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拆簷 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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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靈執劍!
“府裏進賊了?”
剛回到府中的於淺山大眼瞪小眼看著甬道旁四散的鵝卵石,以及土裏一條長長的溝壑,曲折的長廊上泥土飛濺,散落的泥土一直蔓延到雲鬆苑門口才停止,而雲鬆苑口還有一塊深不見底的巨大坑洞。
“趕緊把這甬道上的屋簷給我拆了!”
於淺山眼角微澀,縱然於淺山眼睛睜得再大仍然看不清昏暗視線下發生了什麽,餘光看著身後提著燈籠的管事,沉聲道。
“可小姐那”
管事麵露猶豫,這屋簷蓋瓦可是小姐安排的,而在府中除了家主外,小姐的話才是最有用的。
“要是指望你們,這府裏的人全死光了,恐怕你們也不知道!”
於淺山看著猶猶豫豫的管事與仆役,氣不打一處來,主動掀起衣襟,爬上旁邊的牆壁,掀起屋簷上的瓦片。
“少爺自從在馬車上脾氣就差了許多,回到府裏進到雲鬆苑後,脾氣就更差了”
趕車的車夫小吳看到屬於管事的那盞燈籠緩緩靠向自己,低頭小聲說道。
“你們還眼巴巴等著少爺摘瓦掀簷啊?養你們吃幹飯的!還不快去幫忙!少爺要是碰著了,傷著了,有你們好看的!”
管事心中已經有數,臉色一沉看著身後一旁觀察自己臉色的仆役,大聲嗬斥道。
頓時,一群人一擁而上,而於淺山也被管事勸了下來。
陰暗的空間漸漸有了許些光亮,斑駁的陽光從屋簷瓦片的空缺照射進來,很快這條原本漆黑需要打著燈籠的甬道充斥著光亮,甬道的環境一覽無餘,地下那道溝壑如今清晰看的清楚,是一條彎彎曲折的溝壑,溝壑附近還有幾寸有餘的觸角痕跡,整個被翻掘的甬道現在看起來就像是一條巨大蟲坑。
“給我用土填!”
於淺山的臉色徹底陰沉,邁著步子走到遊廊上,此刻遊廊不再是隻有幾盞燈籠懸掛,而是每走十步便有一盞燈籠高掛,一直通向雲鬆苑。
“少爺,這坑洞一直通向長啟城北城郊外密林,但密林處已經派人搜尋,沒有發現任何腳印。”
雲鬆苑口那塊深不見底的坑洞中爬出一個灰頭土臉的人影恭敬對著於淺山說道。
“把這坑洞填了。”
於淺山閉目,臉上怒氣未散,平靜說道。
“是,少爺。”
得到回複後的於淺山繞過這塊坑洞,緩緩走向雲鬆苑,此刻雲鬆苑的苑門口已經有兩位持兵戈的灰衣仆役對立而戰,原本從不準隨意進人的雲鬆苑,此刻庭內,亭中,粉牆旁皆站滿了這樣的灰衣仆役。
“那個黃衣丫鬟應該沒想要殺婉殷,否則的話時間足夠。”
站在於婉殷廂房門口的蘇羽星輕聲看著臉色陰沉的於淺山說道。
“婉殷是我唯一的妹妹,不容有失。”
於淺山保持冷靜搖搖頭,但臉色的怒氣始終未有半點消散,雙手緊握的拳頭一直沒有放鬆。
“這事也不完全怪你,我當時也察覺到了不對勁,要是我早點說出來就好了。”
蘇羽星也不知道該說什麽,輕聲安慰道。
“你來府中不過幾個時辰而已就已經發現了不對勁,而我就在幾個時辰前還問你這武者是否不錯,還差點害了你性命,我不配做你兄弟,也不配當一個哥哥。”
於淺山低下頭。
“你不配當哥哥誰配?”
咯吱。
廂房房門從內打開,於婉殷從廂房內走出,側頭看了一眼守候在廂房門口的蘇羽星,又看著低頭的於淺山,輕挑黛眉說道。
“我的好哥哥,你都已經行冠禮了,是個大人了,不會還跟小時候一樣愛哭吧?”
於婉殷雙手搭在於淺山雙肩上,彎腰昂首看著低頭的於淺山笑問道,不過發生在於婉殷麵前的一幕出乎她的預料,自家哥哥的表情沒有半點想哭的樣子,反而還隱隱約約在憋笑。
“可算把你忽悠出來了。”
蘇羽星倚靠在門前,雙手一攤,無奈說道。
“合著你們在外麵弄出這麽大動靜,就為了把我忽悠出來?”
於婉殷狠狠揪了一下自家哥哥憋笑的臉龐,又衝著蘇羽星瞪眼問道。
“敲你房門不應,問你話不答,誰知道你在房間裏究竟會做什麽樣的事?我們就隻好出此下策,不過看來你還是挺心疼你這個哥哥的,我還以為你不會出來呢。”
蘇羽星聳聳肩頗感意外說道。
“哼!”
自知上當的於婉殷冷哼一聲,‘啪’地一聲關上房門,將蘇羽星與於淺山兩人重新隔絕在房門外。
“你們哥妹倆還真是一個德行,兩人都在擔心對方,又不明說。”
蘇羽星很無奈看著於淺山臉上看似笑意的表情又重新變得陰沉,隻是這陰沉之中又有一絲寬慰。
“是什麽人盯上我們於府,我遲早要弄清楚。”
於淺山看著蘇羽星平靜說道。
蘇羽星望著從雲鬆苑口走過來的沐煙煦,再次聳聳肩,“江湖裏的事你問我的話,倒不如問我師妹,她知道的比我多一點。”
沐煙煦衣裳沾上許些泥土,幕離也有片片汙漬,背後的朱漆劍匣微微有碎石滾動,很明顯剛才沐煙煦一直都在甬道與坑洞裏。
“這坑洞與溝壑不是由人而造成,倒像是由巨大的蟲子蠕動,觸須挖掘而成。”
沐煙煦看向蘇羽星說道。
“什麽蟲子能長得如此巨大?而這樣巨大的蟲子又怎麽會聽信人的話語,潛伏在地底如此之久,且不露一絲一毫的動靜?”
於淺山微微皺眉,有點不相信沐煙煦所說。
“一般來說蟲子是無法長得這般巨大,而且也無法長眠於地底,不進食。但據我所知在荊州有這樣的一個地方,能以死蟲複蘇,轉而為運載的工具。”
沐煙煦緩緩說道。
“雲蟲穀?”
於淺山驚疑問道。
沐煙煦的目光從蘇羽星身上移到於淺山身上,“不錯,的確是雲蟲穀。這個名字江湖上罕有人知,你是怎麽知道的?”
“書上記載的。可是雲蟲穀聽說穀中的人從不出穀,我於府又與他們無冤無仇,可怎麽會從荊州來到揚州?”
於淺山簡短的解釋,並且把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
沐煙煦遙遙頭,她也不知道。
“婉殷沒事就行,江湖上很多人做事都是憑借著自己喜好,而不是講什麽規矩的。”蘇羽星拍了拍於淺山肩膀,抬頭看著即將落下的太陽,“時候不早了,休息一會吧。”