莫翎白將她拉住,“你不跟方圓說一聲?”

    楚心琪回頭看了他一眼,沉痛的搖了搖頭,“我現在腦子裏亂糟糟的,真怕自己跟她說話的時候淚崩。等我先去跟陳叔和肖阿姨商量過後,再給她打電話吧。”

    莫翎白也沒再說什麽,牽著她的手走進了住院部。

    吳新勇猝死的事,吳院長親自報的警。聽到這樣的消息,陳青和肖鳳蘭早都坐不住了。

    夫妻倆哪裏能想到猝死的吳新勇是替陳青送了性命,隻當是發生了重大的醫療事故。雖然跟吳新勇非親非故,但夫妻倆還是不停的歎氣,直說著可惜了可惜了。

    見他們如此,楚心琪更不敢泄露半句。先不說莫翎白的話是真是假,如果真讓他們知道馮佳要下手對付的人是他們,夫妻倆肯定會恐懼。

    最重要的是,不管說與不說,吳新勇都死了。這個悲痛無法更改,他們夫妻倆要是知道真相,隻會給他們增加心理壓力,說不定一輩子都活在愧疚中

    聽楚心琪說要給他轉院,陳青忙拒絕道,“心琪,轉院就不用了,我在醫院養了大半個月,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就讓我回家休養吧。”

    楚心琪當然不讚同,“陳叔,那怎麽能行呢?你的身體還需要調養,咱們現在也不缺那點錢,你別舍不得。”

    陳青立刻從病床上下地,在她麵前走了兩圈,“你看,真的沒事了。現在鳳蘭和小豪搬出來了,我們也不用再下地幹活了,以後我就在家裏養傷,一點問題都沒有。”

    肖鳳蘭也附和道,“心琪,就讓他回去吧。醫院費用高,讓他在醫院耗著,我看他身體就算好了,心也會疼的。”

    夫妻倆都要求出院回家,楚心琪也不好強迫他們。最要緊的是現在先讓他們去個安全的地方,這人民醫院,絕對要遠離!

    至於方圓那裏,等把陳青的出院手續辦完再告訴她吧。現在她在上班,就算跟她說她也來不了。

    就這樣,陳青出院了,楚心琪帶著他們夫妻倆回了旭陽廣廈的新家。這也是陳青第一次去新家,一路上就激動得不得了。

    送他們夫妻倆回家的時候,本來莫翎白想回22樓自己家的,可楚心琪不停的對他使眼色,人家這麽熱情邀他們去家裏坐坐,就算不坐,進去站站也行啊!

    進家門的時候,肖鳳蘭盯著鞋櫃旁邊的一雙鞋子咦了一聲,“小豪什麽時候買的鞋子,怎麽這麽長?”

    不過,沒人聽見她小小的嘀咕聲。

    陳青在她攙扶下興奮的進了屋,正準備四處看看,正在這時,從某一間臥室走出一個男人。

    所有人都沒心理準備,目光齊刷刷的望向他。

    這都不算什麽,關鍵是這個男人光著身子,下身隻穿了一條平角短褲。那赤裸的胸膛結實健碩,但膚色像雪脂凝結般,白得刺眼。那張傾城絕美的臉暴露在空氣中,乍一看真是比狐狸精要妖魅迷人。

    一時間,空氣像是被凝固,幾個人像是忘了呼吸,除了莫翎白腦門淌著黑線外,一雙雙眼睛全瞪得老大。

    短暫的沉默之後,是一聲比一聲高亢的尖叫

    啊!”

    啊!”

    啊!”

    啊!”

    四個人,幾乎是同時發出聲音,包括從方圓房裏走出來的許興延,回過神的他尖叫著捂住胸前兩點,飛一樣的跑回了臥室。

    砰!”

    看著陌生男人進侄女的房間,肖鳳蘭沒法淡定了,這肯定不是賊,是賊的話,怎麽可能在別人家脫得光溜溜的?

    你是什麽人?怎麽在我們家裏?”她急著衝過去拍響房門。

    鳳蘭”陳青回過神,趕緊上前將她拉住,手指著房門,突然激動起來,“那個人、那個人你有沒有覺得他很眼熟?”

    眼熟?”肖鳳蘭皺起眉頭努力的回想,他們身邊沒這樣的人啊!這種比女人還美的男人,她什麽時候見過了?

    哎我是說你有沒有覺得他像電視裏的一個人?上次你不是還誇他比女演員還漂亮嗎?”

    你、你是說,他是許興延?!”肖鳳蘭不敢置信,再回想了一下剛才男人的模樣,突然啊一聲又叫了起來,“對!是他!就是他!他、他怎麽在我們家的?!我的天啦!這不是做夢吧?!”

    驚訝中的她比陳青還激動。

    對他們來講,電視裏的人物那就像神一樣的存在,別說親眼見到真人,就是做夢都不敢想的。

    楚心琪抹了一下腦門上的黑線,心裏真是數不盡的草泥馬在狂奔。

    這不要臉的家夥怎麽跑這裏來了?

    跑人家家裏來不說,還把自己脫得隻剩一條褲衩

    他就算不覺羞恥,也應該覺得丟人吧!

    她回頭朝門口的男人看去,隻見他也是一臉黑。

    很快,房門被打開,男人穿戴整齊的走了出來,緊身體恤加上一條破口牛仔短褲,臉上沒帶墨鏡和口罩了,但頭上帶了一頂鴨舌帽。

    就這麽平淡無奇的打扮,可這男人天生麗質,除了貌美如妖,身材也是模特標準,再平常的打扮都無法掩飾他的閃光。

    不等夫妻倆再驚呼,他笑嗬嗬的上前,一手攬著一個,下巴還揚起帥氣迷人的弧度,“沒錯,我就是許興延。”

    老兩口盯著他,那真是眼都不眨的。

    肖鳳蘭突然啊了一聲,趕緊從身上摸出手機,像是哀求對他道,“我、我能和你照張相嗎?”

    她話裏帶著征求,可調出相機以後立馬舉高,自己還擺了剪刀手的姿勢,笑得隻剩兩排白牙,眼睛都隻剩下兩條縫了。

    而陳青不甘落後的催她,“鳳蘭,快給我拍幾張!多拍點!多拍點!”

    他也不管許興延是否願意,單手抱住許興延的腰,同樣比了個剪刀手,笑得就跟撿了寶一樣。

    對麵大門口,楚心琪看得除了撫額外,幾乎找不到語言來形容自己的心情。

    可夫妻倆玩得這麽嗨,她又不好上去打擾。

    幹脆啊,拉著一直臉黑的莫翎白悄然離開,還不忘輕手把大門關上。

    回到他們家裏,楚心琪把薑弈秋說的話說給了莫翎白聽。

    莫翎白挑了挑濃眉,“他掌握了很多?”

    楚心琪點著頭,“薑大哥既然讓我傳話,那肯定就是真的。”

    莫翎白微眯的眸子裏多了一絲興趣,“那我真得見見他,想必姑姑也會感興趣的。”

    楚心琪驚訝的把他盯著,“姑姑?你姑姑在哪?”

    她已經來了聖江。”

    啊?!”

    這兩天她沒空,改天再帶你去見她。”

    ”

    楚心琪汗。

    他們這群人,真是一個比一個動作快,一個比一個神秘。

    不過對於莫書苓的行蹤,她還是理解的。最好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要是落入某些人的眼中,肯定要出事的。

    。

    此刻,在某一處豪宅中。

    狠狠的甩了女人一個耳光,吳越還不夠解氣,指著她厲聲斥罵,“賤人,你看看你做的好事!為了錢,你想連老子都一起害嗎?早知道你這賤人會惹這麽多事,當初我就不該留你!”

    馮佳癱坐在地上,捂著被打痛的臉,哭得又可憐又委屈,“我能有什麽辦法?那姓龔的非要讓我幫她,我敢不聽她的話嗎?你要怪,就去怪左明富他老婆,是劉全秀跑去求龔朝雯的!劉全秀說她弟弟被人打成重傷,差點就成植物人了,都是因為陳青去售樓部要錢引起的,這個仇她一定要替她弟弟報回來。就因為左明富幫了龔朝雯幾次,龔朝雯不得不給劉全秀這個麵子,這才給我施壓讓我對陳青下手的。我哪知道朱玉會那麽笨,居然把藥用錯了人。”

    聽完她解釋,吳越更是怒不可遏,上前一腳踹向她肩膀,“你這個沒用的東西,為什麽不事先給我說一聲!你自己看看,現在醫院鬧成什麽樣了?老子真想把你交出去,讓他們弄死你得了!”

    馮佳一聽,顧不上渾身疼痛,驚慌的將他大腿抱住,“這事不是我的錯、不是我的錯啊!”

    吳越氣出了一臉皺紋,臉色也是鐵青鐵青的,突然從褲兜裏摸出一根繩索,趁她低頭痛哭,狠厲又絕情的將她脖子纏住

    你給我去死!老子再也不稀罕你這種隻認錢的賤人!”

    不唔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